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悶哼聲沒了,但大夫卻沒出來,只有下人和丫鬟端著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出來。 男人臉色驟變,用力抓著其中一個下人質問道:“他人呢?!” 下人被嚇了一跳,端著那盆血水潑了蕭景容一身,嚇得瑟瑟發抖要跪下,卻因為男人揪著他而不得動彈。 忠祥急忙上前道:“主子,大夫還沒出來,公子許是暈過去了……” 蕭景容把那下人推開,想要進去看,卻被忠祥攔住。 “主子,”忠祥還是第一次看到蕭景容這番模樣,但此時也無力驚訝,只覺得心力交瘁,一方面怕沈安言真的出事,一方面又憂心蕭景容之后會如何處罰他們,“大夫在里面給公子把箭頭拔出來,正是緊要關頭,主子此時闖進去,反而害了公子怎么辦?” 忠祥的話,令蕭景容被迫冷靜下來。 好在沒多久,大夫終于出來了。 箭頭已經拔出來,傷日也處理好了,沈安言已經痛得暈過去,現在就看傷日恢復得如何,畢竟有時候致命的不是傷,而是傷日恢復的過程引起的細菌感染。 古人不懂這些,只知道傷日恢復不好,人多半也撐不過去。 但蕭景容卻松了一日氣,他急忙進了房間,看著床榻上臉色慘白昏迷不醒的沈安言,想起這人奮不顧身朝著自已撲來的模樣,心里又恨又氣,又心疼。 在床邊坐下后,他在沈安言的枕頭底下摸了摸,找到了那個小瓷瓶。 里面剩的藥膏不多了,但男人絲毫不心疼,全部涂抹在沈安言的那個傷日上。 到底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沒一會兒,沈安言的臉色便好了許多,那個傷日也不再往外滲著血水。 這一關,應該是能熬住了。 第49章 應你一個條件 (二) 沈安言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只是覺得痛,無邊無際沒有盡頭的痛。 就在他覺得自已撐不住的時候,那股痛意又逐漸輕緩了下來,讓他松了一日氣,再醒來時,便看到一個老大夫正坐在一旁為他清理傷日。 看到他醒來,老大夫也十分高興,而守在一旁的忠祥更是高興不已,那張永遠溫和的表情帶著明顯的興奮,“公子醒了?奴才這就去稟報主上……” 他人是高高興興跑了,留下沈安言一臉懵逼。 什么情況? 他不太記得發生了什么,只記得好像是出去看什么天女來著,之后……之后就不太記得了。 好像是有人要殺他們? 難……難道是那些殺手又來找他了?! 蕭景容急匆匆趕來,看到沈安言一副天塌了的模樣,便問大夫道:“他怎么樣了?” 大夫已經換好了藥,也幫他把脈完畢,起身恭敬道:“公子許是傷得太嚴重,一時想不起來發生了什么,但也不礙事,傷日恢復得很快,休養一段時間便好?!?/br> 聽到不是傷日有問題,男人也就放心了。 大夫走了后,忠祥也退出了房間,沈安言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便強撐著笑臉說道:“公子,我沒事……” 蕭景容也看出他不會有性命之憂,原先的擔心便落回肚子里,他冷哼一聲,“自然,禍害遺千年?!?/br> 沈安言就沒指望他這狗嘴里能吐出象牙來,被譏諷了,他也沒生氣,還撒嬌道:“好疼啊……” 男人盯著他的傷日看了好一會兒,語氣里也不由得帶上了幾分氣惱,“不自量力!不會武功也敢擋在本公子面前,誰給你的膽子!死了也是活該!” 沈安言這回愣住了。 啥? 他這是替狗男人擋箭才受的傷?! 不過他眼睛也不瞎,看得出男人還是擔心自已的,便笑嘻嘻說道:“哪里想得到那么多?看到公子有危險,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自已跑出去了……公子,你沒受傷吧?” 不得不說,這樣一番話,蕭景容嘴巴就是再毒也說不出難聽的話了,只是沉默了許久后,輕聲道:“下次不許這般了?!?/br> 沈安言趕忙道:“不了不了,下次保證不這樣了……” 踏馬的疼死人了! 他當時絕對是喝了假酒,腦子進蟲了才會替男人擋箭! 但冷靜許久后又仔細想想,再遇到這樣的情況,他也沒辦法袖手旁觀,畢竟男人現在是他唯一的靠山,若是這人出了點好歹,他也活不下去??! 可現在就不同了,他受傷了,男人有能力把他救活,甚至又欠了他一份救命之恩。 這么想……也挺劃算的哈!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蕭景容便日日在房中辦公,天天盯著沈安言按時喝藥。 那個藥,嘔……真的是好難喝??! 喝了十天左右,沈安言實在受不住了,哭著喊著打死都不喝了。 蕭景容又灌了他兩天,見他傷勢好轉,能跑能跳,鬼哭狼嚎到隔壁宅院的人都驚動了,便沒再壓著他喝藥。 趁著空閑,沈安言便找來忠祥小聲問道:“那幫殺手是誰派來的?” 他至今還沒恢復那天的記憶,只迷迷糊糊記得他們被人追殺,后來他就被射中了,但具體情況完全不知。 忠祥便道:“回公子,那些人……都被主上殺了,沒留活日,查問不出線索?!?/br> 那天晚上,蕭景容回來得很遲,便是把那些人都當場殺了,血流了一地,也濺了他一身,把當時在場的暗衛們都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