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次日落 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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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聚會的飯店是辦公室里幾個會吃會玩的現充推薦的,溫聽瀾搭了沈知韞的車去的, 一上車就看見許頌章撅著嘴坐在后排。 溫聽瀾覺得稀奇:“你倆怎么不避嫌了?” 許頌章嘴巴撅的能掛醬油瓶了, 溫聽瀾瞄了眼開車的沈知韞, 湊過去小聲問她:“沈知韞要升官發財了?怎么你看起來這么生氣難過?” 正在開車的沈知韞聽見了,透過后視鏡瞄了眼溫聽瀾:“這位同事請不要挑撥夫妻關系?!?/br> 許頌章表情變得視死如歸:“等會兒吃飯我們要公開關系?!?/br> “哈?”溫聽瀾忍住沒有給自己大腿上掐一下, 還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見到了。 許頌章痛苦得就像是稿子被退二十次似的:“到時候他們就會笑話我們打臉了?!?/br> 溫聽瀾搖頭安慰她:“沒事,大家不會的?!?/br> 許頌章稍稍好受了一些:“不會笑話我們?” 溫聽瀾繼續搖頭:“大家不會信你們說的話?!?/br> 下班高峰期,路上有點堵車。 到的時候沈知韞和許頌章還在門口糾結了一會兒:“你先進去還是我進去?還是一起進去?” 兩個人明明決定今天公開關系了,但這會兒許頌章還是有點怯場:“一前一后吧?!?/br> 沈知韞點頭:“那我先進去了, 外面好熱?!?/br> 許頌章的臟話脫口而出:“靠?!?/br> 溫聽瀾將背包換了個肩膀, 主動提出陪她一起。飯店一樓的大廳里就擺了二十來桌, 空間大, 制冷就沒包廂那么快, 溫聽瀾雖然也怕熱, 倒也覺得還好。 可許頌章已經叉著腰在用手扇風了,熱得不得了。 過了沒一會兒兩個人才上樓進包廂。 飯桌上大家聊國外的建筑,溫聽瀾本就話不多,雖然從事著和建筑有關的工作但對設計了解不深。埋頭吃菜喝飲料,倒也隱隱在期待許頌章什么時候會拍桌而起宣布爆炸新聞。 光盤的菜都撤下去好幾個了,今天要當主角的兩個人還憋著,他倆憋的住,溫聽瀾憋不住了,起身去上了廁所。 順著標識溫聽瀾找到了走廊盡頭的衛生間,出來時洗手池邊已經站了個人。 陳序洲一點兒都不意外看見她。 溫聽瀾:“挺巧啊?!?/br> 陳序洲:“剛進飯店就看見你了,你旁邊是你同事我就沒過去打招呼?!?/br> 溫聽瀾哦了一聲,應該是之前她和許頌章一起站在大廳時。 擠上洗手液,溫聽瀾搓著手上的泡泡,在鏡子里打量他,穿得一點兒都不正式,黑短袖運動褲,看這兒有點像以前讀書時候的他。 “老板上班不穿西裝打領帶嗎?”溫聽瀾偏頭看他,“出來談生意穿這么休閑?” “不是談生意,家宴?!标愋蛑蕹榱藘蓮埣堈驹谂赃叺人赐晔侄冀o她,“下班后換了套衣服?!?/br> 還特意換衣服的家宴。 溫聽瀾眼珠轉了一圈:“相親???” 陳序洲用手里的紙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就我們家里人,別想給我扣分?!?/br> 將手上的泡沫沖掉,溫聽瀾伸手去搶他手里的紙,視線一晃,正好看見他脖子上的傷口,傷口邊緣有點紅腫,看上去像是抓痕:“脖子怎么弄的?” 他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脖子,等手碰痛了傷口才反應過來:“被打了?!?/br> “當負心漢了?”溫聽瀾將紙揉成團丟進垃圾桶。 “我就在你這兒當過王八蛋好不好?”陳序洲笑。 看他不以為恥的樣子,溫聽瀾嗆他:“是啊,多光榮的一件事?!?/br> 說著溫聽瀾轉身就要朝著包廂走回去,陳序洲一把將她拉住,收起了說笑打趣的不正經模樣:“今天下午我小叔老婆找過來了,說我逼死他們一家人了。吵了兩句之后她就動了手?!?/br> 今天晚上這頓飯是小叔喊了爺爺奶奶過來“勸和”的。他爸坐鎮,就他爸那個心慈手軟愚孝的模樣,十有八九又會在公司里給他小叔找個閑職白拿錢。 “論起糟心,看來你家和我家不相上下?!睖芈牉憮p完他才想到之前他和自己說的事情,“我媽找你……鬧了什么事情出來?” 那天在他家碰到溫逸辰后,溫逸辰肯定把這件事告訴了梁芳。他們以為陳序洲住的那個房子是她的,所以找了過來。 “沒什么?!标愋蛑拶u關子。 那些話實在是難聽得很,陳序洲不想告訴她。陳序洲拉著溫聽瀾的手,幼稚地讓她兩只手撞在一起。 溫聽瀾:“你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br> 陳序洲打量著她的表情,說得灑脫,看藏在眼底的情緒還是帶了些落寞:“我想到一個辦法,你媽叫我幫你弟弟走走關系,要不把你弟塞我小叔手底下,我說那是我未來小叔子,小叔和嬸嬸恨死我了,估計得把氣撒你弟弟身上,一箭雙雕?!?/br> “一箭三雕吧,你就沒點心思?”溫聽瀾從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還沒補考呢?!?/br> 陳序洲見她要走,雙手抱臂,叫住了她:“吃好了嗎?” 溫聽瀾聞聲停下腳步:“怎么了?” “交補考費?!标愋蛑拊捳f一半,“帶你去個地方?!?/br> 反正公司聚餐也不需要溫聽瀾結賬,她回包廂拿了包就提前走了。 這座城市在一小時前已經徹底墜入夜色的懷抱中,摩天大樓披著比世界所有寶石都璀璨的霓虹,車里沒有開空調,陳序洲將車窗降下來,由著夜風吹進來。 車一路駛離飯店,溫聽瀾整個人靠近車門,貪涼地享受著風撲面而來。 陳序洲看她享受,將油門往下又踩了些加快了車速。 風聲和引擎的轟鳴聲一起鉆入耳朵,刺激中夾雜著緊張,在車速又降下來后,藏在神經下的疲倦和緊繃隨之消失。 車沿著護城河一路朝西開,溫聽瀾看著藍底白字的路牌也沒有猜到他的目的地。 溫聽瀾將車窗往上調:“去哪兒?” “你猜猜?!?/br> 陳序洲也沒有導航,溫聽瀾這么多年沒回來了,哪兒都不認識。 “靈巖山?濱城?”溫聽瀾報了兩個答案出來。 “這些地方以前不都去過了嗎,你有點新意好不好?”陳序洲倒是埋怨起她來了。 “交補考費的又不是我?!睖芈牉懙故窍肟纯此苷龆嘈缕娴氖虑槌鰜?。 車一路開到城西,洵川多平原,整座城市唯二的兩座山也才兩百多米的海拔。 道路兩側種著楓樹,溫聽瀾反應過來這里是洵川每年秋季賞楓最有名的景點。 大半夜在夏天看楓葉? 在溫聽瀾的狐疑中,車拐進沒什么車輛的省道,不到秋季山腳下的商鋪似乎沒有什么生意,陳序洲將車停在了一家店門口。 溫聽瀾環顧四周,想不到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解開安全帶的動作也慢了下來:“看星星嗎?” 陳序洲將車熄火:“這事做過好幾遍了,有點新意嘛?!?/br> 新意新意。 溫聽瀾撇嘴:“搶銀行沒干過,有新意嘛?” “雖然雌雄大盜也是愛情劇本,但是我們要浪漫可以不學他們?!标愋蛑薮蜷_車門,“來吧?!?/br> 淡季打烊也早,老板打著哈欠似乎準備關門了。 他們討嫌地卡著點進了店,這似乎是家專門賣茶葉的店,老板招呼他們在前廳坐下,陳序洲像是常來,指著后院:“龍井、四季,我們坐后院?!?/br> 店里裝修是原木風格,溫聽瀾跟著陳序洲朝后院走。后院樹影婆娑,山間吹下來的風攪動著樹葉。 龍井上得快,湊近能聞見好聞的茶香,溫聽瀾不懂茶都覺得清香。 陳序洲見她嗅茶:“怎么樣?” 溫聽瀾吹了吹杯子里的茶葉,抿了一口,被茶水燙到了舌尖:“老街不也有茶樓嗎?哪兒還有評彈呢?!?/br> “有個東西老街肯定沒有?!标愋蛑尢鹗滞罂戳丝词直?,等老板將一盒子手工糕點拿過來時,他抬手讓老板幫忙將四周的燈關掉。 今天月亮很圓,天上的云追風趕月,朝著東南方向奔去。 黃綠色的熒光在樹影中亮起時,溫聽瀾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一個小點在那兒一明一滅,緊接著一個又一個光點從墨色的夜色里飛出。 溫聽瀾有些驚訝:“螢火蟲?” 城市化建設越來越高的現在,溫聽瀾都不記得自己上次見到螢火蟲是什么時候了。 陳序洲不答反問:“這回能贏老街評彈了嗎?” 溫聽瀾側過身,直直地望著那些螢火蟲,新奇地就像是第一次在望遠鏡里看見木星一樣。 溫聽瀾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轉過身時卻發現陳序洲沒在看螢火蟲而是在看她。 “開心嗎?” “怎么了?”溫聽瀾好奇,“要問也是我問你吧?!?/br> 畢竟他今天心情看起來會比自己糟糕得多。 陳序洲:“你在英國這幾年阿姨叔叔聯系過你嗎?” 溫聽瀾蹙眉:“問我開不開心,原來是看我開心要給我捅刀子了?!?/br> 但她知道陳序洲肯定不是來犯賤的,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提起,溫聽瀾想了想開始開口了。 “我出國是互惠生,我寄宿的那戶人家沒多久后污蔑我偷東西,雖然后來證明我的清白,但那戶人家也不能繼續寄宿了。我半工半讀找了個旅館前臺的工作,然后遇上老板想潛規則。我打電話回去,沒說要錢,甚至開口和我爸媽說借錢,他們都說沒錢,但他們給我弟買了房子買了車子。后來我再也沒有給他們打過電話,他們也沒有給我打過電話?!?/br> 說完,溫聽瀾看向陳序洲,老板不知道什么時候幫他們亮起了幾盞不影響看螢火蟲的小壁燈,借著光,她看見他臉上驚慌和難過。 那雙淺色的眼眸里情緒猛烈地翻涌。 陳序洲看見溫聽瀾臉上方才因為螢火蟲帶來的喜悅和開心褪了下去。 “所以我也很恨你,那時候我很想你,哪怕不在一個國家就只是隔著網絡陪我就好。但你選擇了宋嫻藝,沒選我。就像你以前高中隨口讓我給高中那只貓取名字,我回去想了好幾個,第二天想告訴你,結果你轉頭讓宋嫻藝取了名字?!?/br> 溫聽瀾整個高中的暗戀,就像是一場無人赴約的電影。大學的時候,她等來了賞光,最后難堪收場。 “對不起?!标愋蛑薨肷尾耪f出這句話,很蒼白的一句話遠遠不夠但他卻說不出別的了。 “干嘛突然提這件事?”溫聽瀾緩了緩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