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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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是被人陷害,發生了車禍意外。他誤打誤撞來了這里,被穆語曼救助后才算死里逃生。如果沒意外的話,現在男主應該就躺在穆語曼家里?!?/br> 【哇哦?!考久叩难劬α灵W閃的。 不知道最后能被語曼姐喜歡上的,會是什么樣的人。反正一定比他優秀多了。 【羨慕了?】 【還好?!?/br> 【小小年紀,就開始想著談戀愛了?】系統義正言辭地批判道,跟季眠灌輸獨身主義有多么完美。 【系統你不是機器嗎?原來也懂這些呀?!?/br> 【……誰告訴你我是機器的?】 【???不是嗎?】 季眠的世界發生了崩塌。 【……不是。系統跟你們任務者的性質差不多,都是被主神選中的亡魂,攢夠一定的積分就能夠重獲新生,只不過成為系統要冒的風險相對較小,只提供輔助功能,收益也就不如任務者?!?/br> 【也就是說,系統你以前也是人類?】 【嗯。不過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慨斚到y時間太長,它都快忘了自己曾經也是個人類。 【這個回頭再說。你要是再發呆跟我聊天,段酌會起疑心?!?/br> 季眠連忙將注意力放到現實中,他大哥還看著那份報紙,神情有幾分嫌棄。 “我想,也許失蹤是有特殊原因吧?!彼^去,把報紙疊起來,放到了茶幾上面。 “隨便吧?!倍巫靡膊辉趺锤信d趣。 季眠這才看見段酌手里提著的透明袋子,里面裝著二十來個個頭很大的橙子。 “買這么多呀?” “有你穆姐的,我過會兒送過去?!?/br> “哦?!?/br> 季眠應完聲,忽然渾身一震。 不對呀,要是現在他哥去語曼姐家里,豈不是會發現那個慘兮兮的男主角! 他的表情瞬間變得僵硬,季眠腦子里轉過好幾個彎,飛速思考要怎樣阻攔段酌。 【放心,原劇情里男主可是在穆語曼家里呆了足足一個月。她會把人藏好的?!?/br> 季眠松了口氣。 他發現段酌從剛才起就一直在沉默,疑惑地偏過頭去。 不想,卻對上段酌探究的眼睛。 “怎么啦哥?” 段酌牽動唇角,“我還以為你會跟上來?!?/br> “?為什么?” “只是看你的表情,我以為你想在臨別之際再來一次轟轟烈烈的表白?!?/br> “……您就別取笑我了。之前我也跟您保證過的,沒有學歷之前不會再打擾語曼姐?!?/br> “嗯。早點收拾,免得到時候忘了東西?!倍巫锰嵝训?。 “我知道的,哥?!?/br> 又待了幾分鐘,段酌往季眠的茶幾上放了些橙子,拎著袋子里剩下的出了門。 …… 敲開穆語曼家的門,段酌一進屋子,鼻尖就敏銳地動了動,皺眉道:“好像有血腥味?” 穆語曼心提起來,余光悄悄地瞥向衣柜?!笆?、是嗎?” 昨天半夜撿到一個渾身冒血的男人,既不讓她報警,也不要送醫,如果不是穆語曼自己就是醫生,可能真要出麻煩了。 穆語幫他包扎時對方還嚷嚷著有人要謀害他,千萬囑咐她不要報警,說是會“打草驚蛇”。 穆語曼嚴重懷疑自己撿了個神經病。 她不想瞞著段酌,可又清楚自己這個弟弟的脾性。 要是知道她屋里有這么個危險人物,勢必會打電話報警。 這么想著,她從段酌手里接過袋子,“可能是豬rou忘記放到冰箱里了?!?/br> “哦?!倍巫秒m然沒起疑心,但還是覺得有哪里不大對勁。 他在屋子里繞了一圈,在看到一扇窗戶時,目光陡然凝滯住。 在窗戶前方寬敞的窗臺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大小不一的木雕,密密麻麻,窗臺幾乎已經放不下了。 “啊,這些都是季眠送的?!蹦抡Z曼見他在看,便解釋道?!氨緛碇笆欠旁谂P室里面的,不過臥室的窗臺面積太小,前段時間放不下,我就把它們都搬到這里了?!?/br> “……” 段酌一動不動地看著那一排木雕。那一整排,是穆語曼按照季眠送給她時的順序排布的。 最左側的木雕還都是圓滾滾的一顆顆土豆,看不出具體的形狀,越往右邊,木雕愈發精致用心,也逐漸有了清晰的輪廓,最右側的幾個,基本上已經挑不出錯來了。 這一排木雕,就像是見證了某個愛慕者這幾年來的深情和成長。 此刻展現在人眼前,竟會帶來一種令人震撼的感動。 段酌看著它們,想到了被他放到柜子里的某只硌手的木頭小貓,就那么一只破貓,還是他當初死乞白賴地討來的。準確來說,應該叫“搶來的”。 一對比穆語曼的,他忽然生出一股想把那只木貓扔出去的沖動。 見自家弟弟站著出神,穆語曼手在段酌眼前晃了兩下,問:“想什么呢?” “回去就扔?!彼f。 穆語曼:……? 哈? …… 段酌到底沒把那只貓咪木雕丟出去。 回去以后,他把那木雕從柜子里釋放出來,安置在了書桌上,原本是打算也放在窗臺上的,結果偌大的臺面上,只有孤零零的一個。跟穆語曼窗臺上的龐大隊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怎么看怎么不是滋味,最后還是擺在了書桌上顯眼的位置。 貓咪乖乖坐在他的書桌上,兩只小小的前爪向上抬著,像是要捉住眼前的蝴蝶或是飛蟲。 段酌盯著看了會兒,戳了戳它的貓爪子。 * 季眠臨走的前一天晚上,段酌有點睡不著覺。 看了眼表,還不到十一點。 又閉著眼在床上躺了幾分鐘,仍舊沒有絲毫睡意。 他起身,坐在床沿上抽了支煙,換上衣服上了樓。 兩分鐘后,段酌站在三樓的房門口,用指節輕輕敲了兩下。 他敲得很輕,本來沒指望得到回應,畢竟這個時間季眠通常已經睡了。 但等了一會兒,門卻兀然從里面開開了。 門縫里探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看起來還很精神?!案??” “還沒睡?” “嗯,有點睡不著?!奔久哒f著,把門開圓,讓段酌進來。 客廳里沒開空調,有點熱。季眠一點不見外,直接把段酌領進了涼快點的臥室里。 反正同為男性,且先前他高考復習的時候,段酌也是成天呆在他的臥室里。季眠不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妥。 季眠蹦到床上,很沒形象地呈大字型仰躺著。過了一會兒,覺得好像段酌在看著自己,又把上身支起來一點挽回形象。 他掰著指頭算了下,驚覺:“哥,我今年二十了啊?!?/br> “怎么,覺得跟我有代溝了?” 季眠笑著辯解:“不是。只是我看我們新生群里面的學生大部分都是十八,我比他們大兩歲呢。像哥你,二十歲的時候都已經自立買房子了,我現在還要再念四年的書?!?/br> 說者無心,但聽的人卻垂眼沉思起來。 段酌忽然意識到,季眠現在還只是個學生,去了大學跟同齡人一起,之后的四年都會是朝氣蓬勃的。 他很快會發現,外面的世界跟這個潮濕狹小甚至偶爾會散發出臭氣的街區截然不同,大城市熱鬧、繁華,數不清的優質男女燈紅酒綠,迷醉人眼。 而段酌自己,從十來歲的時候,他就只屬于這片破敗的老城區,守著這棟老舊的樓宇,隨它一起邁進腐朽,步入死亡。 他也曾有機會離開,卻在二十歲那年自愿走入這座充滿木頭朽爛氣息的牢籠,打算就此度過一生。 段酌從未后悔過自己做出的決定,直到現在也沒有。 他是被釘死在潮濕角落無人問津的一件木雕,枯燥,無趣,乏善可陳。早就從里到外全部爛透了。 他不后悔。但一想到季眠,卻有些絕望。 “行李不是收拾好了嗎?”段酌看著再次被打開的行李箱問道。 相比前幾日,這次的箱子已是滿滿當當了,季眠沒吃完的幾個橙子也一并被放了進去。 “嗯,忽然想起來有東西沒放,就又打開了?!?/br> 段酌站起來,在行李箱邊上站定。 他基本上每天都會來一趟,天天都看得見這箱子。 段酌一眼便看出來箱子的邊緣多了件東西。 被塞在柔軟的被單邊上,是一顆“土豆”。木頭做的。 段酌笑了,道:“你是打算把土豆帶去學校食堂,以假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