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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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萬光,梁陳本該無力出擊,然而卻像開了密折似的不感疲倦,一眼就看到底下已經塌成了不可置信的一攤子,冰湖已經看不出原始模樣,還有意識的人都在仙雞背上躲避天上亂掉的陰陽氣刃。 地上塌開的口子宛如太虛門的開口,不知通往哪里,漆黑如心,見之心驚。 蘇視大吼:“梁遠情,你沒死?。?!” 梁陳回道:“全天下死了我也不會死??!” 蘇視:“那求求神通廣大的王爺帶我等蟻民找條路逃命吧??!我還沒娶親呢,不想死??!” 梁陳沒吼回去――他差點被那蛇拍死。 他險險地躲過那一擊,忽然想到彡說過往腦門上戳三下可以走脫,但鬼知道是不是真的?于是抬頭看了一眼蘇視,不知道姓彡的怪東西能不能心有靈犀地快點滾出來示范。 可惜他跟那怪東西永遠沒默契,倒是姓蘇的傻子看見這一眼,不僅沒領會到意思,還也有樣學樣地對他眨了眨眼睛。 二缺啊你! 梁陳這輩子也不可能跟大蘇有默契了,無語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被扣在開天陣眼里的少許神魂,正想動作,邊上的云墻上就伸出一道屏障,網蒼蠅似的把他撈向了樸蘭亭。 那黑蛇有一大半還盤在樹上,把個廟宇鉆得千瘡百孔,凝梅時聚時散,樸蘭亭焦頭爛額。梁陳沒想到他還不放棄,回頭說:“老先生,你有沒有想過,你拿明韞冰當補品熬湯,還想借他搭橋,要是被他本人知道了,下場如何?” 當年的當年,那只雪豹將奄奄一息的鬼帝銜回這里躲避刑罰,鬼帝放下冰陣做障眼法后便魂去無所蹤。樸蘭亭以陣法封雪豹,借鬼帝與霧綃為開天陣法做引,一百年來,終于存夠了凝梅,可他自己卻要死了。 代生已破,同一人不能再用第二次,他已經潰敗了。 鬼帝真魂在哪里?與軀殼還有所感應嗎?知道他所做的事情嗎?會有什么后果?樸蘭亭從來沒興趣知道。他只是知道這么做有用,便用了。 他的臉龐在極速地萎縮,像老橘皮一樣縮在了一起,不答反問:“上神,所以,你說了一大堆――猜出我是什么了嗎?” 梁陳:“還用猜?你不就是一只老書魂嗎――” 還沒“嗎”完,廟外蠢蠢欲動的滔天鬼霧就颶風般掃進來,瞬間把所有神龕都吹翻,攢成一團,與此同時那黑蛇猛地一刺,樸蘭亭先一步退開,沒讓它如愿吞下那些散著微光的凝梅。 十疊云山已成了萬鬼之淵,不復從前安寧,那搖搖欲散的書魂上,凝梅迅速地團成了一大團,圈住了樸蘭亭,將他身邊留出了天地之間最后一方凈土。 梁陳竭力地吸了一口長氣,忽然想到法自然劍是可以溝通陰陽的,既然它能劈開太虛門――大概也可以破開夢中夢里境―― 他思索中,無數瀆神破開山外山的四壁爬進來,淹沒了地上密密麻麻的開天陣法,把整個云中殿纏成了一座天上的惡鬼大悲宮。 樸蘭亭被黑蛇的毒牙扼在了半空,卻沒有中毒的樣子。他嘴角一陣劇烈抖動,胡子雪落般簌簌了兩下,眼珠子竟然還是冷靜的,死死地盯著兇云堆疊的殿門口。 他緩緩把手伸向下巴,梁陳從他眼睛里看出了一種冷靜的洶涌,平和的痛苦。 他十分清晰又嘶啞地說:“鬼主性惡,害人無數,口無真言,禽獸不如,罪大惡極,天地不容,三十三神宮勾陳上宮聽宣而下――” 那是正史里對勾陳誅殺鬼帝的描寫――只是老人尚未說完,便被打斷―― 一道驚雷掀翻了山外山的屋頂,漏出了創口般的蒼白天幕,又像誰的腕骨。 梁陳在那電閃的一瞬間看到了樸蘭亭蒼老身軀里的本體――那竟然是一封信箋。 信紙上用十分漂亮的隸體寫著:“蘭亭已矣,梓澤丘墟,物無長榮,人無長聚……”看到這,他心里冷不防便猛地一突,但接下來卻看不清了――因為那紙箋上的墨就像一個人即將截斷的呼吸,還在不停地若隱若現,像舍不得離開這紅塵。 在一個拉長的吸氣里他忽然看清了這似詩非詩的字題――就在旁邊―― 韋……水……? 不。 韞冰。 作者有話說: 無何有之鄉。取自《莊子·逍遙游》 蘭亭已矣,梓澤丘墟。出自王勃《滕王閣序》我這里借其句重寫了下文,其實原文是“勝地不常,盛筵難再;蘭亭已矣,梓澤丘墟?!边@是整個序的總結,也是感嘆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第23章 四悲 靈氛 什么意思? 怎么會是這兩個字? 梁陳不及多加思索,原本收回眉心安穩躺著的法自然劍便嗡鳴一聲,差點把他腦子震碎,天旋地轉之間,那密密疊疊的黑云像被攪動的墨池一般,被看不清形狀的惡鬼扒開了一個深深的傷口。 幾只黑蛟的爪子探了出來,蛟陋如鬼,都長著一雙惡徒的毒辣眼睛。一見就想避開。 隨著蛟龍的探出,那濃墨滾散的天際,云淡云白,逐漸浮現了一副巨大的若隱若現的面孔――像一張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邪面,它雌雄莫辨,嘴角微勾。才艱難地在鳥背上越過陰陽界的一行人一眼看見,便不由心神大震,仿佛被來自遠古的邪神當即攝魂,靈魂紛紛從天靈蓋碎到了腳底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