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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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多余的部分究竟被誰拿走了? 明韞冰說他想毀天道,可這些天跟梁陳在一起,他倒沒什么做特別出格的事。當然,也可能是梁陳rou眼凡胎,看不透這只鬼的障眼法。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們倆的與魂契,在梁陳身上經常時靈時不靈,而且是越來越不靈。 梁陳前天晚上醒來,沒在枕邊看見人,那一次倒是用與魂契感受到了他。明韞冰后來推門進來,一身的寒氣,半句話都不說,不由分說地往他喉嚨里度鬼氣,灌的梁陳渾身冰涼,智商直降八十五,醒來暈暈乎乎,還以為是夢。 不是夢啊。 徐念恩算出的過溪,梁晏似親似疏的催促,明韞冰甜蜜又似含劇毒的親密……時不時在體內,海潮一般升起的舊時記憶。 該走向何方? 明天又會怎樣? 路轉山移,卻忽然豁然開朗—— 過溪那扇門兩邊的瓦甍雕琢得非常有民族氣息,用的是極其深邃的紅藍兩色,精細的深藍色紋路里漏出的朱紅,毒孔雀似的俯視著他們。 但天云霧繞,竟然意外地生機。 從天柱山脈飄來的海一般的云籠在門上,把鎮子里的所有房屋都庇護在身下。 沉默,卻如此沉默。 他終于走入這片沉默。 他還是握住了明韞冰的手。 第72章 十渡 一十一年春 吹過來的山風有一股海水般的味道,過溪里是一片岑寂,走進去,如至寒蜮。 云暮里陰陽序時散時合,流云纏飛著,成了巨大的漩渦,懸在頂上,充當神明。 從這里是可以看見鎮子里標志性的幾樣建筑的,例如掛著變金臺匾額的高樓,例如綿延千里的天柱山,又例如,聳立在玄帝河邊的那座破廟。 明韞冰的目光在那廟宇焦黑的檐角上停留了片刻,有一瞬間他的眼底閃過了一片陰霾,不過轉瞬即逝,梁陳沒能發現。 梁陳抱著的那孩子窩在王爺大人肩膀上裝死,從河水里帶出來的水腥味兒全都沾在梁陳衣服上了,明韞冰對這個僭越所有物的人類還是很有敵意,掃過來的眼神差不多能給孩子剝皮。 梁陳松開他手指,給小溪腦門上畫心音符的時候,就看見孩子一雙大眼睛拼命地發抖,好像被獅子盯上的小白兔,沒有當場魂飛魄散真是堅強不屈。 “你怕什么???我們哪個不是身嬌體軟貌美如花,好像跟有人想吃你似的,哈哈哈?!绷宏愐贿呄钩兑贿吜骼禺嫼昧艘粋€小符。 那符文是用光做的,就是心音二字的篆體,才剛印在小溪的腦門上,還未起效,邊上冷不防一團黑霧橫叉一腳,把它打散了。 梁陳看了明韞冰一眼。 明韞冰的眼睛在那么明和的天光下,都是寒冰般凍人。 他那只手朝自己抓來的時候,盡管那手優美得剁下來可以當傳國之寶千秋萬代,但小溪心里還得不斷地尖叫,腦子里瘋狂地浮現這只手里躥出條吞人大黑蛇的那一幕。 問題是他又嚇得一動不動,就只好僵硬地看著那只手覆了過來,越過他肩膀上,那圓潤漂亮的指甲好像憑空長了一丈,要扎進他脖子里—— 小孩猛地張大嘴巴,一聲嘶啞的“啊——”還沒出來,人就被拎起來,丟在了一個人懷里。 他一抬頭,發現這竟然是他爹! 小溪他爹抱著孩子,還沒來得及表示什么,明韞冰就丟下一句“不謝”,把梁陳拉走了。 梁陳:“哎——” “下次不準把不明來路的東西往懷里揣?!泵黜y冰打斷了他的“哎”,冷冷地叮囑。 梁陳:“那不是東西,那是人好么?!?/br> 他打量起四周,過溪位南,如那大門一般,民舍也有一種異族的風情,來來往往的人都曬成健康的醬色,傳說中的鬼嬰并沒有猖狂地亂爬,只在屋舍深處發出嘶啞的哭喊。 對梁陳來說,最奇怪的還是這些人先天的啞癥—— 透過縱橫交錯的長街密排的店門可以看見,人們的交流全是打手勢,除了那種嬰兒嗚嗚咽咽的叫喊,別無他聲,就像整個過溪鎮都在十分投入地演出一幕惟妙惟肖的大型木偶戲,看著怪瘆人的。 梁陳想搭訕,不料他自以為風流瀟灑的臉不好使了,被他喊到的人一看見他,就像五雷轟頂,避之如蛇蝎地拔腿跑了。 “……”梁陳遺憾地嘆氣,“早知道就不長那么帥了?!?/br> 徐曉曉佩服極了,贊美道:“不要臉?!?/br> 大雪拿馬臉和徐曉曉、梁陳三個地方當跳板,吃了興奮劑似的來回冒險,也不知道想尋個什么寶,多動癥似的踢了梁陳好幾腳。 梁陳袖子被這貨抓破了,正想整治它一番,凌空一只手截住了大雪颯沓的身姿——把它變回了一只安靜的毛球。 大雪乖巧地“喵”了一聲,窩進了明韞冰懷里,化身貓吸盤。 徐曉曉不無嫉妒地朝它看了一眼,心里罵了句“腦子里裝粥的圓腦袋,就你掉毛嗎”,心不在焉地說:“——梁大哥,快用你的神器?!?/br> 所謂神器,是臨行前,徐國師給梁陳的一個水羅盤,就在他掌心。徐國師原話是這么說的:“王爺生辰極陽,命中一劫由水而來,也遇水而開,以疏蕩之水為引,可化萬難?!?/br> 疏蕩就是天泉,早在上古就灑的一滴不剩了,不知道徐倏從哪兒弄來了碩果僅存的半升,做成了這個“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