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他要這樣抱著她進浴室過遍水。 溫霽癱成泥,兩條腿纏不上去,最后無法,他把她放回床,拉過被子罩住,他則往浴室過去,似未要歇戰的意思。 白紗幔的窗簾將房間的光照出圣潔的白色,溫霽在這片光里看到他后背盛滿紅枝。 是公事,溫霽聽見他邊走出來邊拉開老木衣柜,從里頭拿出通黑色的制服。 溫霽忽然想起再遇時,他也穿著一身周正凜然的制服,可惜今日他直接從浴室出來,沒有給她剝衣服的機會。 他走過來俯身看她,溫霽被子攏上脖子,事后罵他:“騙子?!?/br> 三個小時,他說他不行? 全是蠻勁! 但第一次那會,誰說她沒有通體舒泰的通仙感…… 一頓飯尚因為胃部容積有限而停止,但欲.壑難填,它沒有底洞,反而因為刺激而變得更加貪婪、橫生。 他的手來摸她的臉,撥她黏在唇邊的發絲,力道很輕,這時又怕弄斷了頭發,剛才卻恨不得將她骨頭都抽走。 “我下午五點收工?!?/br> 溫霽冷笑,實則有氣無力,哼出來便成了嬌軟:“你趁早送我回船上?!?/br> 張初越聽她這話似有所悟,轉身從地上撈出她的裙子,溫霽迷迷糊糊,以為他要去給她洗衣服,畢竟這種事他做慣了。 然而誰知道他竟從兜里掏出了小小的卡包,里面夾了兩張卡,一張身份證,一張銀行卡。 男人長指翻開,將她身份證收進他貼胸口的暗袋里,狹長的眼眸微側,露出鋒凜的下顎輪廓,說:“放心,我會送你抵港?!?/br> * 南方高大的老樹一叢叢倒映著烈日的光輝。 玻璃門被推開,空調落來,隔出一個溫差。 一道長臂將手中的紅色喜袋放到迎門的辦公長桌上,眾人抬眸一愣,尤其郭旭東,張著唇說:“頭兒,這是啥?” “拿下去分了吧,文件都拿到我辦公室簽,過兩天我請婚假?!?/br> 三句話,在整個機關掀起軒然大波。 一個下午,全體忙得腳不沾地,就連頂頭上司也被安排工作,他望著張初越的臉,又看了看旁邊的喜糖,最后落在他遞來的筆上。 “你在這里幾年,做事最拼,效率最高,行事最穩,完美詮釋了什么是年輕又單身的男人最能沖鋒陷陣,不過我現在要提醒你一點,把你戴的那只陀飛輪腕表收下去,這不是我們這種公職人員可以張揚的奢侈品?!?/br> 張初越雙手環胸,一道寬胸前反光著一只奪目矜貴的金屬表,他氣定神閑道:“太太送的,沒辦法?!?/br> 上司沒好氣地給他簽了放行條。 辦公室門一拉,外頭就候了幾個毛頭小子,以郭旭東為首,神色閃閃躲躲,張初越開口挑他來問:“還有什么事?我這班上到明天就走?!?/br> “頭兒,你真要調回北城去?” 張初越眉心一凜:“你們到底是怎么做事,我請個婚假也能被以訛傳訛,未審先定是大忌?!?/br> 有人小聲問:“那您這婚假是多久?我們沒結過,不太清楚這一項福利?!?/br> “加上我之前的加班條,一個月請滿?!?/br> 眾人瞳孔地震。 整個機關上下,誰不知道張初越二十四小時待命,如今竟要消失一個月! 不過郭旭東安慰大家:“又不是要走,只是請個假,而且頭兒結婚是好事,大家高低聚一場?!?/br> 張初越手里握著電話,點開溫霽的聊天框,沒信息,怎么,回國后連社交軟件也不用了? 抑或是還未醒來。 如此一想,他此刻隨意搪塞下屬:“我回去問她意見,你們好好當差,別回來讓我動手?!?/br> 眾人頓時唯唯諾諾。 張初越的“動手”肯定不是替他們收拾爛攤子的意思,而是真的會對他們動手。 此人出了名的脾氣暴躁猖獗,但架不住技術一流,都敢踹上司的辦公室,又是中央派來的,很多人都說他在基層繞一圈就回去升官了。 不過張初越做什么事都不奇怪,除了下午五點鐘,他準時下班要走。 郭旭東最后一個文件死皮賴臉地要他簽,張初越說又不是明天不來,但他哭著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板跑路,都是誰都無法阻止的事??!” 張初越簽字又不是一筆帶過的事,文件過他的手都得看完,今日送過來的多有紕漏,讓他們全部改過,明日再簽。 以前說走便走,現在仿佛拖家帶口,心情煩躁。 出來一看時間,五點一刻,更煩躁了。 開車先是去市場。 斬了最新鮮的鹵鵝,小城鎮的師傅手藝精巧,片片切得薄厚均勻,比日料店的菜色都精致。 又去買了兩份胡椒豬肚湯,白胡椒辛辣,豬肚處理潔凈,白花花地浮在濃湯里,他帶回了家。 宿舍是老城以前的國有單位樓,雖老但也檢點,院子沒人住,他圖清凈,就要了這間房子。 長腿邁上二樓,鐵門擰開時他收著勁,一進屋,先是聞到淺淺的茉莉花香,他今日餓鬼投胎,都沒來得及覺察她手里戴的那串茉莉花環。 還是在去市場的路上看到有老太太在串,他想到溫霽手腕里好像戴的是這么一束,做的時候讓身體烘熱,香得徹底。 于是他又買了一串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