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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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梁昭突然說道,“都到午飯的點兒了,趕緊吃飯去吧?!?/br> 眾人一看確實是飯點兒了,于是便紛紛先準備去吃飯了,便紛紛往門口走,盧詩臣也跟在他們最后,經過李松茗身邊,在兩人錯身的時候,李松茗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盧詩臣的腳步便也停了下來。 走到門口的眾人發現盧詩臣和李松茗都落在了后面,便回頭問道:“盧老師、松茗,不去吃飯么?” “你們先去吧,”盧詩臣說,“我跟松茗說點兒事情,等會兒再去?!?/br> 梁昭急忙推著眾人走,“快走吧快走吧,我昨天跟食堂阿姨打聽過了,今天食堂有紅燒豬蹄,去晚了就沒了?!?/br> “真的???那是得快點走?!?/br> 紅燒豬蹄的誘惑讓辦公室一下子就清靜了下來,只剩下了盧詩臣和李松茗兩個人。 兩個人相背站著,但是李松茗的手還握在盧詩臣的手臂上,纖長有力的手指隔著工作服的布料仿佛都鑲嵌進了盧詩臣手臂的肌rou里。說李松茗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說些什么。 反倒是盧詩臣先開了口:“聽說你昨天生病了?” “聽誰說的?”李松茗問。 盧詩臣不著痕跡地往旁邊避讓了一步,掙開了李松茗的手,“聽科里的人說的,你昨天沒有來上班,說是發燒請假了——今天好些了嗎?” 李松茗低頭看著空蕩蕩的掌心,轉過身去,和盧詩臣面對面站著,問,“你是以什么身份在問我?”李松茗直視著他,看著他那雙溫柔而多情的眼睛,說道:“如果你以同事和前輩的身份來問我,那就是很好?!?/br> 別有所指的話語讓盧詩臣皺了皺眉,和李松茗對視上,但是或許是李松茗的目光太直白赤-裸了,盧詩臣又輕微地錯開了他的視線,假裝聽不懂他的別有所指,只語氣平平地說道:“那就很好?!?/br> 但是李松茗繼續說道:“如果你是以戀人的身份來問我這個問題,”他上前一步,逼近盧詩臣,而盧詩臣自然是下意識地后退,不過他的身后是一張辦公桌,已經退無可退,只能手撐在桌邊,盡量地后仰拉開距離,說道,“我不好,很不好,可能永遠也好不起來?!?/br> 盧詩臣仰面看著李松茗,說道:“我們已經分手了?!?/br> “分手……”李松茗笑了一聲,“我沒有同意?!?/br> “我以為前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盧詩臣皺眉,“松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還是體面一點比較好?!?/br> “我第一次談戀愛,沒有什么經驗,什么體面,什么好聚好散,什么厭倦……我全部都不懂,”李松茗已經靠得盧詩臣很近,“既然你說了成年人……那么,成年人就要為自己做的選擇付出代價,不是嗎?盧老師,第一次的那個晚上,你抓住了我,你就應該做好甩不掉我的心理準備?!?/br> 盧詩臣神色冷漠地偏過頭去,避開僅僅只靠視線的轉移無法避開的李松茗的目光,說道:“就算你這樣,也改變不了我不喜歡你的事實?!?/br> “但是我喜歡你,”李松茗眸光深深地望著盧詩臣的臉,仿佛這不是一場關于分手事項無法達成統一的爭辯,而是一場熱忱純粹的告白,“喜歡你,是我自己能夠決定的事實,所以——”李松茗再一步逼近盧詩臣,腳尖已經碰著腳尖,鼻尖幾乎要挨著鼻尖。 盧詩臣撐在辦公桌邊緣的手臂已經僵硬了起來。李松茗的一只手撐在了盧詩臣的手邊,手掌側面貼在了一起,仿佛李松茗高熱的體溫還未完全退卻,盧詩臣感覺與他貼在一起的那部分皮膚已經有些發燙,他聽見李松茗近乎是溫柔的耳語,又近乎是激昂的宣告:“我不會放手的?!?/br> 走廊外有腳步聲傳來,盧詩臣猛然推開了他,將兩人的距離拉開。辦公室的門并沒有關,有病人從門口路過,好在并未往辦公室里看。 “該去吃飯了?!北R詩臣說。說完,他便朝著門外走去。 他并不回應李松茗近乎是胡攪蠻纏的行為和言語,但是疾步往外走的姿態又有幾分近似于落荒而逃的意味。 在盧詩臣離開之前,李松茗又叫住了他,“盧老師?!?/br> 盧詩臣已經走到了門口的背影停頓住,像是鑲嵌在門框上的一幅畫,靜止的片刻讓李松茗幾乎有一種已經將他永遠地留住了的錯覺。 “我都要走了,你沒有什么想要對我說的嗎?”李松茗問。 盧詩臣沒有回頭,說道:“一路順風?!?/br> 第95章 斷舍離 抽調的名單公布了之后,李松茗動身去往關溪縣的時間很快就定了下來。 定了下來之后,李松茗首先需要處理的便是他租的房子。 畢竟李松茗這一去關溪縣就要去至少一年,中途基本上也不會回來,總不能白白地給空房子交房租,因此便和房東說了不再續租。 他的房租是按季度交的,現在剛好到了季度末,省去了一些租金上的糾紛。房東人也還算和氣,聽李松茗說了之后,叫李松茗收拾好了之后約個時間他來看一下,只要房子沒什么大問題就可以退押金。 岑一飛閑得沒事,也來幫李松茗收拾行李。 “怎么這么多東西?”岑一飛抱著雙臂站在門口問。 雖然說李松茗并不太常置辦物品,但是住得久了,東一點西一點的東西加起來也不少了,平時里沒怎么注意,今天一收拾出來才發現連收拾都得頗廢一番功夫。岑一飛來的時候,李松茗還在收拾,零零碎碎的東西擺了一地,讓岑一飛感覺有點無從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