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到時候嫁了人鬧出笑話,豈不是丟了全族女兒的臉面,連累了后面的jiejiemeimei都嫁不出去。    像沈府,沈氏從沈妤六歲就教她這些東西了。    她們可以不精通,但不能絲毫不懂。    真好啊。沈酥欽嘆,語氣中露出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羨慕。    她自幼沒了娘親,沈家大伯母從來不教她這些,沈酥能看書識字全是蹭了幾個哥哥的夫子,至于女子家會的賬目,她不太精通。    沈酥要做生意,還是得好好學學如何看賬。    沈酥想,她可以讓秦虞教她。    兩人邊走邊聊,倒是有了不少話題,關系比剛才好像親近了一點點。    從西院到東院,經過上次云芝看魚的池塘,也經過花園。    李云朵?    有人突然喊了一聲。    沈酥跟李云朵一同扭頭看過去,就瞧見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站在不遠處,皺眉伸脖子朝這邊看過來,像是在確定是不是認錯了人。    瞧見對方,李云朵臉色一沉,伸手拉著沈酥的手腕,頭都不回的往回走,輕聲同她說,這是個不入流的東西,咱們先回去,莫要被他給纏上了。    沈酥好奇,什么人能被涵養極高的李云朵這般評價。    還真是你,你跑什么。對方走過來,絲毫不避諱男女大忌,也不在乎有別的女子在場,直接大步上前,伸手攔住兩人。    有女子在場,家里男丁要避諱,離得遠一些,免得壞了對方的清譽。這般淺顯的禮儀規矩,連李云玉都懂,他卻故意不知。    不知道是該說他沒有禮數教養,還是該說他在秦府西院出入自如,像是在逛自己家后院。    你今日怎么在這兒?李云朵把沈酥遮在身后,擋住李丘駱窺探的目光。    李丘駱一眼就看見了沈酥。    她在人群里像是會發光的明珠,如同張揚嫵媚的牡丹,根本讓人移不開目光。    他直勾勾地盯著沈酥看,恨不得把擋在前面的李云朵撥開。    這般好看的臉蛋,讓人驚艷過目難忘,比臉蛋更絕的是身形,這婀娜多姿的曲線,簡直就是人間尤物。    京城中最大最好的青樓,里面的花魁姑娘也沒他眼前的這個勾人。    風情嫵媚的桃花眼,瀲滟含水,只要被她看上一眼,就恨不得沉浸在她眼眸中。    李云朵臉色難看,直呼他大名,李丘駱!    云芝擋在沈酥身前,瞪向對方。    不要臉的登徒子!    李丘駱是李家二伯,也就是李宣流弟弟的兒子,今年二十三歲,模樣也不差,只是常年流連于花街柳巷,沉迷于酒色之中,整個人的氣色被這些掏空,從里到外透著股虛頹,一眼掃過去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貨。    跟他比起來,李云玉的精神頭比他好太多了,人也干干凈凈清清爽爽,是少年人該有的蓬勃模樣。    偏偏李丘駱自詡風流公子,見著好看女子,還從背后掏出一把折扇,唰地聲將扇面打開,輕佻的笑著看向沈酥,姑娘是?    李云朵伸手拉著沈酥要走,聲音冷硬,跟你有何關系。    見她倆要離開,李丘駱立馬上去阻攔,他眼神肆意地在沈酥身上流連,急什么,聊聊再走。    公子要同我聊什么?沈酥譏諷一笑,雙手抱懷,挺胸抬頭,沒有絲毫被人窺探的羞恥感,大大方方。    她目光回看過去,視線順著李丘駱的臉往下,品鑒五花rou一般,眼神挑剔,皺眉越過他的小腹,最后將目光停在他胯上,擰眉皺臉,嘖嘖搖頭,聊這個?    對付這種下三濫的人,越羞恥他越放肆。    沈酥這么看過去,明明沒說一個字,又好像說了太多東西。    以至于云芝都下意識跟著往李丘駱那里看,隨后意識到自己在看哪里后,臉蛋瞬間爆紅。    她怎么,怎么跟小姐學了起來!她以前不這樣的!    但不得不說,沈酥的法子很起效,李丘駱當場就變了臉色。    她這什么眼神?!    他雄風豈能受到質疑?    李云朵抿唇想笑,她以為沈酥是嬌滴滴的柔軟性子,原來竟這么大膽直接。    怪不得能越過父親跟阿兄好上。    被三個女人這般取笑,李丘駱臉都沉了,他正要怒斥沈酥是哪家的閨秀,這般放蕩沒羞恥心,就見李云朵的丫鬟追上來了。    她懷里抱著賬本,過來給幾人挨個行禮,小姐,沈小姐,李少爺。    沈小姐?李丘駱恍然,瞬間知道了沈酥的身份,沈建瓴亡妻,蘇氏所生的女兒,沈酥?    也就是他大伯李宣流看中的那個沈酥?    他扇骨敲著掌心,目光更肆意的打量起沈酥,呵呵笑起來,沈家是知道自己不行了,所以提前讓你過來求人?    他以為沈酥是自己來的這兒。    李丘駱剛從李宣流那邊過來,他爹正在跟李宣流說沈家的事情。    秋闈有人舞弊還死了考生,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朝廷總要表個態,所以禮部尚書連同禮部侍郎,都被停職調查了,至于結果如何,可能沒這么快出來。    沈建瓴是禮部侍郎,他老丈人也就是沈氏的爹,是禮部尚書。李宣流的意思是,如果沈家真跟舞弊一事有關,那結親的意義就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