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女的是大伙一起救的,憑什么只對秦虞笑意盈盈,跟他們多說幾句話能死嗎? 何況那女人長得像個妖精,尤物一般凹凸有致的玲瓏身姿,看得男人渾身燥熱。 在場的男人有已經娶妻的,也有打著光棍沒說親的,如今看見沈酥,難免有多余想法。 娶妻的想尋求點刺激,沒說親的想撿個便宜,一時間看向沈酥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塊肥瘦相間的rou,恨不得上去啃一口。 可如今這塊肥rou在秦虞那里。 陳三本就對秦虞不服氣,他眼睛轉了一圈,嘴角露出個笑意。 要是秦虞看上的女人,被他先得手了呢? 那秦虞不得窩囊死。 洗澡是吧?陳三格外積極,行,姑娘你先等著,我去看看有沒有井。 他招呼身邊人,老五,你趁還沒下雨快帶人撿些干柴火。 老五被指揮干活,心里特不爽陳三一副主子做派,小聲嘟囔,裝什么好漢,還不是看中了人家。 陳三想獻殷勤自己去就行,干什么扯上他,哦。 老五敷衍應了句。 廟里有口井,倒是不用去別處找水,附近也是山林,柴火也不難尋。 絡腮胡到秦虞身邊說,少爺,廟太破了,就清理出兩個能遮風擋雨住人的房間。一間留給您,一間留給兩個姑娘,其余人晚上都擠在大殿上睡。 他道:這種天倒是不怕冷,所以能湊合一晚,等這陣雨過了,咱們明個再趕路,您可還行? 秦虞點頭,就先這么著吧。 大家把能用的行李干糧都搬到大殿上,同時用破廟里的爛鍋起鍋燒水。 沈酥運氣好,找到個木桶,雖破爛腐朽,但還能湊合著用。 她跟云芝把桶來回刷洗干凈,準備晚上洗個澡。 至于這些男的,他們都站在井邊,就著涼水沖洗起來。 天色漸晚,外頭陰沉一片,光線昏黑,讓人分不清是時辰晚了,還是天氣過于陰沉。 鉛色的厚重云層里劃過兩道銀白光亮,隨后便是轟隆雷聲,憋了一天的雨,總算落了下來。 秦虞站在大殿里,借著微弱的燭光抬眼看供臺上的菩薩。 這廟可能荒廢了很久,隨手一摸全是厚厚的灰塵,殿內皆是蛛網以及兩個破爛蒲團。 上面供奉的這尊觀音,身上也是斑駁破爛露出泥身。她手托玉瓶,垂眸俯視,眉眼間皆是對世人的憐憫神色。 人活一世,總有諸般苦難,菩薩也無能為力,所以面對蒼生,唯有滿目悲憫憐惜。 秦虞單手負于身后,看著難保自身的菩薩,想起了自己,又想起了白日里衣衫破爛的蘇卿卿。 她想利用蘇卿卿激起這群人對她的不滿,找個光明正大的由頭,收拾一下隊伍里的某些人借此立威。 但她同樣身為女子,知道清白二字對于女人的重要性,所以只是拿她做餌,不會真的讓她涉險。 事后她會捎帶蘇卿卿進京,全當回報了。 不知道她倆洗完了嗎,殿里燃起火堆,眾人圍著火說話喝酒,女人家洗澡繁瑣麻煩,不像咱們,沖沖就行。 她們好像就一個包袱,也不知道要不要換衣服,洗完穿什么。 要是不咳咳。見秦虞眸子掃過來,說話的人聲音戛然而止,沒敢繼續開黃腔。 老五見秦虞看向這邊,跟她說,少爺,鍋里還有點熱水,您要不也洗洗? 秦虞點頭應,好。 秦虞前腳剛走,后腳大家就聊開了,話題無非圍著女人轉。 陳三倒是狠狠地斜了一眼老五,冷聲輕哼,某些人拍馬屁獻殷勤的過于明顯了。 老五低頭裝作沒聽懂。 秦虞才是正兒八經的秦家少爺,也不知道陳三在想什么。 后院里,云芝守著門,小姐,他們送了一條毯子過來,說是晚上當被蓋。 我看著有點小,不知道能不能擠下兩個人。云芝皺眉擔憂。 悶熱了一晚的天,終于起風了。 涼風夾雜著雨氣濕意,直往屋里灌,云芝有點冷,搓了搓手臂,突然聽見咔噠一聲,哎呀,窗戶吹開了。 沈酥大半個身子浸在木桶里,破舊的窗戶被風刮開,涼意拂過她的肩頸。 云芝怎么關窗都關不上,沈酥雙手捂著肩頭,輕聲道:木栓估計斷了,你找個小木頭過來重新別著窗。 好。云芝一松手,窗戶又被風吹開。 沒事,我也洗完了,這就擦擦出來。沈酥伸手拿邊上的臟衣服擦身,示意云芝去找木頭,待會兒云芝還得洗澡,總不能一直挨風吹。 沈酥擦干身子準備穿衣服,云芝才走。 本來應該系好的衣帶,在聽見云芝的聲音后,輕抿紅唇,又隨手松開。 掛在肩上的柔軟布料,順著光滑的肩頸,滑落下來,露出半邊肩背。 云芝揚聲喊的是:秦少爺,您去灶房??? 她喊那么大聲就是想提醒沈酥,秦虞從這兒過,她快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