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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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松茗看著盧詩臣游刃有余地和梁昭斗嘴,神思不屬地想,假如他剛剛說岑露是相親對象,盧詩臣會怎么看呢?大概也只不過是淺淺笑過吧,畢竟與他并沒有什么關系,他也不像梁昭一樣,喜歡追逐別人的八卦。 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李松茗心里微微有些莫名的滯澀,他說不出來這種滯澀的緣由,這是一種極其陌生的心情——和盧詩臣有關的情緒,總是復雜得難以名狀、無法明晰,他無法為這些情緒找到合適的定義。和岑露的見面沒有讓李松茗那些曖昧模糊的情緒得到解脫,反而陷入了更加凌亂的境地。 梁昭跟盧詩臣貧了一會兒,他的手機鬧鈴響了起來——他今天上午安排了出門診,鬧鈴提醒他得準備去門診樓了,因此只能大發慈悲地放過李松茗,急匆匆地往門診趕去了。 而李松茗頂著胸口的那股滯澀感,低頭先跟岑露回了短信。 他先是為昨天的倉促結束的會面再次和岑露道了歉,又感謝了她特地將自己的包送來醫院。岑露很快就回復了他,說是小事一樁,并且說:“如果真的覺得抱歉,那下次請我吃飯吧?!?/br> 李松茗無法分辨這是客套的話還是某種信號,他看著岑露的消息,遲遲沒有回復。 其實李松茗對岑露的道歉,并不僅僅只是為昨天的倉促離席,還為他目的不純粹的、自私的會面本身——他和岑露見面,只是為了證明自己對于盧詩臣那些超過界限的情感和欲-望只是錯覺,他懷著僥幸的心理,想要證明自己的錯覺。 岑露是一個很漂亮也很有趣的女性,但是李松茗面對著這樣對于任何男人來說都絕對算得上很有吸引力的女性,卻沒有任何的波瀾,即便知道她是自己幼兒園的玩伴之后,對于岑露的看法也只是從純粹的“相親對象”變成“有過一點幼時交情的相親對象”——他無比明晰,對于岑露,他沒有那種想要更進一步的情感和欲-望。 既然并無發展出新關系的想法,那么到此為止才是正確的選擇。 李松茗和岑露見面前的那些僥幸不堪一擊——一切的發展顯然并不符合李松茗期望的那個方向。 他利用了岑露為自己的錯覺做證明,但是最后得出了自己并不想要的結果。無論是方才的夢境,還是刺客紛雜的心緒,都說明了他還沒有從對盧詩臣過界的欲-望之中解脫出來。 李松茗鎖上了手機,抬頭看盧詩臣。 休息室里有盥洗池,盧詩臣正在盥洗池前正在做簡單的洗漱,他是背對著李松茗的,李松茗還能夠從鏡子里看見他的臉,剛剛洗過的潮濕的面龐和發梢在光滑干凈的鏡面上清晰地倒映出來,抵達了李松茗的眼中。 “還沒有睡醒嗎?”盧詩臣感覺到他的視線,對著鏡子笑了笑,問道。他彎起來的眼睛和唇角,唇邊淺淺的酒窩,同樣通過鏡面準確地抵達李松茗的眼中。 盧詩臣仿佛是垂在湖面上的濃綠柳條,在春風里自顧自地招搖著,渾然不在意自己在平靜的湖面上搖蕩出怎樣無法平息的波瀾。 “沒有……”李松茗說道,“睡醒了?!?/br> “那就洗漱一下,一起去看看icu的病人吧?!?/br> 兩人都洗漱完畢后,便準備一起去看一下昨天那兩個做過手術病人,病人還在icu里,如果今天那兩個病人情況還算穩定,他們便可以先下班回去了。 去icu之前,兩人先去了一趟辦公室,看一下病人今天早上剛傳過來的檢查報告。 盧詩臣和李松茗剛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看到辦公室門口站著一個中年男人,似乎在辦公室門口等了許久了,他看見盧詩臣和李松茗,便問道:“你是盧醫生嗎?” 雖然是問句,語氣卻是陳述句一般的篤定,他看著盧詩臣,分明是知道盧詩臣的身份的。 男人的聲音很嘶啞,像是那種腳踩在粗糲的地面上摩擦的聲音。他頭發衣服都有些凌亂,衣服上似乎還有血漬,面色蠟黃,雙眼渾濁,下巴上滿是胡茬,嘴唇緊緊地抿起來,仿佛一把鋒利的刀,因為臉部輪廓略有些崎嶇的緣故,使得他的臉看起來有些兇狠。他的雙手插在寬大的外套口袋里,外套口袋都鼓了起來,像是裝滿了東西一樣。 盧詩臣停住了往辦公室走的腳步,李松茗也很自然和他一起停下。兩個人在離男人大約一步遠的位置站定,盧詩臣打量了一下男人,然后說道:“是我,請問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男人雙眼近乎直勾勾地盯著盧詩臣,說:“我想感謝盧醫生您一下?!?/br> 看著這個似乎是來感謝醫生的男人,李松茗的內心升起了一種極其怪異的感覺。雖然不乏有會在專門在辦公室來感謝醫生的人,但是李松茗心里卻還是覺得有點奇怪。而且這個人看起來應該不是病患,那么就是病患家屬了,可是李松茗的記憶力很好,他入職以后跟著盧詩臣和梁昭每天查房,對于心外科的所有病人和家屬都多多少少有點印象,但是眼前這個人卻是相當陌生的,他似乎沒有在心外科的病房見到過這個男人。 而且李松茗有點本能地反感這個男人盯著盧詩臣的眼睛,像是野獸嗜血的眼睛,令人有些惡寒。 盧詩臣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問:“請問您是哪位病人的家屬?” 他問男人話的時候并不專心,眼睛在周圍掃了掃,現在還沒有到正式上班的時間點,走廊上無論是病患、家屬還是醫護人員都基本上沒有,走廊上相當的安靜。盧詩臣剛把問話說完,就立刻側過頭來,靠近了李松茗的耳側,低聲且快速地說道:“找準機會,給保衛科打個電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