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
張銘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男人! 此人的個頭約莫有兩米,黃褐色的皮膚,赤裸著肩膀,額頭正中心有一顆藍色的棱形晶石。 對方手中拿著一根長矛,嘴里說著不知所謂的話:“阿西吧啦塔拉多!” 不過張銘皺著眉頭,隱隱有些發愣,因為此生物……并非活人? 對方似乎是一個虛影一樣的東西,但又通過某種手段,影響到了現實,畢竟對方手中拿著的長矛是真實的。 “他在說什么?” 石瑪瑪復讀道:“阿西吧啦塔拉多!” 這靈語傳到腦海當中,產生相應的意思:“赤峰旗下,能者,茶谷,接受伱的挑戰!” 張銘撓了撓頭:“我什么時候要挑戰他了?” 只能理解為這是一種必要的程序,畢竟對方也不是什么活人,哪怕打死了……應該也不用承擔太大的后果。 張銘走下車子,握住寒冰長矛,心中計較著,到底是使用全力,將其盡快斬殺,還是使用當前隱藏后數值所對應的實力。 畢竟他當前還處于“隱蔽自我”的狀態下…… 卻發現對方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使用“天之奇物”,公平交戰。 張銘放下寒冰長矛,隨手拿起一把放在貨架上的木頭長矛。 此物用某種硬木打造而成,約莫六十斤的重量,矛尖有點像軟橡膠,并沒有攻擊性,更像是一種訓練用的武器。 “果然是一種測試……”打定主意后,張銘準備稍稍藏拙。 兩人在圓形房間的兩側站定,相互對峙起來。 “阿魯,他西法!”高大的男人低吼一聲,全身綻放出了一層金光,長矛向著張銘的肩膀方向猛地戳來。 這一矛又快又狠,那一層金光覆蓋到了長矛上面,掀起的冷風帶來些許寒意。 張銘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跳出三五米的距離,倒是沒有急著出手,因為對方并直接沒有攻擊要害,哪怕被命中了也只是肩膀受損。 “此人的身體數值大概在350點左右,這和我隱藏后的數值幾乎相當?!?/br> “這里是……這個文明的修煉場所嗎?” 身材高大的藍晶人,看到張銘躲閃后,身影閃動,也同樣向前一跳,再一次刺出一矛。 只聽到“當”的一聲,這一矛被用力的挑開。 張銘很好地控制了自己的身體數值,不讓使用的力量超標,甚至連“力量爆發”的能力都沒有動用。 結果雙方角力了之后,他直接被彈了出去,一連后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自己的身形。 “這一擊,他的身體數值上漲到400了……奇怪,一種緩慢上升身體數值的能力嗎?” 這種帶著切磋性質的訓練場倒是第一次見到,張銘心念一動:“此人應該不是活人,如果是傀儡的話……他身上的金光又是怎么發出的?” 眼見對手再一次攻了過來,張銘也來不及細想,這一次用上了“力量爆發”。 他的身體協調能力與神經反射素質,遠超過350點的水準,以大欺小又有所遮掩的情況下,很快便和對方打得你來我往。 對方走的是一種剛猛的路子,手中的一根長矛,刺、扎、撩、撥、攔等基本戰法兇悍異常,顯然是經過長期的鍛煉修行,每一擊都干脆利落。 至于張銘這邊完全就是野路子了,根本沒有針對性地練習過。 這一戰完全就是靠遠高于350點的屬性硬撐著。 要么就是挑開對方襲來的長矛,飛起一腳踢過去,要么憑借自己的超高反應能力,趁著空檔打上那么一拳。 還得擔心太過用力,把對方給直接打死了。 不過很顯然,在那護體金光的影響下,拳腳功夫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 另一方面,張銘發現,對方的身體數據一直在上升,5分鐘的功夫便暴漲到大概700點,也即一開始的兩倍左右。 這時候,憑借當前350的隱藏數值,再加上只有一個“力量爆發”,就有些不夠打的了。 老張知道自己的技術不如對方,也只能硬著頭皮,開始調整“力量爆發”的幅度,從一開始的2倍力量,提升到了5倍,然后又重新屬性碾壓了回去。 這一戰打得就連躺在地上的石瑪瑪都快笑了,它從來沒見過如此以大欺小的,明明rou體屬性是別人的6倍,和成年人打小孩差不多,但為什么就這么辛苦呢? “媽的,又不是你上,畢竟是別人家的地盤,我總得給別人留點面子??!”張銘心中暗罵著這幸災樂禍的家伙。 不知不覺間,高大男子胸口被捶了好幾下,又被踢了好幾腳,漸漸落于下風。 打架畢竟是一力降十會的事情,槍法再精妙,最終還是被屬性碾壓了。就好比是職業選手與路人玩家的對線,職業選手再牛逼,也不可能打得過路人玩家一萬塊錢的開局。 而在戰斗的過程中,張銘也發現了一絲不對勁,對方身上的金光,粗看只是一種rou體層面的增幅,但又像是一種氣勁一樣的東西。武器之間的觸碰倒是還好,拳腳,反而會產生一種反震的氣勁之感。 就這么打了兩三分鐘,張銘感覺自己的筋rou產生了一陣陣刺痛感,仿佛有氣勁鉆入體內,對細胞層面產生了微妙的破壞。 “果然,一個文明有一個文明的修行方式。如果是同等級之間的戰斗,這金光不容小覷?!?/br> “阿魯巴?。ㄐ⌒牧耍。?/br> 陡然之間,高大男子大吼一聲,全身的金光猛然爆發,速度再快一截,顯然是用出了殺手锏。 在這一瞬間金色的光芒覆蓋了長矛全身。 張銘不想硬吃這一下,“霍”地加速了身形,拿長矛一擋,伸出左手抓住對方的頭發,用力地一個過肩摔,將對方摔在了地上。 高大男子愣了一下,似乎從未想過自己會以這種方式落敗。 很顯然他既然已經摔倒,便已經失敗,最后只能站起身,無奈地說了一句:“卡魯,西路吧……” 然后此人的身影消失了,唯有一顆棱形晶石,漂浮到了圓形房間天花板正上方的一個鑲嵌凹槽當中。 “他在說什么?”張銘拍了拍灰塵,將掉在地上的木頭長矛,重新放回到武器架上。 石瑪瑪重復了一遍。 (我戰敗了,你將獲得外族來賓的權限。歡迎你,來賓?。?/br> (希望有再一次交手的機會,我之遺愿,便是與強者交戰!與你交戰,我很愉快?。?/br> 幾秒鐘后,整個房間震動了一下,一個鑲嵌在墻壁上的抽屜突兀打開。 張銘走過去一看,里邊放置著一塊古樸的令牌,上面鐫刻著數百個神奇而又奇特的符號文字,中間同樣有一顆菱形的寶石。 房間外的那一輛車子再一次動了起來,似乎想要把老張帶到哪里。 不過張銘卻是不怎么著急,他將這個房間墻壁上雕刻的各種文字,完整地記錄到了“記憶圖書館”中,然后才重新坐上車子。 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車子在七彎八拐的軌道中行駛了一陣子,居然把他送到了高塔的邊緣,那扇進來的大門位置! “這是要讓我離開的意思嗎?我還想再探查一陣子呢……”張銘不明所以,但又不敢違背車子的意愿,依依不舍地邁出了大門。 高塔的大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沒辦法,張銘又回到那艘烏篷船上,兩只巨鱉游動起來,把他慢慢帶出了這個世界。 …… 望著高塔之上的那一輪紅月,淡淡的紅光籠罩了整個世界,黎明的太陽正在東方升起,紅色的月光與來自天空的魚肚白發生了某種奇異的光影重疊,就連天空也被染成了一片血色。 即便已經知道塔頂的紅月沒有攻擊性,卻還是給張銘帶來一種泰山壓頂的心驚rou跳感。 這種壓力比“失鄉人”還要可怕,根本不可能恢復任何精神值。 但這又是離奇的一個夜晚,烏篷船、魔神、高塔……他和其中的某個強者打了一架,得到了一塊令牌,又被送出來了。 “啊嗚!”趴在桅桿最上端的小白遠遠地看到了烏篷船,低低地叫了一句。 “汪汪汪汪!”昊哥也是一晚上沒睡好。 一群小伙伴們在船上熱烈歡迎老張的歸來,對于它們來說,這是一個煎熬的夜晚。 而此刻,剛好天蒙蒙亮,太陽在海平面上露出了第一絲光明。 就連那甲板邊緣的大鵜鶘,都一副長長松了一口氣的樣子。但它發現自己的松懈狀態后,眼神立刻犀利了起來,別過自己的腦袋,“嘎”地叫了一下,表示對張大帝的不屑。 烏篷船把人送到后,迅速離開了。 而此刻,張銘依然沉浸在這個魔幻的夜晚當中,有著太多太多的信息需要去分析。 “我戰敗了,你將獲得外族來賓的權限。歡迎你,來賓!” “這句話的背后蘊含著什么?” 千思萬想,可能性只有一個:烏篷船,或許一種特定的待客程序。 該文明有足夠廣闊的心胸去接納一些路過的“失鄉人”,于是他們設定了一種接待的程序。 當然了,該文明只需要強者,他們不接待弱者。 故而老張才會和那藍晶人的虛影打了一架。 而如今,物是人非,藍晶文明很可能已經不存在了,他們的世界被海洋淹沒。 但這接待程序卻仍然存在。 又有一個文明的寶藏擺在了眼前,該文明無比強大,寶藏極為誘人,甚至在挖寶藏的過程中可能充斥著巨大風險。畢竟,就連文明都大概率無了,怎么可能沒有危險? 張銘搖了搖頭,仰天長嘆:“老天爺,你為什么這樣對我!我真的只想早點回家,不想在這里當考古學家??!” …… 太陽重新升起,新的一天到來了。 張銘揚起風帆,在附近兜兜轉轉,他打算在這里滯留一陣子,找個珊瑚礁修一下船。 就算他再怎么回家心切,在極為遙遠的路程下,耽擱一陣子其實也不算什么。 “嘎!嘎嘎!” 鵜鶘在天空中叫喚了一陣子,又重新飛了回來,嘴上還叼著一只海參一樣的軟體動物,囫圇吞棗地吃了。 自從待在這里起,它便沒有抓到過大魚了,除非飛上數百公里,才能抓到一條大的。 這鵜鶘性格驕傲,不接受喂養,即便張銘拿出的怪物rou都是好東西,能加速它的成長,但鵜鶘怎么都不肯吃,還真的踐行了自己的人生格言。 當然了,小白有時候會從廚房當中偷一些怪物rou,悄悄給鵜鶘吃。 對于這種事情張銘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他對食物的需求以多樣化為主,倉庫中儲存的怪物rou,大都不加屬性點。 “今天又沒抓到好東西嗎?鵜鶘大姐,要是你能搞到好的,我可以和你交易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