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無妨,反正現在坐著也是坐著?!?/br> “……” 蕭景容還想找個借口拖延,畢竟真把話一次性說完了,他怕沈安言就直接搬走了,只是對上沈安言的視線,又怕自已現在不說,對方立馬就走。 又猶豫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道:“父皇把你娘接回來之前,都城也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聞公公把這些告知于本王時,本王才疑心蠱蟲這種東西……” 得知這些舊事時,沈安言還住在攝政王府,當時是忠祥疑心自已母親的身世,才會暗中攛掇蕭景容一起“審問”聞公公,結果知道了一連串的秘史和舊事。 那個蟲子,也引起了蕭景容的懷疑。 文景帝身為睿國的皇帝,卻連一個蟲子的來歷都查不清楚,那會兒還一連串鬧出那么多詭異的事情,蕭景容怎么可能不疑心? 雖說鐘家滿門覆滅之后,那些怪事都沒再發生,可誰也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引出別的麻煩,所以,蕭景容一直在秘密探查。 也就是說,他比沈安言早五年就去查探這些事情了。 說起這些事情,蕭景容面色也嚴肅了許多,“原先本王懷疑這些事情與太后和國舅有關,以為他們早有狼子野心,弄出些巫蠱之術好不動聲色謀權篡位,所以才會費盡心思追查……” 那會兒文景帝正值壯年,膝下皇子沒幾個,可各個都是有真才實干的,哪個繼位都能振興睿國,文臣有太傅和沈越等人,武將有穆涼王和歐陽將軍等人,睿國想要一統天下指日可待,偏生沈家鬧出那么一件事情,滿門毀于一場火災。 而這場悲劇,竟然只是源于一只蟲子。 更可怕的是……鐘家緊接著造反,之后又死了一堆人,文景帝因此心力交瘁,悲痛交加,更是連當時尚是孩童的忠祥都沒能護住,到頭來……還是因為一只蟲子。 那之后,文景帝不知出于什么緣由,傳位給身體不太好的先帝。 可繼位之后,身體不太好的先帝病情更加嚴重,一連幾年后宮都沒有懷上龍子,直到太后入宮了,才懷上龍種。 而皇子生下沒幾年,先帝的身子更加糟糕,那之后經常是幾個月才能上一次早朝,之后沒多久便駕崩了。 按著這條線索來看,怎么看都像是國舅和太后得利,畢竟先帝駕崩后,太后以一個女子之身,居然暗中拉攏了不少朝臣,若非有蕭景容這個攝政王,只怕如今的睿國已經改姓了。 沈安言壓下知道忠祥與自已還有血緣關系的驚訝心情,沉聲道:“所以你懷疑,是國舅利用這巫蠱之術,先害了沈越大人,再借機害了鐘家,你父皇與沈越大人關系那般好,受了刺激也正常,鐘家的事情是雪上加霜,而忠祥和我母親的事情,便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頓了頓,“你父皇駕崩后,國舅又開始把矛頭對準先帝,你懷疑先帝可能也是死于巫蠱之術,只是他畢竟是皇帝,沒人敢動他,而太后入宮便是為誕下龍子做準備……” 第325章 他自私自利,且……睚眥必報 (五) 蕭景容說:“起初的確是這樣懷疑的,但很多事情說不通?!?/br> 沈安言也道:“確實說不通?!?/br> 便是不揪那些細節,單說國舅這個人,他若是有能耐謀劃這一場大棋局,又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被蕭景容弄死? 況且,國舅若真會巫蠱之術,他能害沈越,能害鐘大人,還能害先帝,怎么不害蕭景容呢? 把蕭景容也噶了,不就沒人跟他作對了? 蕭景容剛開始是以為國舅故意藏拙,直到把這人殺了,又把太后囚禁了,才意識到這人是真的沒用。 所以他便繼續調查,查了許久,直到查到溫玉身上。 “溫太醫?”這倒是令沈安言詫異,“這還能跟他扯上關系?” “跟他沒關系,但他知道這種蠱蟲?!?/br> “他知道?”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煙花的聲音。 蕭景容抬眸看向窗外,但怕沈安言凍著,那窗戶開得不大,也看不到煙花,他便轉頭看向沈安言問道:“去看煙花嗎?” 沈安言蹙眉,語氣也帶著幾分急促道:“這個時候看什么煙花啊,你還沒說……” 男人打斷了他的話,認真看著他道:“去看煙花嗎?” “……”瑪德! 沈安言可以直接拒絕他,但正如蕭景容說的,他再另外派人去查這些消息也要花費很多的時間和精力,能坐享其成,何樂而不為? 他眸子閃了閃,說道:“好?!?/br> 然后蕭景容就帶他出去看煙花。 給他披上厚厚的披風,兜帽也戴上,出了外面院子,就抱著人上了屋頂。 這高度雖然不如城墻,但摔下去也是能死人的,運氣好……興許能摔個生不如死吧。 不過奇怪的是,這大晚上的坐在屋頂上吹風,沈安言居然也不覺得冷。 往常他就算穿得再厚,也依然會覺得很冷,不是從外由內的冷,而是由內而外的冷,冷到最后,身體都開始麻木了。 側眸一看,才發現蕭景容抱著他,將他整個人都摟在懷里,替他擋住了大半的冷空氣,男人身上還源源不斷地傳來熱流。 簡直像個全自動還環保的發熱器。 沈安言視線往上,看著男人的臉,看著他在認真盯著煙花看,恍惚間發覺……這狗男人變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