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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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松茗看著手機上岑一飛回過來的消息好一會兒,看著表情有些疑惑的凌思,問道,“凌思,”他又和凌思確認,“我最后一次去醫院看你的那天晚上,下大暴雨的那天,盧老師是不是沒有在醫院陪床?” 凌思回憶了一下:“那天晚上啊……他是沒有在醫院,叫了林阿姨來陪床的?!?/br> 原來……那個雨夜的一切,分明并非是他的夢。記憶中放在書桌上醒來后卻跑到了床頭的手機,觸碰著額頭的柔軟的手,耳邊溫柔的、安撫的低語,并非是出自于他記憶的錯漏和混沌的幻夢,而是真正地存在過的現實。 李松茗現在幾乎立刻就想要抓住盧詩臣,恨不得掏出盧詩臣的心來,看一看那顆心到底是怎樣記錄著他們之間的感情的。 可現在一切又顯得那樣不合時宜,廚房里林阿姨炒菜的聲音清晰地回響著,一旁凌思似有若無的目光還在注視著。 凌思其實不知道盧詩臣那天去哪里了,那天盧詩臣去送了那個叫徐磬的之后,李松茗也出去了,他們都沒有再回來,之后就是林阿姨過來了,大概是不想讓凌思擔心,倒沒有說盧詩臣是去看李松茗的,只說他臨時有點事情叫自己來醫院陪護的。凌思第二天聽盧詩臣說了李松茗生病的事情,只是沒有把這件事和盧詩臣那天晚上的離開聯系起來。 剛才林阿姨和李松茗講話凌思當然也聽見了。 原來那天盧詩臣是去照顧李松茗了嗎? 凌思不清楚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么,只知道兩個人這段時間在“鬧別扭”——她沒有想到分手的那一層,只明顯能感覺到兩人的關系似乎比前段時間還要疏遠了。 只是兩個人成年人之間的感情,又不是她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夠插手的,只是作為一個早熟且敏銳的少女,她所知道的,是在“鬧別扭”兩個人,遠遠沒有鬧別扭的時候看著輕松高興。 “其實……我覺得你是不一樣的,對于他來說?!绷杷颊f。 其實凌稚仙去世之后的一段時間,盡管已經知曉盧詩臣不是她的親生父親,但是在此之前,盡管已經“離婚”,盧詩臣一直都完好地履行了父親這個身份,凌思還是不能不將他當做父親。自從盧詩臣之前那樁“插足他人感情”的緋聞鬧的很大了之后,凌思才隱約地察覺到她不應該眷念這個原本不應該存在的父親和不應該存在的家。 這個父親的身份,會令盧詩臣的一切身份和感情都變得不道德。 于是凌思開始刻意避開盧詩臣,成為一個叛逆的女兒,她想要還給盧詩臣自由,但是到底還是貪婪地眷戀著原本就不應該存在關系,所以她的叛逆到最后卻成了對盧詩臣底線的試探。 對于盧詩臣來說,就算同性戀身份已經露餡,只要他的視角里凌思還并不知曉自己的身世,他也還在試圖維系著這個搖搖欲墜的父親的形象;而對于凌思來說,她是個沒有資格置喙盧詩臣任何事情的徒有名義的女兒。 即便盧詩臣還在避免讓自己的交往對象出現在凌思面前,但凌思已經意識到盧詩臣的性向之后,這件事就成了白紙上的一團污漬,越是忽視就越是關注和在意。所以凌思還是會偶爾撞見盧詩臣總是在換的交往對象,或者偶然聽見的盧詩臣某些通話里的曖昧。 李松茗算是凌思第一個正式見過的盧詩臣的交往對象,和盧詩臣以前那些如同萍水相聚一般的交往對象都完全不同,他是盧詩臣的同事,甚至還請進了家里。盧詩臣從來不都不在凌思能夠觸及的生活圈子里找交往對象,從來不會讓凌思見到那些交往對象。 李松茗是第一個,距離盧詩臣的生活如此之近,距離凌思的生活如此之近。 “是嗎?”凌思的話并不能讓李松茗覺得安慰。 李松茗總是不明白盧詩臣,不明白他的絕情,亦不不明他的溫柔,不明白他的靠近和疏離。 太陽已經下山了,窗外漸漸地堆積起暮色,林阿姨也從廚房里端了湯出來,笑著跟李松茗和凌思說道:“可以開飯啦,叫一聲盧先生吃飯吧?” 原本凌思想推著輪椅去敲臥室門,但是李松茗先站了起來,跟凌思語氣平靜地說道:“我去叫吧?!?/br> 李松茗走到了臥室門口,敲了敲門,片刻之后,臥室門被打開,他看著盧詩臣說:“吃晚飯了?!?/br> “啊,好——打電話耽誤太久時間了?!北R詩臣舉著已經息屏的手機說,像是在刻意闡明自己確實是有事而不是故意地躲開,很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林阿姨已經將菜都端了上來,四人坐在餐桌邊開始吃飯。 即便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林阿姨畢竟是個很熱情的人,往常時候都會在餐桌上跟盧詩臣和凌思說些閑話,但是今天開口說了幾句就感覺到大家閑談的興致不是很高,最后也慢慢地閉了嘴。 餐桌上安靜地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聲音,盧詩臣總覺得有一道視線在望著自己,更準確一點說,是纏著自己,讓盧詩臣覺得自己仿佛像是被某種如同野獸的目光盯上了。 那一道視線顯然是來自于李松茗的,盧詩臣抬起頭回望過去的時候,李松茗也沒有一絲一毫移開目光的趨勢,直直地盯著盧詩臣,因為太過于具有侵略性,仿佛像是索命的冤魂,不死不休。最后還是盧詩臣率先移開了視線,低下頭有些食難下咽地繼續吃著飯,對李松茗的目光裝作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