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穿書成反派女配(美食) 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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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師弟看起來霽月清風,實則是個重情重義偶爾還會莽撞跳脫的人。當日但凡他能將陳實的事情告知師門,但凡別沖動的殿試落跑,如今也不會嘗遍苦頭。 “回答我!聽見了嗎?!” 崔巍捂著臉,雙肩抖動著,但是吳墉還是看見他認真地點了兩下頭。吳墉這才松了一口氣:“稍后我會將你送到恩師府上,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好好呆在恩師的府邸中。懷善哪,相信自己,相信我們。你不是一個人在戰斗,明白了嗎?” “明白了……明白了……”崔巍嗚咽著。 吳墉沒忍住,還是將崔巍擁入了懷中紅了眼眶,“懷善啊,這些年,辛苦你了?!?/br> * 自從從護城河中挖出十五具骸骨后,都城中流言四起。傳言說得有鼻子有眼,說這群人是入城告御狀的鹽商,有人已經認出了他們的身份。當年巡鹽御史張濤在杭城盤剝鹽商,鹽商受不了了,于是進城告了御狀??蓱z他們還沒來得及敲響登聞鼓,就被人害了。至于這下手的人是誰,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當流言傳進太子府時,蕭清旭并沒太大的反應。他還在為自己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而高興,蕭清皓領了鴆酒,哪怕死了都不能入皇陵。該,同自己作對的就該是這個下場! 至于城北護城河的那十五具尸身,和他蕭清旭有什么關系? 可是當傳言愈演愈烈時,蕭清旭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流言中涉及到的細節太詳細了,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當時當事人之一的崔巍。 沒想到崔巍那廝被自己威脅了,如今還敢在都城蹦跶,他還以為自己是太子的摯友?是風光無限的崔氏子?他怕是忘記了自己那條腿是怎么斷的吧?又忘記了自己是如何被崔氏趕出都城的吧? 真以為賺了幾個銀錢,又有范立恒護著,他就動不了崔巍了嗎?別忘了,崔巍入的是商道,而他是大景未來的天子,同天子作對,能有什么好下場? “崔巍,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別怪我不留情面?!睂τ趯κ?,蕭清旭從來不會給對方留活路。 * 得知百貨超市的商品吃死了人,超市被查封后,崔巍白著臉輕笑一聲:“恩師,你看到了嗎?這就是太子的手段。雖然不入流,可是卻能直擊要害?!?/br> 那一日從大理寺回來之后,崔巍就生了一場大病。 持續的高熱讓崔巍病得睜不開眼,成日只能昏昏沉沉地說著胡話。李太醫說,他是憂思郁結又受了寒氣,加上受到了重大打擊才會昏睡不醒。為了讓他退熱,李太醫拉上了空空道人,二人使出了渾身解數,才讓崔巍在昏迷數日后清醒了過來。 沒想到清醒過來聽到的第一件事,便是超市被查封的消息。要是換成一般人,肯定希望自己能再昏睡過去,不面對這么糟心的情況??纱尬〗浭苓^比這更嚴重的打擊,聽到這消息他還能笑得出來。 范夫子心疼地給崔巍按著腿,“懷善哪,忍字心頭一把刀,你再等等,現在還不是你直面太子的時候?!碑斎諈擒瓕⒋尬∷偷阶约焊蠒r,崔巍只來得及喚了一聲恩師便一頭栽倒在地,可把他嚇得夠嗆。這幾日除了上朝,他就守在病床之外,生怕崔巍出了什么意外。 都城中的流言傳得越多越久越詳細,關注的百姓就會越多。就算蕭清旭能無動于衷,被點名的張濤肯定無法淡定。這第一波造勢,要的就是讓太子主動斬去自己的左膀右臂。區區一個張濤罷了,棋子而已,說丟棄就能丟棄??蛇@會讓太子黨的人意識到,原來跟著太子是隨時會被丟棄的。 一旦太子做出動作,就是他們步步緊逼的時刻。 “吃點東西墊墊腸胃,你病了好幾日,可把你的師兄弟們急壞了。子初他們日日來看你,你得趕緊好起來,養好身體才能做大事?!狈斗蜃佣藖硪煌霛獬淼呐疵字?,親自喂給了崔巍,“你嘗嘗,郡主親手熬的粥,秦將軍親自送來的,你嘗嘗合不合胃口?!?/br> 崔巍扯著唇笑了笑:“自然是合胃口的?!备侍鸬拿字嗳肟?,腸胃熨帖的同時,崔巍覺得周身的寒意也逐漸散去了。 “恩師,我在昏沉之際夢到陳實了?!焙攘税胪胫嗪?,崔巍慢慢開口道,“陳實身后跟著一同進來告御狀的人,他們像是站在水面上,又像是站在云端上。我站在他們對面,明明感覺伸手就能觸碰到,可是不管我怎么靠近,都無法接近他們?!?/br> 范夫子眼眶微紅,“嗯,許是骸骨從淤泥中起了出來,他們能安心投胎了吧?”可憐那些進京告狀的鹽商,就這樣不明不白丟了性命。若不是這次清淤,他們還不知道要在淤泥中躺多久。 崔巍微微一笑:“陳實對我說,他不怪我,要怪只能怪天家無情,怪他命不好。他已經不盼著能討回公道了,公道對他們而言已經沒有任何用了。如今他們很好,終于不用膽戰心驚,可以和家里人在一塊了?!?/br> “他說……”崔巍偏過頭,擦去了眼眶中滾落的淚,“他說,讓我想開點,沒事別鉆牛角尖,下輩子他還和我做兄弟。他說,他從來沒怪過我,在他心里,我一直是那個正直善良敢直面不公的他的發小?!?/br> “恩師,我知道就算蕭清旭被賜死,也換不回四百三十六條命,正義來遲了就不是正義,公道來晚了也不是公道??晌揖褪窍霝殛悓嵥麄兒吧弦缓?,為他們爭上一爭。哪怕他們看不到,聽不到,我也想要為他們敲響登聞鼓?!?/br> “恩師,或許當年,我拿到張濤貪腐的罪證時,就應該替他們去敲,而不是心存僥幸信任太子。恩師,待太子發落張濤后,你讓我去吧?!?/br> “我下輩子,還想和陳實做兄弟,我還想吃他阿娘做的山楂糕……” 說到最后,崔巍已經泣不成聲,范夫子亦是老淚縱橫,深吸了幾口氣后,范夫子低頭擦去臉上的淚:“如果這能讓你心頭好受些,去吧。為師會想辦法不讓你遭太多的罪?!?/br> 上一次,遲鈍的他沒能護住自己最有靈氣的弟子,這一次,就算拼上老命,他也要替弟子思慮周全。 第95章 第九十五章 ◎登聞鼓◎ 隨著都城中流言愈演愈烈, 張濤的日子越來越難過。他像是一只待宰的羊,隨時都會被人扒了皮放在火上炙烤。 也不知京中那些刁民為什么緊盯著他不放,明明太子殿下已經將那崔氏子推到了風口浪尖, 那群人的注意力為什么還集中在十五具骸骨之上! 連日的煎熬讓他的唇角起了一連串的水炮,喝水都不敢張大嘴巴。此時他正站在太子府的花園中,等待著太子的接見。前些日子都是他上門求太子, 唯獨今日, 他正在家中憂愁, 便收到了太子的傳信。 初春的天氣并不暖, 張濤的額頭卻不斷向外滲透著汗珠。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輕顫著,一顆心七上八下。說實話, 此刻他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他覺得自己快要被太子放棄了。 終于, 書房中傳來了蕭清旭的聲音:“讓他進來吧?!?/br> 張濤哆嗦著進了書房,還沒站穩, 就聽蕭清旭輕笑一聲:“張濤, 你很可以。知道今日孤喚你來是為了何事嗎?” 張濤張張口,干澀地說道:“是,是為了都城中流言的事……” 蕭清旭手一抬,幾張信紙被他拋出,寫滿了數字的紙張飄飄悠悠滑落至張濤面前。蕭清旭眼神凌厲地看向了張濤:“現在已經不是流言了,有人往大理寺投了匿名信,舉報你做巡鹽御史時, 貪污受賄?!?/br> 張濤腿一軟跪倒在地,頭上的冷汗隨著他的動作甩落在地上:“殿下, 冤枉啊, 別人不知情, 殿下您是知道原因的?!?/br> 蕭清旭呵呵一笑:“別演了。若不是這封匿名信,我竟不知,我引以為心腹的張大人,收受的賄賂僅次于呈交給我的銀錢。你密布在杭城白城蘇府的私宅,都被人扒了出來。很好,看來巡鹽御史這個職務確實讓你膽子變大了,大到能在孤的眼皮底下偷梁換柱?!?/br> 張濤抖著手去撿地上的信紙,他承認,在杭城當差時他收了一些東西,可是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貪墨太子的銀錢??!好吧……他只是悄悄昧下了一些…… “冤枉啊……”張濤細細查看著信紙上的內容,面色逐漸發白,喊冤的聲音越來越輕。 “嗯,繼續啊,繼續喊啊,張大人,你怎么不繼續了?是不是看到這單子,自己心里都一驚?說實話,孤看到這封信時,也是不信的。你可是孤的臂膀啊,這些年跟這孤,雖然如今的官職只有從四品,可是你任命過的職位都是肥缺?!?/br> 蕭清旭從案桌后方起身,緩緩走到了張濤身前,“你可真敢收,百間宅院,千畝良田?!?/br> 張濤以頭搶地,磕得頭上出了血印依然不敢抬頭:“殿下,殿下,下官一時鬼迷心竅犯下了彌天大禍!下官愿意獻出所有的錢財,只求殿下能保住下官的一條性命!” 蕭清旭蹲下身,伸手捏著張濤的下顎,逼迫他同自己對視:“時至今日,你憑什么覺得自己還能活?不過,念在你為我做過事的份上,我給你指一條明路?!?/br> 張濤一喜:“求殿下指點!” 蕭清旭伸出手指輕輕為張濤整理了衣襟,眼神冷冽慢條斯理道:“回去之后自裁謝罪,認了貪腐的事,我保你嫡子性命。當然,你不認也沒關系,大理寺不全是酒囊飯袋,他們有的是本事能查清真相,到時候你就算想死,都未必那么輕松?!?/br> 張濤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涼了,他心頭的擔憂落到實處,太子要他扛下所有的罪!這罪名一旦落實,他們張氏全族都要受到牽連??烧缣铀?,大理寺的那些人遲早會查出蛛絲馬跡,橫豎他都得死?,F在死,還能保住曉兒一條性命!他那如珍似寶精養著長大的嫡長子,聰慧機敏,小小年紀就已經考上了秀才了,若是他這個當爹的不護著他,將來也不知要受多少磋磨。 眼見張濤面色一陣青一陣白,眼底一片死寂,蕭清旭轉身慢慢走回了案桌后方:“當然,張大人你也可以不認,不過屆時會發生什么事,孤就管不著了?!?/br> 張濤眼底的光終于散去了,他強撐著最后一口氣恭敬給太子磕了一個頭:“求殿下護著我兒?!?/br> 眼看張濤失魂落魄地離開,蕭清旭不著痕跡地松了一口氣。今日之前,他還會想辦法保下張濤,可是看到張濤貪腐的數額后,他突然覺得這人已經沒有保的必要了。他不是不允許手底下的人利用職權拿點好處,可張濤拿的好處太多了,只能怪這些年自己養肥了他的膽,讓他不知道自己效忠的到底是誰。 就在蕭清旭凝神之際,管事快步走進了書房:“殿下,那崔巍從范閣老府邸出來了?!?/br> 蕭清旭不著痕跡地到了管事一眼,管事繼續說道:“他去了百貨超市?!?/br> 聽到這話,蕭清旭冷笑一聲:“他還是這么不長教訓,以為在鄉間攀上了昭勇將軍和寧國郡主,就有了能和我一搏的力量了嗎?自不量力?;使霉弥С值娜耸俏?,他就算鬧翻了天去,也翻不出什么浪花?!?/br> 管事抬眼看了蕭清旭一眼,又慌忙低下頭:“殿下,您禁足的這些時日,下面的那些人說……” 蕭清旭嗯了一聲,等待著下文。就聽管事道,“他們說,長公主有不臣之心?!?/br> 蕭清旭不在意地笑了一聲:“從姑母及笄開始,類似的流言就沒斷過。若是她真有不臣之心,何不趁我病要我命?何必派人提醒我,讓我不要被流言干擾,當斷則斷?” 管事的訥訥地應了一聲:“但是……” “這次大皇子落馬,我看得很清楚。姑母是支持我的,如若不然她完全可以讓世子趁機把控都城,京畿大營指揮使的位置能調用很多兵馬。她不但讓趙清宴主動交出兵權,甚至還讓我的人頂上大皇子黨羽的位置。她若是有不臣之心,會這么傻嗎?” “退一萬步說,就算姑母要爭搶那個位置……不過她要了那個位置有何用,她能傳給誰?傳給趙清宴嗎?趙清宴不是她的親子,聽聞她過繼了趙清宴之后,便將他投進了軍營,這段時間我也看清了,他們的關系并不親厚?!?/br> “以后諸如此類的話不必多說,姑母待我如親子,她和父皇的關系好不容易緩和,不要橫生事端了?;赐跏迮褋y時,我已經看清了她的本心,姑母所求不過是安生日子罷了?!?/br> 管事的被說得不敢抬頭,半晌后只能訕訕賠笑:“那是,還是我們太子殿下福大命大。對了殿下,下面的人說,柳姑娘上個月的月事未至,應當是有了身孕了?!?/br> 對于柳思瑤,蕭清旭的心情是復雜的。只要不看到柳思瑤,他對她便沒有什么想法,可是只要見到她的面,心里總會一陣柔軟。遙想當初他記憶全無,誰都能看不起他時,只有柳思瑤對他伸出了善意的手。 先前他深愛柳思瑤時,確實想著要娶她為太子妃??墒呛髞砘謴土擞洃?,又覺得她的身份低微見識狹隘,委實做不了太子妃。 原來她已經有身孕了?難怪最近沒有癡纏著自己,想來是身體不適吧。 蕭清旭放下了手中的書本,唇角微微上揚:“找個太醫去問個脈,若是真有了身孕,就給她一個側妃身份吧?!毕肓讼牒?,他又起了身:“算了,我親自去看看?!边@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想一想自己即將做父親,蕭清旭還挺期待的。 眼看蕭清旭腳步輕快地出了書房,管事地低下頭沉重地嘆了一口氣:“哎……” * 從太子府出來之后,張濤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澡澤中,每走一步都要費極大的力氣。他死,長子活,明眼人都知道該怎么選,他收了那么多東西注定不會有善終了。 只是螻蟻尚且貪生,何況他是個人? 張濤雙腿發軟,想到即將親手了解了自己的這條性命,他靠在墻角蜷縮起了身子嗚咽起來。他有一雙巧手,曾經被圣上夸獎過能寫出錦繡文章。這樣的手,寫出的最后一篇文章竟然是自己的“認罪書”。 說不后悔是假的,若是當時不站隊就好了,哪怕職位不高,至少一家人能團聚在一起好好活著。 “張兄?這不是張兄嗎?你怎會坐在此處?”張濤抬手看去,來者竟然是自己的朋友溫御史??粗笥殃P切的眼神,張濤悲從心來淚如雨下,“溫兄,我沒有活路了!” 溫御史大驚:“是因為流言的事情嗎?別急別急,這事也只是流言,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咱兄弟兩許久沒坐下談心了,這樣,今日我請你吃酒!走走走,別哭了?!?/br> 張濤心想著,這也是人生中最后一次吃酒了,去就去吧。黃泉路上總要做個飽死鬼,酒足飯飽才能上路啊。 這頓酒吃得格外酣暢,酒席間,他和溫御史暢談著過往,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如果可以,張濤真不希望酒席散場。然而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他終是要在今日肚子走上黃泉路的。 等回到家中寫好認罪書后,已是月上枝頭。張濤在房梁上系上了麻繩,腳踩著高凳,雙手抓著繩套顫巍巍往脖子上套。 方才他嘗試過自刎、服毒和撞墻三種死法??墒钱攧θ杏|碰到脖子時,他全身汗毛豎起,那一劍怎么都無法落下。調制好的鴆酒明明只有一口,可是他的手抖得根本無法端起酒杯。至于撞墻,那就更加沒勇氣了,他的兩條腿軟得像是面條一樣,根本跑不動。 粗糙的繩套松松地套在了脖子上,張濤呼吸急促瞳孔放大,他知道只要腳一蹬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墒恰虏蝗ツ_! 他不但沒辦法痛快地自我了斷,心中還有個聲音在不斷吶喊:“憑什么!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憑什么死的是他?這些年他辛辛苦苦養家糊口,享受錦衣玉食的是他的家人,背鍋挨罵的卻是他,如今出了事,死的還是他。 抖著兩條腿從高凳上下來之后,張濤眼中的恐懼和頹喪已經變成了孤注一擲的堅定:他不要死!惡不是他一個人做的,要斂財的是太子,殺人的也是太子!他要去找溫御史,將這一切告訴他。 如今朝堂并不是太子一家獨大,長公主的勢力甚至隱隱超過了太子。若是自己將太子的罪證呈現給長公主,說不定能為自己爭得一線生機! * 沉香來傳信時,夜色已深。三娘正在臥房中親手修剪臘梅花,隨著小剪子咔嚓作響,臘梅花枝的形態越發好看。 “公主,已經成了?!背料愦浇巧蠐P,眉眼間都是喜色,“那張濤果然是個貪生怕死的人,您稍稍伸手,他就順著桿子上了?!?/br> “能好好活著,誰都不想舍了這條命。尤其是身居高位養尊處優的貴人,最是怕死了。給范閣老他們傳個信,可以行動了?!?/br> 沉香應了一聲,剛準備離開,就聽三娘喚住了她:“你把這瓶臘梅花給嘉兒送去?!?/br> 沉香眨了眨眼,現在給郡主送臘梅?想必郡主他們已經安寢了吧? 三娘眉眼彎彎,“今日中午小廚房做了一道魚,嘉兒說魚腥,我覺著……我可能要做外婆了?!?/br> 沉香一喜:“竟有此事!”秦將軍可以啊,成婚才十幾日,郡主就坐上胎了嗎? 三娘微微頷首:“年輕人精力旺,得子不是什么難事,不出意料,再過幾日診平安脈就出來了。她喜歡臘梅的香味,你送去后不要驚動她,放在外室就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