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一個孩子
初識那年,夏斯栩二十二,郁燼柯十八。 郁燼柯剛過法定年紀,就迫不及待地與夏斯栩結了婚。 相識六年,結婚四年。 聽起來像可歌可泣的童話愛情。 但他們卻與童話背道而馳。 若非說是童話,那也定是黑暗童話,而且還是你死我亡那種。 六年前兩人決裂后,他從未回過一次國,也沒見過一次面,就連結婚證都是托人辦的。 他是網上稱贊的天才賽車手,剛奪下F1賽車的冠軍。 名利場上游刃有余的富二代,他的私生活更是酒rou池林般,周圍鶯鶯燕燕成群。 而夏斯栩始終過著孤家寡人的生活,平淡如水,乏而無味。 夏斯栩知道他恨她,所以他用婚姻捆綁住她,讓她孤獨終老。 而她也心甘情愿地接受了他的懲罰。 因為她罪有應得 夏斯栩鎮定地將他手里的文件抽走,道了聲謝,轉身要走。 沒走兩步,胳膊就被一股霸道的力量拽回。 郁燼柯皺緊的眉頭寫滿不耐煩,“聽說你最近在相親,夏律師你應該清楚,國內重婚罪可是犯法的?!?/br> 夏斯栩聽著雨水在雨傘上有節奏的彈奏,噼里啪啦的聲響淪落為兩人的背景音。 空寂的停車場內,傘下有一對對峙的男女。 乍一看,是男帥女美的愛情故事。 了解過后,不過是披著糖衣的砒霜, 夏斯栩將文件往懷中收緊,回答:“知道了?!?/br> 夏斯栩從沒跟家里人說過,她已婚的事實。 她不敢讓她母親知道,她的女兒正在經歷一段名存實亡的婚姻。 夏斯栩給出的答案郁燼柯勉強滿意,作為回饋,他想將傘塞在夏斯栩手里。卻發現她根本沒有空閑的手打傘,妥協說:“送你過去吧” 夏斯栩沒有拒絕,“謝了?!?/br> 疏離而又冷淡的夫妻,或許是天底下獨一份。 郁燼柯邊走邊說,“你拿著傘,我今天剛回國,郁家老宅現在沒人住,我一個人住太空曠了,這幾天你先過來住?!?/br> 夏斯栩打開車門,將文件丟入副駕駛,接過雨傘,動作一氣呵成,她語氣淡淡吐了個“嗯” 她想問他,為什么不讓他女朋友去陪他,但話到嘴邊,似乎難以啟齒,他倆現在貌似還沒到可以關心彼此的程度,又咽了回去。 夏斯栩拎著包,里面放置著幾件換洗衣服,站在熟悉的老洋房前,過往片段放映在腦海。 歷經多少歲月,這房子依舊莊嚴而又肅穆。 夏斯栩按響門鈴,不一會從里面出來一個新面孔,應該是最近請的傭人:“你好,請問你找誰?!?/br> 說來也可笑,女主人都不知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說她是郁燼柯的老婆,傭人可能還以為她是哪來的粉絲。 夏斯栩沒直白告知身份,簡單明了說:“郁燼柯讓我在這住兩天?!?/br> 傭人一聽是少爺的吩咐,猶豫遲疑片刻,側身讓夏斯栩進來。 夏斯栩輕車熟路地走進去,視線掃視一周,郁家老宅異常干凈整潔,無任何改變。 她走進廚房,打開冰箱門,里面空無一物,側身對著傭人吩咐道:“你家少爺回來了,去買點菜吧” 傭人疑惑夏斯栩為何對郁家了如指掌,要知道她剛剛進入郁家工作時,熟悉郁家的布局花費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將內心疑惑問出:“您之前來過郁家?!?/br> 夏斯栩應了一聲,冷漠轉身上樓。 夏斯栩將衣服扔在郁燼柯臥室的沙發上,窗外雨水毫不吝嗇打在窗戶上。 夏斯栩踱步走進,臥室內悶熱似小火爐。 她叛逆地打開窗戶,托腮趴在窗前。泥土的芳香席卷著夏斯栩的鼻腔。 曾經,郁燼柯就站在這個位置,遠望著自己。 那是她第一次進郁家, 夏斯栩額頭汗水雨水混雜著,上身不慎被雨淋濕,后知后覺地想去打開空調。 她巡視一圈,沒有空調遙控器的身影,挨個翻找抽屜,找尋著遙控器。 最終她在床頭柜的最下層停下了來。 夏斯栩屏住呼吸,顫抖著手,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報告單。 當她看著單子上的幾個字時,眼淚徹底脫弦。夏斯栩無力靠在床邊,松開手里的單子,抱頭痛哭。 發皺的報告單緩緩飄落在地,最下面一行印著四個字: 宮內早孕。 她跟他有過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