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是?!?/br> 看忠祥這意思,便是還要進去了。 齊王嘆了一口氣,便道:“那你注意點兒,他若有什么要緊事,你差人去找本王?!?/br> “是?!?/br> 待齊王不放心地走了后,忠祥才進入書房。 蕭景容仍舊坐在桌子前,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見了忠祥進來,面上還是心事重重。 “何事?” “是跟公子有關的事情?!?/br> “說?!?/br> 不知是不是忠祥的錯覺,提起沈安言時,蕭景容的心事似乎更重了。 他好像……有點害怕聽到沈安言的消息。 可忠祥還是說道:“主上,公子這幾日身子好似不大好,奴才找了府醫每日替他請脈,府醫卻說公子脈象正常,可奴才瞧著公子的臉色一日比一日差,就連平安都瞧出他打拳時虛得很?!?/br> 頓了下,又道:“可公子自從回府后,吃喝都是奴才親自管著,按照府醫說的,溫補調理,再配合以藥浴治療,公子還每日吃那些藥丸,按理……公子不該如此虛弱?!?/br> 他還趁機把沈安言的房間里里外外都檢查了一遍,并未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蕭景容的面色變得更加難看,拳頭也捏得更緊。 但他并未說話。 忠祥只好繼續道:“這幾日,公子吃喝也正常,閑暇之余還會吃點點心,那些點心他也時常分發給院子里的下人,就算那些東西有問題,那伺候公子的下人和丫鬟也該一同跟著虛弱?!?/br> 他每日貼身伺候沈安言,若是沈安言身邊真有什么能害人性命的東西,為什么他一點事情都沒有? 本來他也懷疑是沈安言自已偷偷服毒。 可是他這幾日雖然沒試探出沈安言究竟什么打算,卻能看得出,這人依舊想要活著,并且沒有想要自盡的打算。 “王爺……” 忠祥還想說些什么,蕭景容卻已經起身走了出去。 他腳步匆忙,好似還帶著怒氣。 忠祥不知是哪里出了問題,便也只能急匆匆跟上去。 書房離至雅院不遠,可這一路走去,蕭景容卻覺得格外漫長,他腦中甚至回想起了很多他曾忽略過的細節。 為什么沈安言身上的傷口莫名其妙全都消失不見,連在雍南王府留下的那些倒鉤刺的傷口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明明御醫曾說過,再厲害的祛疤膏藥,也不可能完全把那些猙獰的傷疤完全去除掉,正如釘子扎進木頭里,時間再久,也終歸會留下痕跡…… 御醫也曾說過沈安言如今的身子虧空得很,他每日頭疼難忍,備受煎熬,但沈安言就算曾經吃過些苦頭,他還這么年輕,怎么可能身子就虛弱成這樣? 可是來到至雅院后,蕭景容盯著緊閉的房門,卻怎么都邁不出腳步。 他不知道自已該怎么質問沈安言。 又該以怎樣的身份去質問他。 忠祥就站在他身旁,雖不知他怎么了,卻知道蕭景容此刻情緒不對,便輕聲道:“主上,公子如今在休息,不如晚些時候再來?” 蕭景容沒說話。 忠祥便知道他這是不打算離開,便改口道:“那奴才進去與公子說一聲,他方才睡下沒多久,怕是剛剛醒來,脾氣會不好,沖撞了主上……” 可他剛要進去通報,蕭景容便已經抬腳進去。 他推門的動作不大,似乎不打算驚醒沈安言。 畢竟,他也沒想好自已該說些什么。 一時沖動來了這里,只是因為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他想不了太多東西,只想著趕快見到人。 進了房內,繞過屏風,看到了落下了帳簾。 第224章 因為我恨你 (一) 帳簾有三道,全是薄紗制成,一般午間休息,最多只會放下兩道。 蕭景容并未懷疑些什么,只是看到那三道帳簾一同落下,有些擔憂沈安言休息不好,就算是薄紗,圍得這般嚴實,對身子也不好。 他小心翼翼掀開了簾帳,只想著看一眼沈安言。 卻怎么都沒想到…… 沈安言背對著他,頭發披散著,手里卻攥著塊帕子,上面隱約沾著血跡。 男人眸子睜圓,如同受了刺激一般,一把將沈安言從床上拽了起來。 沈安言剛咯了血,正虛弱著,此刻頭暈腦脹,還耳鳴,根本沒察覺到房間里進了人,也沒想到蕭景容會忽然把自已拽起來。 力度挺大的,但動作并不粗魯的,似乎還挺照顧他的。 只是這事兒發生得太突然,沈安言被嚇著了,他被這么一拽,整個人就被提了起來,然后披散著頭發,目瞪口呆瞧著蕭景容,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他身上的白色褻衣還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此刻凌亂得不行,但衣襟上還沾了點血跡,他面色慘白,雖然表情因為震驚而顯得滑稽又可愛,但慘白的薄唇上沾著明顯的血跡,那塊手帕……也被他這么捏在手上。 明晃晃的罪證! 沈安言是懵了,蕭景容也因為看清他咯血而愣住,可一旁的忠祥卻很快回過神來,急忙喊道:“宣府醫!快,派人去宮里把溫太醫請來!” 忠祥這一聲,把沈安言和蕭景容都給喊回神了。 沈安言下意識想解釋幾句,卻不知道自已能解釋什么。 他吐了血……也需要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