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三天后,在廣場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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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酣暢淋漓的廣場舞solo結束后,大姐不禁對夏染比了個失敬的手勢,她沒有想到這個小丫頭還挺強,體力比她們這些每天健身的大姐們還充沛。 兩個廣場舞“英雄”一陣惺惺相惜后,夏染才依依不舍地拿出了手機,給大姐看了那張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正面照。 “姐,這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叔叔,我mama讓我一定要找到他,帶他認祖歸宗?!?/br> “我瞅瞅,這人...好像有點眼熟,怎么滴,你叔叔怎么這么多年不去找你們?” 夏染和大姐坐在噴泉旁的長凳上,夏染猛拍了一下大腿,就開始胡說八道起來。 “哎...都怪我外婆!那時候封建,阻止我叔叔追求自己的幸福!” “怎么滴?咋不讓追求幸福了?” 大姐一聽到八卦,頓時精神了,豎起了耳朵興致勃勃地繼續聽。 “錯的不是愛情!只是愛的人正巧當時性別不符合主流觀念!” “呀!你叔叔那個年代就是基佬了?!” 大姐捂嘴震驚,然后悻悻說:“還挺潮流...” “我外婆前幾年走了,我媽現在只想一家人團聚,帶我叔叔認認外婆的墳,別到時候大家都在下面碰到了還認不得對方?!?/br> 說完夏染還故作悲傷,假意擦了擦眼角。 大姐嘆了口氣,拿著夏染的手機,覷著眼仔細辨別著。 “這人...看著眼熟!肯定最近見過!” 大姐越看眼睛越瞇,轉身從一旁的帆布包掏出來一個眼鏡盒,把老花鏡戴了起來。 “姐,你再仔細瞅瞅?!?/br> “眼熟!眼熟!” 大姐直呼眼熟,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一臉苦思,眉頭緊鎖。 “哎,你這笨腦袋,這不你家后面那棟的老徐嗎!” 一旁看熱鬧的阿姨湊過頭來也仔細看了看照片,然后詫異地喊了出來。 “哦!哦哦!老徐!我說呢,他年輕時候這么俊呢!一時半會沒認出來!哎我滴媽,他上個月還送我花呢,沒想到是個老給子!看不出看不出!” “奏是奏是!真看不出來!老徐去年還送我巧克力呢!” “咋地,他還給你送巧克力!咋沒給我送呢!這老家伙!” “不虧不虧,老給子,中看不中用!追到咱們,咱們也虧!” 夏染在一旁看著兩個大姐嘰嘰喳喳,完全插不上一句,倆大姐先是詫異,然后是惋惜,最后是開心地嘮起家常,而夏染則絲毫說不上一句話,剛要說就被打岔。 直至倆大姐聊到興去,夏染才顫顫地打岔道:“那你們知道我叔叔在哪能找到嗎?” “老徐啊,這會應該擱外頭釣魚呢吧?他今早和我說要海釣兩天,丫頭,你后天來吧,這會他也不知道擱哪飄著呢?!?/br> “哦好,謝謝!我替我mama謝謝你們,我媽一定高興壞了!” 夏染感激地握住了兩個大姐的手,大姐們也非常激動,既有幫助他人的自豪,又有得知八卦的喜悅。 而還在漁船上飄著的老徐,此時哆嗦著打了個噴嚏,裹緊了小毛毯,疑惑著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次日,老徐敗興而歸,不知怎么了,這兩天運氣特別差,以往出去海釣都會收獲頗豐,每天都能上鉤十來條,但這兩天卻一條都沒釣上來,倒是釣上來一只破鞋子,還有兩個破罐子,氣得老徐提前收船回來了。 老徐扛著心愛的漁具,回到了熟悉的家園,但注視著他的眼神卻都不再熟悉。 像是被鐳射光線射穿了身體,老徐只覺得那些平時的鄰居都在用眼睛打量他,眼光把他射出一個又一個洞,看了個通透。 老徐心想,怎么了,在這住了都十來年了,怎么今天看他這么奇怪?就算知道他是當年轟動全國的賭王也不應該用這種眼神看著他啊。 不僅如此,老徐走過昔日最熟悉的金馬噴泉廣場時,那些平時和他共舞的女士們也在注視著他,不和他熱情打招呼,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老徐真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扛著漁具回了家,越想越不得勁,于是出門走去廣場,索性直接問。 “怎么了?為什么今天看我這么奇怪?” 原本還在跳舞的幾個大姐停下舞步,面面相覷,不敢出聲。 而廣場舞冠軍大姐自然是膽子最大,心眼最直,當然也是嘴巴最大的,于是她直接問:“老徐...你...是不是...搞基的?” 老徐瞪眼,怎么他才離開一天,就從情場老王子變成老年給子了? “怎么!誰說的!我不是!我喜歡女的!” “嘖嘖嘖,我就說肯定不會承認啦!” “是啊是啊是啊,沒想到啊,難怪愛和我們一起跳廣場舞?!?/br> 老徐幾欲辯解,不管怎么說,他平時最愛一起聊天的女士們都在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 老徐氣得吹胡子瞪眼,到底是誰!給他一頓胡說!他倒是要見見這個人! 于是,老徐也開始蹲點,在夏染之前出現的時間點在廣場蹲守著,發誓要抓住這個胡言亂語的丫頭片子,什么meimei,什么外甥女,他哪來這么多親戚! 而好巧不巧,夏染得知老徐確切身份后,回去就病倒了,夏染自我認為,這是廣場舞的戒斷反應。 不跳廣場舞的第二天,夏染就忽然發起了高燒,還上吐下瀉,門都爬不出去,根本沒力氣去別墅區蹲老徐,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晚一天去也沒事。 第二天,夏染仍舊身體不適,還是沒去,那天,老徐在金馬廣場等了兩個小時。 第叁天,夏染還是拉肚子,在家拉了一天,那天,老徐在金馬廣場等了叁個小時。 第四天,夏染不拉肚子了,但是吃不下飯,餓得出不了門,那天,下著小雨,老徐舉著傘在金馬廣場癡癡等了四個小時。 第五天,艷陽下的老徐直直望著小區出口,憤怒地期待著那個鬼丫頭的出現。 等待四個小時后,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才慢悠悠從門口出現。 夏染自己也等不及了,拖著還沒好利索的身體來了別墅區,她想著起碼先抓到人,劉備都得叁顧茅廬,她得抓緊時間一顧茅廬。 夏染沒想到一顧茅廬的不是她,而是老徐自己主動迎上門,遠遠就看到一個長相正氣的中年人滿臉怒容向她走來,從眉眼中隱約能看出中年人年輕時候的俊俏。 “你這丫頭片子!和我朋友們都說些什么了!詆毀我做什么!” “你好,徐先生,我是AA報社的記者夏染,久仰大名很久了?!?/br> 夏染撐起身子,微笑著向老徐鞠躬,簡單地介紹了自己和自己的來意。 而老徐則悶哼一聲,不屑地說:“這么多年,想來采訪我的記者不勝枚舉,你這小頭片子,想采訪我?還嫩點!我不接受任何采訪!” 說完,老徐正要像往常一樣揚眉轉身離開,只留記者在后哀求。 但他的動作還沒繼續一秒,夏染就出聲打斷了他。 “徐先生,您就不想為您的身份正名嗎?我要是就這么被您趕走了,您的美名可就會繼續遠傳哦,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有熱情漂亮的大姐陪您跳舞了呢~” “你!你這!你這丫頭片子!” 老徐被噎得沒有辦法,夏染要是就這么忽然消失在C市,他的事情只會越傳越離譜,C市很美但不大,一點事情只要幾天就能傳得滿城。 夏染被烈日曬得有些暈眩,扶著墻強裝鎮定,繼續說:“徐先生,我也不想為難您,只是想給您做個簡單的采訪,不會耽誤您很久,您的住址和臉都不會出現在報道里?!?/br> 見老徐還是一臉不情愿,夏染直接賭一把說:“您是當年的賭王,那我就和你賭一把,賭贏了,您和我做個采訪,并且我也幫您澄清,賭輸了,我走,走之前也會幫您澄清?!?/br> 老徐眼珠一轉,賭?他還能賭輸?不可能的事情! “行!咱們賭什么?現在就來吧!” 一陣熱風吹過,吹得夏染快站不住身子,她強撐著,故作得意道:“您是賭王,應該讓讓我,讓我來決定賭什么,讓我想幾天先,咱們叁天后,在廣場決戰!” “行!” 老徐胸腔一陣莫名熱血燃起,好久沒有人向他挑戰了,上一次這么激動還是上一次了。 夏染把老徐忽悠回家以后,才扶著墻晃悠悠往外走,眼睛已經迷迷糊糊看不清東西了,摸索著打了個網約車,隱隱看到有人接單的樣子,就靠在路邊等車。 才過幾秒,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來。 “還真快?!?/br> 夏染嘀咕著,這里的公交車這么爛,網約車接單速度居然這么快。 她晃悠著走到路邊,迎著車就要上車,但那車卻一直保持著正常行駛速度,夏染氣得只喊。 “我是2525!你瞎??!停車!” 那車似乎認清了自己的乘客,漸漸減了速,向夏染開了過來。 夏染已經累得不行了,見車停在自己的面前,剛要拉開車門就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而那位“網約車司機”見他的乘客忽然倒地,緊張地跑到了她的身邊,小心地把她抱起,放在了自己的副駕駛上,為她系上安全帶后,火急火燎地往最近的醫院趕去。 而夏染的手機此時卻忽然震動,提示“無人接單,訂單已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