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月(一)
他豈會只是拒斥呢?甚至于拒斥居少,旁的顧慮居多。 他更加擔心若他果真不堪當重任,反而是真正害了他自身連帶meimei。 可,以meimei的性情,想來也慮及了這一處,并且并不真正顧慮此,而是早做好決定,并和他一同承擔起這決定的任何后果的決定。 就如先前兄妹閑談間,她問他若是他將她腹中搞出事來、他敢不敢向她父皇認承,不敢但敢,此時,他不想接這位子,但也得接,好不辜負了她,橫豎有她陪他一起扛。即便她一早就是為了為此事算計他,才去的遼東和佯裝對他有意。 封容在她父皇駕崩以后,哀毀之度合于禮,沒有任何傷心過度的表現,但數月以來,素衣沒褪下身去過。 是以,原本艷軟香嬌的小姑娘,氣度越發冷,整個人大多時候都成了冷冷清清的。 這日,一同用過午膳后,由侍女服侍著在臥榻上躺下,她便趕封從回紫宸殿去,自要歇息。他還想多待一會兒,“我再陪meimei一會兒?!?/br> “我精神倦怠得很,不時便會睡下,不消你陪?!彼?,復想起什么來,“你去處置朝政罷,奏疏可批閱盡了?” 提及此,封從不覺默然,便由著她的侍女將紗帳落下,他隔著帳子待到她入眠后,方離去。meimei如今又要掌管宮務,又要幫他參謀朝務,還要時常為陛下抄經祈福,這些天因著思念陛下、身上還受了涼,著實是受累了。 他是這樣一個人,性子悶,也確實悶得住,但偶然間又不想一直悶著,想尋些消遣,特別是這會兒,一想到要批閱密密麻麻又聒又噪的奏疏、就算是一直看入眠后的meimei都好??蒻eimei醒來后見他不務正業,必然會責備他,他只好離開,獨自悄悄去了神機營。 他到日暮時分方回紫宸殿,見滿宮寂然,行到御書房后,方知不妙。 封容正端坐在御案前,一襲雪色斜襟羅袍,背上披著件同樣是雪色的外衫,滿頭烏發如在遼東時那般梳成番邦少年的樣式,編成一根長及腰下的辮子攏在腦后,清冷蕭疏,見他來了,抬眸望向他,面上一毫神色都無,口中一語不發。 “meimei……” 他軟著聲調換了一聲,她卻仍舊一語不發,垂下眼,將桌案上最后一本奏疏推到一旁。 “好meimei,我知錯了?!彼械剿砼?,直著腰桿便跪下了,“我一定以政務為重?!?/br> 她并沒有發作,反言了句:“無妨?!?/br> “積著的奏疏已經批閱完了,午后新送過來的一些,一并批過了?!彼鲁爝^手去,“倒是你,慌什么,這樣子若是傳出去成何體統?!?/br> 他便暗暗松了口氣,捏著她的手起了身,占了她的位子,將她抱到膝前,略略翻了翻meimei的成果,御筆朱批皆仿得他的字跡,贊嘆之余,不免問:“meimei覺得這字跡,大學士們分辨得出來并非出自我手么?” “自然分辨得出來?!?/br> “???”他頓時一驚。 不好意思讓父皇光速去世(捂臉)控制篇幅控制篇幅。 希望明天開始我能元氣滿滿,好好做人。告別自暴自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