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主角的心魔之后 第60節
說起來,如果按照穿越后的時間來算,他好像真比楚驚瀾小幾個月。 楚驚瀾:“把你出現的那天定做生辰?” 他說:“明年我給你辦滿歲酒?!?/br> “楚、驚、瀾,”蕭墨伸出手去一把要將碗筷撈過來,“你敢這么干就別吃了!” 楚驚瀾眼疾手快,居然端著碗穩穩避開,當然,也是因為蕭墨沒動真格,不然一個元嬰的伸手,不至于撈個空。 蕭墨正要跟他拌兩句嘴,卻忽的停下視線。 楚驚瀾正靜靜瞧著他,而長年寒霜淬雪眼眸中融化出清淺的笑意,不是冷笑、不是嘲弄,是真正的輕笑。 并且沒有一閃而逝,就這么撞進蕭墨眼中。 ……他笑起來是真的好看。 疏朗如月,白玉無雙。 本想嗆嘴的蕭墨就這么卡了殼,訕訕收回手,游弋著視線輕輕哼了哼:“你今天是壽星,不跟你吵架?!?/br> 楚驚瀾見蕭墨沒有再搶的意思,放下碗,將碗中剩下的荷包蛋慢慢挑出來吃,一點點把溫暖吞入肚中,替代風雪。 蕭墨一時間視線卻沒敢落過去,但又忍不住悄悄覦上幾眼,看楚驚瀾的笑意還在不在。 想看,但好像又不敢多看。 蕭墨不由用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臉頰,冰冷的手背跟冰涼的臉頰一貼,他才后知后覺想起,對哦,心魔沒血沒體溫,他在犯什么傻? 怎么會下意識探探自己是不是臉熱呢? 有點怪。 咳,大約是今天太高興了,沒事,問題不大。 作者有話說: 蕭墨:還好我臉不會紅,從根本上杜絕問題! 第39章 楚驚瀾吃完長壽面后, 桌上才算暖了席,其余人也開始動筷。 楚驚瀾將面湯也無聲喝完了, 一滴沒剩。 說起蕭墨做飯的手藝,是他小時候在福利院里幫忙,再大點則給某些烹調興趣班的老師當助手,從而練出來的。 未成年要勤工儉學不容易,大部分事都不能做,得提交手續,由學校、相關部門等牽頭幫忙找活兒。 好在蕭墨自己花銷不大, 從勤工儉學里也學了不少東西。 糕點蜜餞不止是買給小孩的,蕭墨用碟子在每個人座位前都分了一份,楚驚瀾的碟子中是桂花糕。 宛玉做的桂花糕最為香甜, 那種味道是再也吃不到了,但是……這里的桂花糕味道也很好。 蕭墨遞過來的東西楚驚瀾都安靜吃完了。 蕭墨只能吃靈食, 重在嘗味,昨天他說跟三個小孩談心, 估計就是那時候在謀劃生辰的事。 也不知道他還跟小孩說了什么,燕春初夏還有莫知今日顯然都調整好了情緒,且眼神中還多了幾分堅毅。 這也是楚驚瀾不會的。 所以,楚驚瀾覺得,蕭墨會而他不擅長的東西, 豈止是做飯一項,那可太多了。 熱熱鬧鬧過了個生辰,蕭墨不放心, 一再強調, 敢給他辦什么滿歲宴, 他就敢鬧得楚驚瀾不得安寧, 做夢都要在他耳邊幽幽念經:不要滿歲宴不要滿歲宴…… 真是人不可貌相,蕭墨吐槽:這小子壞起來可真真蔫壞。 別在腰側的幽夜曇被楚驚瀾做成了標本,仔細收好了,又過兩天,煉器師加急做好了護身符,蕭墨和楚驚瀾去取來,也該送三個孩子前去學宮了。 護身符上的蓮紋栩栩如生,被三個孩子妥帖收好,除此之外,他們每人儲物器中還有五顆中品靈石、三百顆下品靈石,以及三瓶靈藥,傳訊玉牌也都妥妥備好了。 這可比當初蕭墨和楚驚瀾上中界時身家還要闊綽。 從城內去學宮的路不算遠,對修士來說不過幾里路,提前一點時間過去能讓他們先熟悉下環境,所以盡管三個孩子依依不舍,也都乖巧聽從了安排。 在學宮門口,蕭墨給三個小孩摸摸頭:“有事傳訊聯絡我們就行,學宮每月十五休沐,你們若無事可回宅院里住?!?/br> 三個小孩兒聞言眼神一亮,楚驚瀾冷酷無情補充:“我倆不一定回去?!?/br> 很好,一盆冷水就把亮起的眼神給潑黯淡了。 不過沒辦法,這的確是事實,蕭墨和楚驚瀾還真沒法保證每月有空回去,蕭墨只得畫了個餅:“有空我們會回去,到時候提前和你們說?!?/br> 小孩兒就是好哄,三人又精神一振,小雞啄米般點頭。 蕭墨:“去吧?!?/br> 三人跟著臨安學宮領路的弟子朝大門內走,那是一步三回頭,蕭墨和楚驚瀾本準備在門口目送他們,一看小孩兒們好像要哭了,于是改了主意,朝他們點頭示意后,便轉身走了。 寬闊的石階空空蕩蕩,林中偶爾一兩聲鳥獸清鳴,樹影婆娑,身邊沒了三只機靈的小鳥,蕭墨問楚驚瀾:“忽然冷清了,會不會不習慣?” 楚驚瀾還是那般語調:“不會?!?/br> 蕭墨哼哼:“什么時候你不嘴硬了,反倒新鮮?!?/br> 楚驚瀾沒有出聲反駁,但這次還真不是嘴硬。 早在楚家,他就習慣了獨來獨往,時常只是自己一人,包括蘇白沫來見他,每次也都是幫完忙就分開,非常地公事公辦。 獨身一人的寂寥對他來說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更何況……楚驚瀾目光掃過前方悠悠踱步的蕭墨。 還有個會吹笛子、會跟他拌嘴的心魔在,跟以往的日子相比,著實不能算冷清。 清風拂過臨安學宮山道外蒼蒼古木,葉影搖曳,蕭墨走在臺階下,回過頭,發現楚驚瀾與他相隔兩三個臺階,從略高的地方向他投來視線。 那目光深遠寧靜,沒有居高臨下的俯視,卻帶著點悠遠的莊重。 崇山林海,蒼古絕景似乎都在他眼中,但卻好像只印著一個人影。 從蕭墨的位置看過去,碧空白云下,瀟瀟君子長身玉立,若仙人垂眸,不在紅塵中。 浮云孤高,本是好景,但蕭墨不知為何看得心頭一跳,他松開懶懶負在背后的手,三兩步就跨過三個臺階,走到楚驚瀾身邊,衣擺輕輕飄動。 楚驚瀾:? 他不明白蕭墨突然折回身干嘛,用眼神詢問他。 蕭墨清了清嗓子:“沒事,走吧,回家?!?/br> 他沒說,楚驚瀾一個人站在那里雖然仙氣飄飄,好看得不行,但總覺得過于空寥。 看你身邊太冷,我來陪你。 心魔哼哼心想,我可真是個好魔。 * 又過五天,蕭墨的玉笛新鮮出爐,潔白的笛子上果然雕著一朵幽夜曇,在白玉上開得正好,栩栩如生。 蕭墨捏著新笛子,入手溫潤,愛不釋手把玩一陣,竹笛由于是從商城里兌換的東西,可以直接放進識海里他開辟的小屋,于是將竹笛掛上墻作裝飾,玉笛占了新位置。 就在他們出發那天,從灰衣魔修手里搶來的寶貝,也就是金焰流火鳳的蛋殼有了動靜。 楚驚瀾將它從儲物器里拿出來,在兩人的注視下,金橙的蛋殼在清脆地咔咔聲里慢慢裂開紋路,而后“啪”地一下,一個小腦袋頂著蛋殼探了出來。 “啾?” 小東西第一眼就看到兩道人影,它茫然地看了看蕭墨又看了看楚驚瀾,覺得他倆氣息好像,但本能告訴它契約之主只有一個呀? 它腦袋上的蛋殼都還沒掉,動搖西晃,蕭墨抬手,將它頭頂的蛋殼掀了,沒忍住笑道:“它不會分不清我倆吧?” 也正常,畢竟他現在還是楚驚瀾的心魔,誕生的根源都還連著本體,把小東西搞迷糊了。 蕭墨拎開蛋殼,它下意識蹭了蹭蕭墨手指。 凡鳥剛出生時身上rou色居多,但流火鳳不同,破殼時渾身便覆蓋著毛絨絨的初羽,但并不是金色,而是暗灰一團,很不起眼。 等它長大逐漸進階,羽毛會變換幾次顏色,最終成為金羽。 蕭墨用一根手指摩挲它小腦袋:“哎呀,金球好像名不副實,暫時就叫你小名球球了?!?/br> 球球:“啾!” 蕭墨愣了愣:“它說金黃黃……我能聽懂它說話?” 妖獸被契約后,主人能聽懂它的意思,也就是楚驚瀾能明白它說什么,可蕭墨居然也懂? 楚驚瀾淡淡掃了他一眼:“大約因為你是我心魔吧?!?/br> 他一個在金丹期就有心魔的特殊修士,以及這位獨一無二的心魔,許多事都得摸著石頭過河,發生什么好像都不稀奇。 蕭墨又揉了揉小鳥腦袋,毛絨絨的手感真好:“行吧?!?/br> 球球模樣灰撲撲,可以假作其他品種的妖獸,反正沒誰會一下就往流火鳳上猜,楚驚瀾從儲物器里拿出準備好的靈寵袋,里面給它鋪了窩,還放了吃食。 打開袋子后,球球對著黑漆漆的口子試探性伸出小爪爪,直到嗅到靈草香味,才撲扇著小翅膀,歡天喜地進去了。 里面空間很寬敞,夠它撒歡。 出發當天喜迎新成員,總覺得是好兆頭,蕭墨轉入楚驚瀾身體里:“走吧?!?/br> 楚驚瀾:“嗯?!?/br> 他將金色面具扣在臉上,由蕭墨cao控身體直接飛往玉山派,為了避免中途遇上其他人,遮面是必須的,因為楚驚瀾的身份是個被廢到只剩練氣初期的修士,不能讓人把他跟元嬰聯系起來。 元嬰御風的速度可比兩條腿走路快多了,用不了多久便到了玉山派附近,找個沒人的地方,他們落地又分為兩人,這才繼續朝玉山派走。 玉山派沒錢占金山玉山,門派坐落在一個小旮旯山上,山不高,山下還有村莊,非常地接地氣,整個門派也就百人上下。 百人在中界確實是小門派。 小門派收人沒那么多講究,門口的守門弟子坐在桌前打盹,蕭墨和楚驚瀾站到他面前時,弟子瞌睡頓時醒了。 他眼前一亮,盯著蕭墨和楚驚瀾左看右看,眼中滿是驚艷,并且沒有過分,讓人生不出厭煩,他清了清嗓子,拿出些熱情:“兩位有何貴干?” 蕭墨:“久仰玉山派大名,我們想拜入門派,不知是否可行?!?/br> “拜師???”那弟子愣了愣,從桌子底下摸出測試石和登記冊,“行,先看看你們修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