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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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彪不緊不慢地打開他的保溫杯,倒了一杯熱茶愜意地喝,嘿嘿一笑道,“我們二班有自己的節奏?!?/br> 這就是年級數學組長的任性? 聽到這句解釋,氣的江飄將試卷粗暴地一把塞進書包里,但被薛吟冷不丁提醒一句,“你這么用力別把試卷壓壞了?!?/br> 江飄冷哼一聲,老老實實從書包里把試卷拿出來,規整地夾在數學練習冊里重新放回書包里,“我感覺這試卷的材質很一般,還有股味,怪怪的?!?/br> “你別聞就行?!毖σ靼言嚲砟闷饋頊蕚浞胚M文件夾里,勸說道。 江飄:“我不聞,你把試卷拿起來,湊近點看看最后一道題是什么?!?/br> 薛吟:“……”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盤? 回家后,江飄一臉生無可戀地趴在書桌上咬筆頭,攤開在試卷旁邊的草稿紙被她寫滿了演算過程,密密麻麻的。她沒找周燼,想著試卷不一樣,問周燼,他也沒有現成的答案,還得騰出他自己做題的時間來給她解答問題。 她嘆了口氣,臉貼著試卷,鼻翼翕動,忽然一股怪怪的油墨味鉆入她的鼻孔,她頓時張大眼睛,捏著筆,出墨的筆尖在試卷上重重劃了幾痕,畫了一個簡筆畫小人,捏著拳頭,露出兇狠的表情。 氣死我了!討厭數學! 江飄一晚上都在自己跟數學作斗爭,倔強地給自己立下目標,再加上最近期末,她媽把她的手機給沒收了,寫著寫著困了,往床上一躺兩眼一閉,徹底把不會做就去問周燼的事拋到腦后了。 白天她上學風風火火往樓下跑,碰到站樓下還沒走的周燼,愣了下,一邊懷疑自己是不是起早了,一邊抬起手腕看表。 不是,這不也快七點了嗎? 難道今天有其他活動? 還是說,周燼也,賴床了? “你今天怎么去這么晚?”她之前跟周燼一塊上過一段時間的學,但是后面她覺得自己太磨磨蹭蹭了,又做不到早起,每次都得讓周燼等她,兩三次后,她愧疚情緒不斷膨脹壯大淹沒想跟周燼一塊上學的念頭,索性就讓周燼以后先走,別等她。 “你不會是在…等我吧?”周燼賴床這個猜想在她這里實在沒有信服度,于是胡思亂想間,她只能得出另外一個理由。 那就是周燼特地在等她。 不過等她干什么呢? “今天學校是有什么活動嗎?還是你找我有什么很重要的事,一定要這么一大早來跟我說?!?/br> 但其實事情并沒有江飄思維發散間想到的那么重要,甚至可以說得上是一件小事。只是周燼昨晚沒等到她的消息,僅此而已。 時不時摁亮手機屏幕,看屏幕上有沒有彈出她的消息。時不時點進聊天界面,看有沒有不小心錯過。 他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莫名其妙,情緒也變得紛亂復雜,悄然滋生出一種患得患失感。 周燼:“沒,就是想問問你選科選了什么?” “???”江飄倒是沒想到周燼就因為這件小事特地等她,“就是純文科,你呢,純理?” 她對高二分班選科這件事沒什么糾結的,一開始就跟爸媽商量好選純文組合,只是選科模擬那天,班主任老王看了她選的純文組合,忍不住跟她提了一嘴,要不要考慮學物理。 但她對自己的選擇很堅定,果斷搖頭拒絕了班主任的提議。 周燼指尖摸了下腕表光滑的表盤,冰涼的觸感不斷從肌膚往里蔓延,他低頭,答,“嗯,純理?!?/br> “那我們以后可能要隔好遠了,我印象里上一屆的分班安排是理科班排在前面,文科班要往后排。估計……” 兩人腳步不停地趕上了最后一班上學公交,坐在座位上,江飄認真回憶了下上一屆文理科班級的分布,“估計我們要隔一層樓,最少是一層吧,最多可能就兩層了?!?/br> “這樣看來,我們還真隔挺遠的?!彼v著講著,想象了一下那個距離,眼睛里的光亮不由得暗下來,連說話的語氣都不免帶上點沮喪的意味,“要真這樣,那我們交流肯定變少了,關系也會慢慢淡掉…” 第51章 汽水051 期末考試來的很快, 考試第一天結束的傍晚,江飄趴在欄桿上, 手墊著下巴,惆悵地仰頭望了望高高的樓層。 再往上看是晚霞如綢,斑斕多變地卷襲天空。黃昏時分,校園靜謐。她在安靜的環境下容易發散思維,腦子里總在想,下個學期開學, 她就要往樓上搬,以后上下爬樓都要比現在再累一分。 她還要跟熟悉的朋友分開,薛吟跟周燼陸游他們倆一樣,選的物理方向, 只是不是純理。這樣看來,只有她一個人孤孤單單選了歷史。 “想什么呢?怎么突然那么憂郁?這不像你啊飄飄, 我們元氣樂觀的美少女呢?”薛吟剛走出來就聽到一聲嘆息,徑直將剛剛在教室里疊的紙飛機塞進江飄手里,背倚在欄桿上,偏頭往她這邊笑了下。 江飄捏了捏紙飛機的機翼, 是用草稿紙疊的,紙張很薄, 底下還有潦草的涂鴉筆跡。她沒太在意, 握住往前一劃, 心里想的是, 分別的煩惱快快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