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欲望 rou w en w u7. c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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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十點,鐘敏寫完作業,洗了個澡,換上干凈的睡衣敲開了鐘景的房門。 鐘景正靠在床頭看書,見她來也并不意外,只是例行公事地問了句作業寫完了沒有。鐘敏答了話,熟門熟路地爬上床,靠在他肩膀,順勢看了兩眼他手中的書。 都是些金融學的內容,晦澀難懂,比她的數學題還燒腦。 鐘景翻過一頁,眼角余光淺淺掃過她:“早點睡覺?!?/br> 鐘敏閉上眼抱怨:“頭疼?!?/br> 兩個小時前量過一次體溫,已經不燒了,但是腦袋還是疼,一陣陣的,像是有人在里面拍皮球似的,幾道數學題花了她一個小時的時間才寫完。 “痛的厲害?”鐘景聞言放下書,手指壓在她太陽xue上輕緩地揉了揉,“帶你去醫院看看?”更多免費好文盡在:f q hyz j. “不要,就這樣?!?/br> 鐘敏一向不怎么愿意去醫院,對消毒水的味道更是無比抗拒。好在鐘景把她養的不錯,也沒生過什么毛病,最多最多,也就偶爾換季時患個感冒。 今天大概是受了驚嚇,好端端就頭疼腦熱起來了。她不舒服,鐘景看著也憂心。 “秦姨什么時候回來?”鐘敏問。 “下周吧,這周應該來不及?!?/br> “噢,所以明后兩天,家里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鐘景手一頓,瞥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總覺得她又開始計劃些什么不該有的小心思了。 鐘敏嗤嗤笑了兩聲,毛茸茸的腦袋晃了晃:“沒有沒有……” 她不笑倒還好,這一笑,話語里的可信度更消減了一大半。 她依舊閉著眼,靠在他肩頭,由著他一下下地給她揉壓著太陽xue,神色懶洋洋的,像一只曬太陽的貓咪,仿佛下一秒都要打起輕聲的呼嚕來。 鐘景看她那個模樣有些想笑,片刻后松了手,趕人出門:“好了,快回去睡覺?!?/br> 鐘敏要是聽他的話,那就不是鐘敏了。她不僅不起身,反倒往下又竄了叁分,整個人滑進了被窩里,只剩半個腦袋露在外面,一雙透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干什么?”鐘景垂下目光看向她,“回你自己的房間?!?/br> 鐘敏又開始搖頭,她貼的他很近,腦袋輕輕地蹭在他的腿側。鐘景又想起以前家里的那只小狗,伏在他腿上時,松軟的尾巴總是在身后輕輕地晃悠掃動,就像此刻一樣。 “我想跟你一起睡?!?/br> 她的話直白又坦誠,精準地表達出自己的期望。不過,她最好說的是普通的睡覺。 鐘景原以為她今晚也只是跟以往一樣,黏黏糊糊跟他求個晚安吻就回自己房間了。結果還是低估了她的性子,深更半夜,四下無人,她又開始折騰起他來,用恃寵而驕來形容她都是太保守了。 看在她頭痛的份上,鐘景難得地沒有苛責她,平靜的語氣里還帶了點笑話人的意味:“多大人了?睡覺還要人陪?” “頭疼,我一個人睡不著的?!辩娒趱局?,頗為可憐地望他,讓人分不清她這副表情里有幾分真心假意。 看人下菜一定是鐘敏修煉的最好的技能。她總是能恰到好處地拿捏他,踩著他的底線蹦跶,讓他氣歸氣,完事了還得哄著她跟她和好。 “跟我睡就有用了?”鐘景不搭理她,撿起自己的書又看了兩行,“我是什么?醫生還是安眠藥?” 比起以往被他嚴厲拒絕,今日得到的待遇明顯就寬容了許多,甚至顯得有些放縱。鐘敏捕捉到他散發出來的信號,安心閉上了眼,緊貼著他,呢喃似的發出一個模糊的音節,嗯了聲。 鐘景不知道她在嗯什么東西,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腦門:“腦袋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這下鐘敏倒是吱聲了,話說得可清晰了:“想你?!?/br> 咋一聽像是某種動人的情話,可偏偏她說的這么坦蕩,平靜無波的,沒半點旖旎氛圍。反倒是聽的人心思游離,陷入了一瞬的遐想之中。 事實證明,人都是愛聽好話的,鐘景覺得自己也不能免俗。生意場上的恭維奉承之語聽了無數句,早已習慣到麻木,到頭來,居然不如meimei這簡單的兩個字動人心弦。 鐘景合上了書,放到一邊,按滅了墻上的開關,在黑暗里默許了她今晚過分的請求。 被子窸窸窣窣地翻動幾下,精壯的男性身軀躺了下來。床鋪雖然也算寬敞,但是兩個人這樣靠在一個被窩里,又莫名的覺得擁擠。 深秋之際,氣溫已經漸漸寒涼,可此刻鐘景卻感到有些熱,尤其被鐘敏擠著在他頸邊蹭來蹭去,癢癢的,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在呼著熱氣。 “好好睡,別擠我?!彼剿哪X袋,抵著往一旁推開點距離。 鐘敏跟八爪魚似的又撲上來,一只手臂橫在他胸前,小小的聲音落在他耳畔:“明明我們以前經常這樣一起睡的?!?/br> 鐘景閉著眼,淡著聲:“那能一樣嗎?” 那會她才多大,情況又特殊,一個人待久了就害怕,總想要他陪著。哪像現在,真要說她一點壞心思都沒有,鐘景是不相信的。 “哦,原來你也知道不一樣啊……”鐘敏沒反駁他,反倒是帶了點愉悅的語氣,順著他的話給他挖坑。 鐘景掉進她的坑里,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到什么話來辯駁。 潛意識里,他明明是知道的,meimei所謂的“一起睡”,絕不是字面意思那么簡單。那些不曾被言語表明的曖昧情愫,就藏在這無邊的黑暗里,被他一同默許。 鐘敏的手攀上他的面龐,輕輕地摩挲著,描繪著他的面部輪廓,順著他的骨骼起伏周轉,最后停在他的嘴唇上,指腹親昵地蹭了蹭。 下一秒,她的唇就覆了上來,咬著他,含著他,吸吮舔吻,松弛有度。唇rou被吸扯著,最后松開的那一下發出輕微的嘖聲,在極度安靜的環境里卻格外刺耳。 舌尖從縫隙淺淺地滑進來,柔軟靈活,勾他一下,又退開半分,欲拒還迎的意味十足。這種撩撥讓人沉淪,會讓人不自覺地回應她,迎合追隨她,心甘情愿地咬上她丟出來的餌,以尋求一種欠缺的滿足感。 漸漸的,她的人也壓上來,垂落的發絲緩緩搔動在他的臉龐,像羽毛一樣,撓出深深淺淺的癢意。 meimei的體重對鐘景來說,本該是不足一提的,可此刻被她壓著,卻讓他的心跳開始加速,血液在筋脈中奔流,朝著身下匯聚。 意識在黑暗里逐漸變得混沌,從而讓人開始失控。 鐘景的手穿過她腦后的發,壓著她往下,嚴絲合縫地堵住了她的唇。被盯上的獵物成了真正的獵人,他徹底反客為主,闖進她的地盤,在她柔軟的口腔里肆意侵占,以一個近乎激烈的姿態,強勢占有著她全部的氣息。 兩條炙熱的舌頭交纏在一起,連身體也緊緊貼合著,少女的乳尖被衣物摩擦著,逐漸變得挺立,隔著薄薄的布料抵在男人的胸膛上。 兩個人的呼吸都開始變亂,體溫也節節攀升,狹小的被窩里變得熱氣騰騰。 黑暗里,紊亂的呼吸聲夾雜著潮濕的水聲,偶爾還有一兩下喉結滾動吞咽的聲音,促使人變得愈加失控而放縱。 在這種猛烈的攻勢之下,鐘敏再度快要窒息。本身腦袋就疼,更被這種極致深入的吻折磨到仿佛要昏過去。她偏開了腦袋,伏在他頸邊急促地喘息,心臟狂亂地跳動著,不可名狀的欲望將她包裹。 她同樣也感受到了屬于鐘景的欲望,熾熱guntang,沉鈍地擠壓著她。他就只有在這種黑暗的環境里,才愿意卸下他那副溫和內斂的皮囊,接受原始的欲望將他短暫cao控。 可哥哥的自制力總是比她強上許多,理智的一瞬間回籠,已經足夠他克制住所有不該有的欲望。耳畔他的呼吸在一點點平復,劇烈起伏的胸膛也逐漸歸于了平緩。 鐘景手掌微動,觸碰到了鐘敏汗濕的臉頰。那上面guntang的溫度,比她今天下午發燒的那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多么過火,對著她做出這樣的事情。 可欲望讓人難以自控。欲望是人類生存的本源,是催使生命繁衍至今的核心動力。圣者是不存在于現實中的,再多的理智與冷靜也在她壓上來的那一刻,分崩離析。 他到底是受了欲望的蠱惑,還是說,他的感情……也出了問題? 鐘景停頓許久,最后手下滑至她的背,輕輕拍了拍,推著她從身體上滑落:“好了?!?/br> 他的聲音略帶沙啞,是動情后殘留的證據。 鐘敏伸著手指輕輕撥動他微燙的耳垂,小聲跟他商量:“明天我們出去玩吧?!?/br> “去哪玩?” “嗯……游樂場?” 在漫畫里,如果要給約會地點列一個排名,那游樂場一定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旋轉木馬和摩天輪更是經久不衰的情侶圣地。 鐘景雖然對這種娛樂地點沒什么興趣,卻也愿意遷就一下她的愛好。 他嗯了聲:“都行,隨你?!?/br> 他總是在這種小事上對她極度遷就溺愛,不愿拂她的興致?;蛟S鐘敏有一點是沒有說錯的,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彼此。這么多年都這樣相依為命過來了,鐘景早已習慣了去包容她,甚至是妥協。他把所有的耐心都給了她,參與她成長過程中的每一個階段,陪著她體驗所有她感興趣的事情。 他盡力彌補給她所有缺失的親情與愛,以至于所有的界限都在漫長的時間里逐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