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色有毒 第210節
夜遲瑟是真被嚇到了。 因為他剛才拿起的一幅畫,上面有兩個女人,同真人一般…… 不,應該說有兩個人被禁錮在畫中! 其中一女子正是面前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而另一個女子則是一直了無蹤跡的景玓! 景玓失蹤許久,眼下他在畫中看到,這叫他如何不驚、如何不懼? 只是,他沒從這女子身上感覺到危險的氣息,于是他一臉冷冽的再次低下頭,將那幅畫重新拿起來,然后冷冷地問道,“你認識景玓?” 景小玓心中慌得一逼,正想著要如何才能讓對方放過自己,突然聽到他的提問,她詫異地睜大眼,反問道,“你認識我景jiejie?” “景jiejie?”夜遲瑟唇角狠狠一抽,看向她的眸光開始肆意地打量起來,這女子應該有二十了吧?于是戲謔道,“你多大?她多大?你jiejie?” “呃……”景小玓被問得語塞。 她私下叫‘景jiejie’叫慣了,這會兒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不過夜遲瑟卻篤定了一件事,此女跟景玓認識,且關系非同尋常! 他拿著畫像走近景小玓,指著畫中的景玓問道,“她現在在畫中么?要如何才能讓她出來?” 景小玓差點被雷翻。 好在她及時反應過來,這里已經不是二十一世紀了,這些家伙哪里見過照片這種東西…… 沒錯。 夜遲瑟手里拿的相框,正是她們兩姐妹的合照。 眼下,她也不敢笑,只能耐著性子與他解釋,“我景jiejie不在畫里,她已經回大蜀國了。你也別誤會,這只是我跟她的畫像而已。只因為畫師手藝太好的緣故,所以才如此逼真?!?/br> 夜遲瑟盯著畫像看了又看。 許是兩個女子頭靠頭笑面如花,太過美好,他再看景小玓的時候眼神才收了一些凌厲。 “放了她?!?/br> “是?!眱擅褐靶~Z的侍衛這才松手。 景小玓揉了揉左右胳膊后,趕緊跑向自己的大背包,將拉鏈快速拉好,然后對著夜遲瑟哀求起來,“我真的不是壞人,我只是跟景jiejie和王爺在一起,后來遇上一些事,莫名其妙就走散了。你相信我,我只是迷路了,真的不是擅闖民宅來搗亂的!求你放了我吧,我還得趕回大蜀國,不然我景jiejie見不到我會擔心的!” “你叫何名字?” “我叫景小玓?!?/br> 夜遲瑟整個人猛然一僵,眼也不眨地盯著她,那眸光忽沉忽亮,似是在專注打量她,又似魂不附體般渙散無神。 賀老三說過他的姻緣跟景玓有關…… 這女子不但與景玓關系匪淺,且還只與景玓的名字差了一個字…… 難道她就是? 思及此,他這才發現女子著裝很是奇特。 一件單薄的衣物,雪白的藕臂露了八九分。 身上的褲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緊緊貼著她肌膚,將她的修長勻稱的腿型全部勾勒出來。 腳上穿的鞋子還算正常,沒讓腳指頭露出來,但鞋面上系著帶子,樣式奇特,也不知道是誰納的? 而此刻的她滿身濕漉漉的,可以說一身曲線畢露,看著看著他心口莫名地起了一股火,隨即沖侍衛冷喝,“你們退下!” “是!” 景小玓察覺到他視線有異,不由得低下頭看了看自己。 她雖然是二十一世紀的打扮,可體恤、牛仔褲也沒得罪他吧?干嘛一副死人樣? 侍衛退下后,夜遲瑟又朝宮女冷聲吩咐,“拿一套女裝來!” “是!”宮女也依令退了下去。 景小玓見狀,趕緊把背包背上,然后對他擺手,“不用不用,多謝你的好意。時候不早了,我就不多打擾了……” “本宮讓你走了嗎?”夜遲瑟冷眸凌厲地瞪著她。 “我都解釋清楚了,而且我看你跟我景jiejie認識,想必你應該不是壞人,也不會為難我才對。如果你要留我吃飯,我真的心領了,因為我必須趕回大蜀國。等以后你去大蜀國時,我保證一定好好招待你?!?/br> 送上門的媳婦,夜遲瑟會看著她從眼前飛走? 雖然他覺得這女人言行舉止都極為怪異,但對賀老三說的這媳婦,他還是滿意的。畢竟她長得不賴,甚至姿色過人,極符合他的胃口。 “這里是本宮的寢宮,沒本宮的允許,任何人擅自進出,只會死無葬身之地!” “……!”景小玓雙眼瞪得又大又圓。 然而,夜遲瑟對她的神色視若無睹,走到榻前落座,叉著腿威嚴地開口,“本宮去過大蜀國,沒聽說過安啟侯府有你這么個女兒。你如實交代,你與安啟侯府是何關系?你家中高堂是誰?作何營生?你芳齡幾許?何時出生?” 景小玓微張著嘴,如同看神經病一樣看著這個所謂的‘殿下’。 啥玩意兒? 查戶口嗎? 要是換做以前對她,面對如此威嚴冷肅又高高在上的人,她一定畢恭畢敬,并且全方位展現自己的禮數,盡顯大家閨秀之態,讓別人對自己毫無挑剔。 可去了二十一世紀,這一年多的時間里,她不僅擁有了景玓的記憶,也見識了什么叫科技世界,她的思想,乃至言行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然,也不是她厭惡自己的根。 她的改變,只是因為她唾棄原來的自己,覺得原來的自己蠢得跟豬一樣。 如今的她,不想再去取悅任何人,她只想取悅自己。面對別人如同審犯人一樣的審問,她打心眼里厭惡和唾罵。 “怎么?不愿說?還是你虧心,不敢說?”夜遲瑟沉著臉,緊視她的眸光有了明顯的怒意。 “我說什么?難道第一次見面,我說什么你都信?既然明知道你不會信我,我干嘛要浪費口水?我要找我景jiejie,找不到她,我啥都不會說的!你要看不慣我,可以讓人把我扔回水井中,任我自生自滅!”景小玓取下背包,往地上一坐,將背包抱在身前,氣鼓鼓地偏著頭,一副要殺要剮隨便他的樣子。 夜遲瑟身上涌起了寒氣。 他現在嚴重懷疑賀老三是在戲耍他! 就如此蠻橫的女子,如何能做他的太子妃? …… 另一頭。 每當影風他們想念夏炎靂和景玓時,都會在半夜偷偷去撫遠將軍府轉悠。那口神奇的陰陽井,已經變成了他們如今的精神源泉,無比期望哪一天自家王爺和王妃能從井里蹦出來。 這天,又是夜黑風高。 他和影霄帶著酒跑去井邊,因為長期無事可做,兩個人每次都是敞開了肚子喝,喝得酩酊大醉就在井邊睡一晚,第二天酒醒了再回府。 這天晚上也一樣。 但這晚,就在他們喝得有些醉意時,突然發現井口上站著兩個人。 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借著月光,影風指著他們,對影霄‘哈哈’大笑,“我跟你說,我現在想王爺和王妃都不用做夢了,只要喝醉了就能看見他們?!?/br> 影霄比他醉得厲害些,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他晃晃悠悠地看去,咧著嘴‘嘿嘿’笑道,“你用不著炫耀,我一樣……呃!” 他話都沒說完就打了酒嗝。 井口上的夫妻倆完全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這種場面。 滿心感動的同時又忍不住黑線連連。 夏炎靂還扭頭剜了景玓一眼。 看看這些手下都墮落成什么樣子了?都是因為她亂跑! 景玓接受他的眼神,回瞪了他一眼,隨即她跳下井,走到醉酒的二人身邊。 她的用意是想讓兩個人看清楚些,然后清醒過來??蓻]想到影風指著她傻笑,“影霄,你看到沒,我看到王妃了!今晚這酒可真是好酒,沒想到還能把王妃瞧得如此清楚!” “嘿嘿……我也看到了!”影霄抓著酒壺傻笑著向他舉了舉,“是好酒,咱們繼續喝!” “……”景玓汗。 見他們二人喝得連真假都辨不出了,夏炎靂板著臉也走到他們面前,還有意地彎下腰了將臉湊近一些。 結果影風惺忪的眸子瞅了瞅他后,突然捧腹大笑,“影霄,你猜我又看到了什么?我居然看到王爺剃發了!” 影霄晃著腦袋看了看夏炎靂那一頭短發,頓時朝影風罵去,“你個烏鴉嘴,別亂說!要是王爺因為王妃不肯回來真跑去剃發出家了,那我們這輩子還盼什么?” 聞言,影風立馬不笑了,緊接著‘啊啊’大哭起來,“王爺這么久都沒把王妃帶回來,說不定真出家了!可憐的王爺啊,怎么就如此想不開呢?即便要出家,好歹也給我們留個小世子再出家吧!” 夏炎靂何止黑線,簡直是一臉黑氣。 這兩個家伙,說的都是什么話! 就不能多想一些好的! “王爺,我看他們醉得不輕,要不要給他們醒醒?”景玓在旁邊都忍不住想笑了。 夏炎靂黑著臉,突然冷喝,“影風!影霄!聽令!” 他這一嗓子,猶如驚雷劈在影風和影霄頭上,二人身體不受控制的一震,頓時酒意都醒了大半。 再看面前的男女時,他們同時‘啊’地大叫。 完全是被嚇到了! 等大叫過后,二人再揉了揉眼,這一下才算真正清醒過來。 “王爺!您可算回來了!” “王爺、王妃,屬下們日思夜想都盼著你們回來,可算盼到了!” 二人一人抱著夏炎靂一只大腿,哭得那叫一個不能自已。 景玓忽地想起什么,趕忙回到井口邊,探頭往井下一看,沒發現任何波瀾,頓時驚呼起來,“炎靂!小玓呢?小玓不見了!” 聞言,夏炎靂也顧不上跟兩個手下說話,趕緊拉開他們回到井邊。 可不是嘛,井中安靜得出奇,什么也沒有。 “我下去看看!”景玓不由分說抓住井繩跳進了井中。 他們方才上來時,只因看到影風和影霄在說酒話,因為過于激動,所以把景小玓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