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可這世上就是有這么邪門的毒,把脈把不出來,卻還弄得人每晚都十分痛苦,起初只是痛不欲生無法入睡,后來便是被頭痛折磨得幾乎要瘋掉,再后來,更是開始咯血,頭痛得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自已腦子里作祟。 他這么一說,忠祥的面色便開始陰沉了起來,“這是……”蠱毒? 蕭景容問道:“是什么?” 但忠祥只是心中有這個猜測,不肯說出實情。 這種東西,他確實在書上看到過。 不過也同鬼神一樣,話本里到處都是,卻也從未見過,自然也都當做是杜撰出來的。 不管是不是真有這種東西,此時都不該鬧大,免得引得人心惶惶。 忠祥輕聲道:“王爺可否讓奴才見見言公子?” 忠祥既然答應了會幫蕭景容,蕭景容自然也是信的。 忠祥雖是文景帝的人,但因文景帝對他的態度不同,所以也不需像其他奴才下人那般需要討好任何人,更不用怕得罪任何人,說是會幫忙,就一定能幫忙,不用設防。 只是,男人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只怕今日不妥?!?/br> “為何?” “他恐怕……已經睡下了?!鄙虬惭砸幌蛩迷?,到了時辰便忍不住犯困,蕭景容早已習慣如此。 忠祥想了想,便道:“無礙,不過王爺還是應當早做準備,皇上這幾日一定會傳召要見他,王爺若是不想言公子一直被皇上盯著不放,還是主動把人帶進宮里給皇上看一眼?!?/br> 蕭景容也知這樣是最好的。 他怕的是……沈安言一旦入了宮,就再也出不來了。 一旦查出了沈安言有問題,文景帝便絕不會放過他。 忠祥給了他忠告,見時間不早,便也回宮了。 而蕭景容仍舊坐在亭子上,久久沒動過一下。 等他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天空時,才想起沈安言已經被他囚禁一年多了。 起初把人囚禁著,只是想著快點把事情查清楚。 后來依舊囚禁,是因為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下意識想把人困在自已府中保護著,只要他一直關著沈安言,無論是皇長兄還是父皇,都不能動沈安言一根毫毛。 再后來……是因為沈安言的身世的確可疑。 不敢繼續往下查,查了也什么都查不到,生怕把人放走了,這人就再也回不來了。 腦子里想著這些事情,不知為何,身體忽然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已不知何時,居然已經離開那個亭子,來到沈安言所在的小院子前。 這里本應有人當值守著,但此時卻一個人都沒有。 大門被上了鎖,仿佛這院子塵封已久,無人居住。 蕭景容心頭一跳,忽然有些慌張…… 父皇的身體越發不好,皇長兄也時常生病,幾位還在都城的皇子王爺里,便只剩下他與齊王還算可靠,可齊王能力平平,真遇到什么需要處理的大事,都是他帶著大臣出去解決,是以這一年多的時間,他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外邊,即便回到王府,也多數是在書房度過。 也并非從未來這里看過,但屈指可數。 之前來時,這里都是有人守著的,院子里還有丫鬟下人伺候打掃,蕭景容漸漸的才沒怎么管。 如今竟是一個人都沒了! 那里面的人呢? 為何沒有一人同他說起過?! 如今天氣正寒,蕭景容只穿著一身單薄的衣袍,只覺得渾身都在泛冷,身體都在發抖,捏成拳頭的雙手更是顫抖得厲害。 男人想都沒想,抬起腳便是一腳踹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 門鎖……壞了。 門,也開了。 院子里早已荒草叢生,一眼望過去,竟什么都看不到。 若是尋??吹竭@樣的院子,只會當做這里早已沒人居住。 人怎么能住在這樣的地方? 蕭景容心中越來越慌,他跌跌撞撞地進了院子,唇都在顫抖,卻一句話都喊不出來。 里面的房子都開始結蜘蛛網了,到處都是塵埃,可見這院子已經許久無人打掃,雖不至于破破爛爛,但因為天氣太冷,這里也沒有生火,竟讓人覺得冷極了。 男人踉蹌著腳步,進了屋,看到了床榻上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輕輕顫動著。 仿佛他的錯覺。 走過去一看,眼眶便紅了,說不出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心疼。 沈安言就這么縮在臟兮兮的被子里,身下墊的是庭院外曬干的枯草,雖說比不上棉被保暖,卻也好過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 以前都是可以保暖的,但這段時間太冷了,沈安言竟然發起了高燒。 這會兒正是忽冷忽熱,迷迷糊糊的。 蕭景容喊了他幾聲,他也聽到了,卻分辨不出是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的錯覺,只是胡亂應著。 下一秒,就感覺自已被人騰空抱起。 一會兒覺得自已好像飄在云端,身體隨時有往下摔的失重感,一會兒又覺得自已貼著一個熱熱的暖爐,十分舒服,讓他控制不住往熱源處貼去。 蕭景容抱著人匆匆回了自已的院子,路上,竟聽到沈安言還含糊喊著自已。 “主上……” “好冷……” “主上……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