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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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鍥而不舍地跟著虛影身后,不斷地將要拽住他,試圖阻止他虔誠的朝拜。 然而,自始至終,秦曜都無法觸及那道虛影,就仿佛他們明明處于同一天地,卻不是待在同一條臺階上。 道不同……他心中浮現出亂七八糟的想法,但馬上又被壓制了下去。 秦曜緊緊地隨著虛影前行,眼睜睜看著那道長相酷似林驚瀾的虛影邁過鎏金門檻,踏入金碧輝煌的廟宇中。 不知何時起,廟堂內部又恢復了原狀,滿殿神佛巍峨佇立,低頭俯視著那道縹緲如云煙的白衣身影。 秦曜站在門檻外,靜靜地注視著里面發生的事。 不要……不要去! 他在心里無聲地吶喊,但眼前的景象卻是——林驚瀾的虛影虔誠跪拜諸天神佛。 虛影說:“請諸神度我成仙!” 秦曜再也無法克制內心的憤怒與惶恐,他變幻出粗長的蛇尾,蛇尾以萬鈞之力甩入廟堂,將滿殿神佛塑像再次擊了個粉碎。 幻境瞬間傾塌,瀑布中的秦曜倏然睜開眼,眼底暗潮翻涌。 這場問心幻境,他到底還是贏了,靠蠻力贏了。 只是他心中很不自在。 瀑布的水汽中,秦曜全身濕透,素衣沾身,側肩的長辮被水沖散,漆黑的長發濡濕地貼在他有些蒼白的臉頰上。 他看著水霧外真實的林驚瀾,往前走了一步,踏入冰冷的湖水中。 觀禮的人群中響起一陣驚呼。 然而,秦曜卻全然不覺,他像一只被誘惑的水鬼,濕漉漉地游向岸邊那抹雪色身影,身后是粼粼的波光與起伏的漣漪。 他在那…… 秦曜游到岸邊,上半身浮出水面,趴在林驚瀾跟前。 他眼前是一片雪色的衣擺。 秦曜想了想,終于還是遵從本心地伸出手,緊緊抓住了眼前人的腳踝,他的手指早已在水中泡得發白,冰冷如石頭。 抓住了,他想。 人群中又是一陣驚呼。 林驚瀾感受到腳踝被抓握的力道,那般用力,又是那般冰冷。 他蹲下身,雪色衣擺在黑色的巖面上鋪展開來。 秦曜似有所感地抬起頭,仰視著頭頂那張他無比想念的臉。 他瞧出那雙琉璃眼眸里的擔憂與疑惑,沾滿水珠的眼睫顫了顫,從被水打濕的冰白面容上擠出一個有些歉意的笑容。 “師尊,抱歉,我失敗了?!鼻仃渍f。 此話出口時,一團泛黑的血氣從他的身上蔓延開來,污染了周圍原本清透的湖水。 問心瀑布,洗滌人心。湖水中泛起的黑色,其實就是從人心深處沖刷出來的污濁,有惡,有苦,有懼,也有悲。 秦曜身上的這團污濁,雖然比常人略顯顏色深,但還算是正常范疇。 林驚瀾的目光掠過秦曜濕漉漉的臉頰,他的神情依舊是那副慣常的淡漠,唯有眼底流露出一絲少見的黯然。 “無妨?!绷煮@瀾說。 一個月,就要將一名青年培養成他的繼任者,此事本就難度頗高。 在林驚瀾眼里,秦曜是個仁義英勇的青年才俊,他近些日子的飛速成長令人驚嘆,但今日問心幻境的失敗,也實屬情理之中。 …… 太上宗山門,徐歸和杜遼拿出懷中的拜帖,向守門弟子展示:“清風門有要事稟告?!?/br> 守門弟子檢查拜帖后,讓開身形,允許他們進入宗門內。 長長的山門石梯上,徐歸和杜遼兩人慢吞吞地爬行。 “唉,爬臺階真累啊,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學習御劍?”徐歸哭喪著臉道。 杜遼也隨著嘆了口氣,“咱們修為至少得到筑基期,才能學習御劍,不然就算飛起來,也很容易因靈氣不足而摔死?!?/br> “那我們什么時候能到達筑基期?”徐歸繼續哀嚎。 杜遼繼續嘆氣:“看命?!?/br> 他們兩個自認為不是天資聰穎之輩,也不是特別勤奮刻苦的人,雖然每日課業都有認真完成,但在大道衰微的當下,估計只有鴻運當頭的天降機緣才能幫助他們突破筑基期。 畢竟,現如今,各仙門長老的境界也才筑基期,只有寥寥幾位金丹。 “大道衰微,仙門沒落!” 兩人長吁短嘆間,徐歸偶然抬頭望天,看見了太上宗上空盤旋的數道流光,以及那些翩翩起舞的云中仙鶴。 “看樣子,今日太上宗好像有什么盛會來著?!?/br> 山門長梯上,徐歸和杜遼對視一眼,彼此臉上都是一副誤入盛會的驚喜神情。 想到盛會上可能有的瓊漿玉露和美味珍饈,他們果斷加快了腳步,三步并作兩步,飛快地爬完臺階,朝太上宗后山瀑布跑去。 那里是流光與仙鶴最密集的地方。 由于他們身負傳遞重要消息的重任,一路上并未受到阻攔,反而暢通無阻。 兩人很快來到后山瀑布,環視一圈,發現湖水邊圍繞著烏泱泱一群人,氣氛好像還有點壓抑。 徐歸眼珠轉得快,精準地瞥見了人群最前方的那抹白影。 那是林驚瀾。 同時,他也瞧見了趴在湖水與林驚瀾之間的秦曜。 徐歸呆愣半晌,用胳膊肘捅了捅與他同行的杜遼,忽然發問:“杜遼,你覺得秦兄是怎么樣的人?” 杜遼跑得氣喘吁吁,此時正低著頭,扶著樹大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