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文景帝倒是沒去看蕭景容,而是把沈安言從上到下認認真真看了一遍,紅著眼眶呢喃道:“像,真是太像了……” 沈安言感覺文景帝這樣子一點兒也不像個皇帝,也不嚇人,仿佛只是家中的一個很慈愛的長輩,便也沒那么緊張,小聲問道:“像什么?” 文景帝便慈愛地揉了揉他的腦袋,笑著說:“像你舅舅……” 這聲音不大不小,但靠得近的都聽到了。 知情的也跟著紅了眼眶,而不知情的則好奇得不行。 蕭景容的臉色很不好看,太子的也一樣。 兄弟倆對視了一眼,但那一眼,都不帶什么情緒,只是下意識的行為。 最后,沈安言被留在了宮內。 按規矩,這本來是不合理的,但文景帝說的最大的,自然也沒人敢反對。 更何況,這一夜,沈安言哪兒也沒去,就一直留在文景帝的寢宮內,聽著他慢慢說自已的身世。 忠祥也在一旁聽著。 得知自已的舅舅叫沈越,沈越還是個如何厲害的大官,又得知了沈家滅門的慘劇,沈安言只覺得整個人亂作一團。 他當孤兒當慣了,甚至一直覺得自已是被親生父母賣掉的,畢竟很小以前的事情他都不記得了,倒是隱約想起過兩個老人家,可也想不起來他們到底是誰。 如今得知他們兩人當初是受了文景帝的囑托照顧他,也是為了把他送去穆涼城找穆涼王才會在半路病逝,甚至臨死前也努力為他找好后路……眼淚便落了下來。 說來也諷刺,他對沈越沒什么感情,聽說了娘親的事情也只是覺得遺憾,唯有提起那兩位老人家時,才會覺得難過。 而得知忠祥原是自已留在這世上的唯一親人,又得知他是為何變成如今這般模樣,沈安言也為他感到痛心。 也難怪見到忠祥,就會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忠祥明顯比沈安言要激動。 沈安言是忽然知道這些事情,一時反應不過來,如今腦子還是一團漿糊,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 而忠祥是早早就知道自已的身世了,也知道自已在這世上還有這樣的一個親人,雖然差了輩分,但如今看到沈安言平安無事,還站在自已面前,自然是欣喜若狂的。 文景帝一直覺得對不起他們兩個,畢竟他們都是沈家的血脈。 算起來,忠祥雖說是沈越的外孫,可畢竟只是一個庶女的女兒,身上的血脈更傾向于鐘家,而沈安言是沈家姑娘的兒子,沈家嫡系的血脈更濃一些,與沈越的關系也親近,加上沈家姑娘也是自小被文景帝當成親生meimei看待,沈安言又在外面受了那么多委屈,文景帝對他就更好一些。 自然也是希望他能再為沈家延續血脈的。 只是,他們如今都尚未找到真兇,文景帝不敢直接公開沈安言的真實身份,卻要認他為義子,還賜封郡王,賞了府邸和不少金銀珠寶。 連忠祥也一并送了過去。 面上是顯示君恩,表示文景帝對沈安言的重視,但其實是給他們兄弟團聚的機會。 忠祥一直留在宮內也是無趣,不如讓他們兄弟好好在外面生活。 沈安言怎么都沒想到,自已莫名其妙就成了郡王! 而且還有了自已的府邸,有了很多錢,有了親人……以前不敢想的東西,現在居然都有了! 郡王府一出,門客絡繹不絕。 有巴結討好的,也有真心結交的,還有就是以前與沈越交好的那些權貴……雖然文景帝沒說出真相,但知道的人心里都知道。 第485章 我答應過他的(七) “忠祥……”沈安言披頭散發跑出院子找忠祥,著急問道,“你看到我的玉佩了嗎?” “玉佩?” 忠祥停下手頭的工作,過去幫他的頭發束起來,“郡王問的是什么樣的玉佩?” 沈安言現在滿心都是要找到那個玉佩,自然沒空去糾正他的稱呼,比劃道:“就是那個兩個扣在一起的那個……我經常佩戴的……藍色,額,綠色的……” 頓了頓,又道:“好像是翡翠的?!?/br> 他這么一形容,忠祥便想起來了,“那個玉佩也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奴才瞧著已經配不上郡王如今的身份了,便把它收了起來?!?/br> 又道:“郡王如今身份不一般了,衣服首飾都得好生研究過才行,去見那些貴人可不能隨便穿?!?/br> 沈安言急得跺腳,“可是那個玉佩對我很重要,我就喜歡那個!你快點找出來給我……” 忠祥笑了笑,便只能帶著他進屋。 很快,便從箱子里找出了那個玉佩。 沈安言一看到那個玉佩,眼睛頓時亮了,下意識就要去拿。 可是忠祥卻偏開了手,沒讓沈安言碰到。 他面上還帶著笑,可眼神卻很嚴肅,“郡王,可能以前沒人跟你說過這些,但既然現在奴才已經是您的貼身內侍,那么……該教您懂的,也是時候該教教了?!?/br> 沈安言雙手放在前面,緊張地揪著自已的衣服。 他不知道忠祥要跟自已說些什么,但就是緊張,還有些不安。 忠祥拉著他在梳妝臺前坐下,給他把頭發梳得更柔順,輕聲說道:“郡王,您如今是郡王,是皇上的義子,睿王殿下則是皇上的親兒子,按照輩分……你們該是兄弟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