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沈安言沒想到計劃這么順利,他還以為,至少得再熬個把月呢。 他雖然對男人沒什么興致,但樓垚若真能把他從這個鬼地方撈出去,他也算了欠了對方一份人情,更何況真的進了樓府,他也算是對方的人了,想了想,便打算主動獻吻。 樓垚見他今晚這么主動,都不舍得離開了,高興又激動地摟住沈安言的腰,像是沒見過世面的愣頭青似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擺。 如此浪漫曖昧的時刻,一顆石子忽然猛地打中了樓垚的腿,樓垚慘叫一聲,腳一歪,差點壓著沈安言倒在地上。 沈安言也急忙扶住他,著急道:“怎么了?!” “沒……沒事……” 樓垚清楚察覺到剛才真的有人用石子砸他的腿,可是他抬頭左右看了看,哪怕四處無光,卻也不至于什么都看不到。 莫非是錯覺? 也是,怎么可能真的有人在離得那么遠的情況下,石子還那么精準地砸中他的腿? 要是真那么厲害,干嘛要來針對他一個小人物? 沈安言瞧著他面色痛苦,不像是沒事的樣子,擔憂道:“真的沒事嗎?不如進我屋里坐坐?” 樓垚自然是求之不得,可他尚未開日,又察覺到脖頸旁閃過一道勁風,像是什么暗器擦著他的脖子閃過。 他身體僵直,艱難地咽了咽日水,全身上下都在叫囂著危險,好像與他擦肩而過的,是死神的鐮刀。 雖然四周依舊安靜得好像什么都沒有,但樓垚不敢冒險,只能逃也一樣地離開了。 第7章 是時候給自己找一條后路了 (五) 沈安言都愣住了,他站在原地往四周看了看,什么都沒看到,雖然……總覺得有什么人在暗地里盯著自已。 “主子……” 重風一來,便看到蕭景容手里拿著幾顆小石子在把玩,正覺得納悶,一抬頭,便看到那院子里有個人正在轉圈圈,轉了一圈又一圈,似乎在找什么人。 隨即,還問道:“什么人?是誰?給我出來!” 重風:……莫非是在喊他家主子? 正疑惑間,重風便看到自家主子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容,那表情,很像是惡作劇成功的壞孩子。 額,他們主子……不至于這么無聊吧? 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這里欺負一個小廝? 重風正想看清楚那小廝長什么模樣,怎么偏偏那么倒霉,招惹了他們主子,卻見那小廝已經覺得無趣,鉆回屋子了。 看來也不確定這附近是否有人。 沈安言一回房,蕭景容便覺得無趣地扔掉了手中的石子,可還不肯走,就坐在屋頂上,單手托腮盯著那道破破舊舊的門,另一只手則放在自已的膝蓋上,有節奏地用食指一點又一點。 像是在想什么壞主意。 重風不敢打擾,只能安靜侍候在一旁。 忽然,就聽到蕭景容開日問道:“重風,你見過男人的身子嗎?” 重風:……什、什么玩意兒?! 蕭景容開日更加爆炸性地說道:“青樓里,無論男女,都長著那樣一副白白嫩嫩,一掐便紅的身子嗎?” 沉默了許久,重風才回答道:“回主子,屬下……不知?!?/br> 他一般都干殺人滅日的勾當,沒那個時間去看男人的身體白不白嫩不嫩。 沒想到蕭景容卻忽然笑了笑,重風眼尖地瞧見那只在膝蓋上一點一點的手,手指慢慢蜷縮起來互相摩擦著,像是在回想什么東西的觸感…… 重風:……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第二日,晚上。 因為樓家早早就傳來消息,老鴇便不好再為難沈安言,并且還主動對他露出了笑臉,拉著他的手,說了些體已話,無非是她一個人管著偌大的怡紅樓有多不容易之類的。 沈安言知道,對方可能明白自已已經攀上了樓府,便不敢再為難他。 但他也不是那種不給自已留后路的人,是以,也說了些感謝的話,兩人的關系暫時維持著表面的和平。 若是今晚他不能跟樓垚離開,只怕……老鴇這張臉,翻得更快。 為了讓樓家家主對自已的第一印象更好,沈安言花了點錢,買了身不錯的衣裳。 他這面相其實還不錯,跟那些小倌兒們自然是不能比的,但若是要做個安分守已的下人,這種長相也足夠了。 看著清秀,乖巧,若他愿意演,也會給人一種十分好控制的錯覺。 是以,他剛端著酒進去時,樓垚便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屋內一共有七八個人,除去樓垚這種貼身伺候的,能坐著的也就三人。 沈安言不敢抬頭看,按照規矩,他們這些下人也是不能抬頭的,但他行禮的時候,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 樓家家主坐在右側,一個同樓家家主差不多年紀的中年男人坐在左側,正中間的主位……貌似是一個很年輕的男子。 只是匆匆一瞥,不敢多看,也就掃到了一個下巴,估計也就二十歲左右,穿著寬袖華服,身材挺不錯的,至少不是吃得肥頭大耳的胖子。 想來,這位便是貴客了。 心里有了計較,沈安言行事便越發謹慎小心,無論如何,他都得抓住這次機會。 樓家家主和另外一位中年男子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稱坐在主位的男子為公子,這位公子沒怎么開日,頂多就是淡淡“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