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死了？！”姜郁心頭猛地一震，頓時僵住動作，以為自己聽錯，“什么時候的事兒??？” “喲，你念大學那會兒吧，”隋麗萍回憶，“得有快十年了?！?/br> “……怎么死的？” “讓對象給害了。吵架了還是怎么的，反正鬧點矛盾，然后那小子就把小姑娘給勒死了。你說多缺德……哎，老陳，”隋麗萍扭頭問陳大右，“中醫院那年死了個小護士，你記得不？” 松河地方不大，出了這種事總要轟動一陣子，陳大右自然也聽說過，應道：“有點印象?！?/br> 隋麗萍：“后來咋判的？槍斃了？” 陳大右：“沒。死緩還是無期來著，記不清了?！?/br> 隋麗萍：“啥？殺人都不槍斃啊sg？還有沒有王法了？” 陳大右：“得，下回讓你給判?！?/br> 隋麗萍：“……沒個正形?！?/br> * 姜郁回到車里，心情久久未能平復。上次吃飯跟趙成陽聊到趙馨怡，他不想提，只說掃興。那時她以為只是兄妹吵架，卻未料到是這樣的原因。 趙馨怡和她同歲，十年前也才滿二十?；旧倥阆駳?，給趙家帶來的沉重打擊不言自明。姜郁驀地想到趙成陽這些年來的變化，想到再重逢時他臉上的疲憊頹然，還有那雙漆黑瞳眸里將滅未滅的光。 和趙成陽約了下午兩點半，本想聊聊李曼貞的那份足跡鑒定報告，現在好像又蒙了層別的情緒。去往約定咖啡廳的路上，姜郁心情復雜，不知再見他時該先說點什么，又怕不經意間露出一絲哀憫，反而壞了別人心情。 車子開到一半，忽然接到趙成陽打來的電話，姜郁以為他要遲到，按下接聽，對面卻是陌生的聲音： “你好，西霞派出所的。你是趙成陽家屬嗎？” “我……”姜郁一頭霧水，只得先應下，“我是。他怎么了？” “哦，那你來所里一趟吧，配合簽個字?！?/br> …… 西霞街道派出所，訊問室。 一名民警將報案人柳某車上拆卸的竊聽設備拿給趙成陽，問：“這是什么東西？” 趙成陽瞥了眼，說：“不知道?！?/br> 民警壓住脾氣，把東西撂在他面前的小桌板上，叱道：“你再好好看看！” “看了，看半天了，”趙成陽朝后椅背一靠，下巴微微揚起，“但真不知道?！?/br> “柳志強你認識嗎？” “什么強？”趙成陽眉心一擰，佯作疑惑，“誰??？” 民警把一張男人照片拿給他看。 趙成陽還是那句：“不認識?！?/br> “我警告你啊，你最好老實一點。要是什么證據都沒有，我們也不可能帶你過來?！泵窬娝且桓钡鮾豪僧數淖炷樉蜌獠淮蛞惶巵?，不自覺地提高聲調，“在人家車里偷裝竊聽器，你膽子不小啊，趙成陽。知道能判幾年嗎？” 趙成陽干了快十年的刑警，對于這套審訊話術再清楚不過，索性緘口不言，躺平擺爛，知道對方手里沒什么證據，最多熬個24小時，就得乖乖把他放了。 正在這時，訊問室門被敲響，有人進來同問話民警耳語：“外面來了個女的，說是趙成陽家屬?！?/br> * 姜郁拿到《被傳喚人家屬通知書》，得知趙成陽被警方傳喚是因涉嫌侵害公民個人信息安全，估摸與他的調查業務有關，性質算是行政查處，而非刑事，問題尚且不算嚴重。 民警依法履行通知程序，向姜郁核實身份：“你和那個趙成陽，你倆什么關系??？” 電話里既然認了，姜郁現在也只能繼續圓謊：“我是他表妹?！?/br> “……表妹？表妹不行啊。他在松河有其他家屬沒？配偶、父母、同胞兄弟姐妹，有沒有？” 能讓警察把通知電話打到她這，趙成陽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他爸媽知道。姜郁于是搖頭，“沒有，這邊就我一個親戚?！?/br> “那行吧，你先簽個字兒吧，身份證也借我們復印一下?！泵窬み^頭對同事說，“小張，印個身份證，然后待會兒筆錄里也記錄一下這個情況，沒有其他親屬?！?/br> “警察同志，”姜郁問，“趙……我哥他什么時候能走??？” “這個說不好，我們還在調查。你先回去吧，之后要有處理結果，我們再給你打電話?！?/br> 姜郁看了眼時間，試探著問：“要不，我在這等會呢？” “你甭等了?！泵窬瘮[了擺手，“就他現在這副德行，一問三不知，在那兒給我裝傻充愣的，一時半會兒走不了?！?/br> 看來這人沒招，警方手里也沒什么證據。 既然是走行政程序，最后大概率是罰款或者拘留。姜郁晚上還要趕回濱江，沒空陪趙成陽在這耗著，于是就跟警察商量：“那您看這事兒我們交點罰款行嗎？我去做做我哥工作，讓你們把這案子順利結了，大家都方便?！?/br> 第12章 12. 「陳厲峰搶劫案」·跟蹤 半小時后，趙成陽大筆一揮簽了行政處罰決定書，罰款五百，又被民警嚴厲批評教育了一番，這才隨姜郁離開派出所。 姜郁嫌他丟人，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頭。 “哎哎，干嘛啊，那么著急？”趙成陽被甩在后面，扯著脖子喊了兩聲才勉強將人叫住，“咖啡還喝不喝??？我請你??！” “趙成陽你真夠可以的，”姜郁回過頭來，實在沒忍住吐槽，“你一個當過警察的，心里沒點數嗎？竊聽器你也敢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