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四爺后院背了首詩(清穿) 第46節
書迷正在閱讀:在蟲族文里逆天改命那些年、年代文俏媳婦躺贏了、在高危世界扮演圣父[穿書]、九零年代我有巨額房貸、穿書后男主對我戀愛腦了、炮灰美人竟是萬人迷[快穿]、哥哥的調教、思寂寥、煙嵐云岫(兄妹骨科1V1)、小胖子
包括康熙。 一旦冊封雍王為皇太子,雍王側福晉凌霄立刻將成為大清朝未來幾十年都不可忽視的政治存在。 她的政治觀點是什么?她愿意和哪些人來往?她可敢不敢殺人?她準備殺什么人? 政治中樞得挨個細品! “老八又出的什么陰招?”十三爺看向凌霄:“在市井傳播這樣的謠言,真是臉都不要了!” “論起百姓……”四爺說:“還好我們有謝秋娘?!?/br> 是啊是啊,鄔思道等紛紛說,謝秋娘還上什么學堂啊,只要她一登臺,萬籟俱寂!四九城老百姓還能把眼睛往哪兒瞥??! “排出新戲?”凌霄想了想,煞有其事說,“那就排個《太真外傳》吧!” 噗。十三爺一口茶水噴出來,他狼狽地咳了咳,指著凌霄氣道:“你還有心情說笑話?” 這節骨眼上演楊貴妃?!不要命了? 凌霄哈哈大笑,她提筆往紙上寫字,四爺等人都湊過來看——梁山伯與祝英臺! 《梁?!范帐籽?,轟動京城。明明是最諳熟不過的民間傳說,被博士編成戲往戲臺上一搬,分明又是最纏綿哀婉、觸人心腸的愛情故事。 這臺上同窗二人,一人竟是女扮男裝,她看上的呆頭鵝真心格外赤誠??此麄兪讼嗨?,看他們樓臺相會,看他們化蝶雙飛…… 八爺細細把新戲看完了,冷笑一聲,弄這么大的陣仗,戲眼不過是里頭祝英臺一句“那些昏君自把綱常敗,亡國反怪女裙釵”。 呵?這時候自謙自己是個女裙釵了? 你以為這就完了?做你的春秋大夢! 第51章 萬事俱備釜底抽薪 在四爺冊封皇太子的關頭, 永和宮德妃娘娘又來宣召,凌霄不好不去。 永和宮派來的宮人格外恭敬,四福晉給了賞, 自忖不像個鴻門宴, 轉頭叮囑凌霄說,姑奶奶, 你可千萬要給些顏面。 上次德妃宣召是十四爺拘在昭仁殿,凌霄一個親王側福晉不愿意沾御前阿哥們的事兒,說到天邊也是凌霄的理。如今是什么時候?德妃指著大兒子當太后,還能磋磨她不成? 凌霄心說, 那可不一定, 德娘娘可是不要太后尊號、不受百官朝拜、作為皇帝生母親自質疑皇帝繼位合法性的狠人…… 不過如今是康熙五十二年,又與康熙六十一年天壤之別。四爺承儲是康熙欽定, 再沒有什么疑云。十四爺還遠不是“大將軍王”, 德妃指望小兒子當太后是沒影兒的事。 凌霄左右想想,德妃也沒有折騰她們的理由, 心情比較輕松地進了宮,微笑著給德妃行了禮。 德妃和煦地賜了座, 先問起凌霄遇刺的事情。 “謝娘娘關懷,胳膊已經不礙事了?!绷柘龃鹜?,做好了德妃教訓她拋頭露面不守婦道的準備。 德妃卻像走完一個必要流程, 直接轉向了下一個話題, “聽說你在江南建紡織廠, 連曹家的虧空都能填補上?” 凌霄看一眼德妃, 再看一眼四福晉, 想了想說:“正是?!?/br> 德妃被這兩字一噎,調整了一下姿勢, 接著說:“你這紡織廠聽說是不獨內務府,各地都能開辦,可是么?” 凌霄:“是各地官府可以官辦?!?/br> 唔,十四爺怎么不是官呢。德妃對四福晉說:“你們當哥哥嫂子的,如今有了大造化,也該照看照看弟弟?!?/br> 比如說,有這么掙錢的路子,要帶著弟弟一起發財呀! 凌霄坐那兒眼觀鼻鼻觀心,四福晉恭敬回話說:“娘娘說的是,我們爺自然是看顧弟弟的?!?/br> “看顧的是十三弟還是十四弟?”德妃不滿道:“我可聽說十三那里沒少分潤?!?/br> 您真能聽說。凌霄忍不住為四爺撒一把同情淚,什么原生家庭啊,你媽不為你當太子高興先埋怨你沒貼補人家心肝寶貝兒,聽兩句說就擼袖子上了。 “凌霄?!钡洛锬稂c她的名字:“你們爺跟十三親近是好事,你也該一旁勸著些,別忘了還有同胞的弟弟?!?/br> 凌霄挑眉,“回娘娘,十三爺是皇上定下的內務府總管,為織造廠沒少費心思,拿些獎金也是應得的?!敝劣谑臓斅?,他先搞明白跟哪個哥哥混吧! 她硬邦邦回這么一句,把德妃氣了個仰倒。四福晉連忙上前服侍,德妃一把把她的手甩開,看凌霄依舊端坐著,動都不動一下,捂著胸口訓斥道:“誰家媳婦敢跟婆母這么說話?真是反了天了!” 凌霄本看她們像鬧劇一般,聽了此話愈發不耐,我在江南被捅一刀還強撐著給刺殺定性可不是為了受你胡攪蠻纏的。 只是這到底是“婆母”,一個孝字壓下來,四爺都得服軟。凌霄低頭跪下來,“原不知娘娘不通外朝之事,凌霄惶恐,還請娘娘收回此話吧……”她說著,也捂住胸口,軟軟地暈倒在地了。 “凌霄!”四福晉連忙又緊走兩步過來扶她,把倒在地上的人抱在懷里,著急地喚了幾聲,對德妃道:“求娘娘請個太醫來吧?!?/br> 德妃吃她一嚇,自己的病倒坐好了。她傳召兒媳婦是她的理,兒媳婦若倒在她的宮室,她也要跟著吃掛落。 尤其這位側福晉還是眾所周知的盛寵,萬一懷有身孕,在永和宮動了胎氣乃至流了產,那可真里外沒法做人了。 太醫來得很快,來得是太醫院最善保胎的那位。這位太醫在南巡路上每日一請平安脈,聽說這位素來康健的主兒倒在永和宮著實嚇得不清,飛奔過來一把脈,咦…… 太醫看一眼緊張兮兮的德妃娘娘和四福晉,真是奇了怪了,就她這脈搏有力顏色紅潤,裝都不裝一下,你們是怎么被演過去的? “我頭疼,有點惡心,想睡覺?!被颊吡柘鲎允鲚p微腦震蕩的癥狀。 太醫能拿得準八分,但實在不敢拿準,連忙順著說,那就趕緊回府休息去吧! 回府路上四福晉就嘆氣:“你還真是裝的???” 凌霄說:“我受不了這個氣?!?/br> “你忍一忍又怎么樣呢?!币呀浫塘似牌哦甑乃母x勸她說,“宮里娘娘們,永和宮已經算不錯了?!?/br> 等回了府,鄔思道等聽說了,也要委婉說她今日不妥。裝個暈倒躲過今日,但后患無窮,何必如此耐不住性子? ——如今東宮之位之所以還沒有塵埃落定,本就和你分不開關系,你再招惹德妃娘娘,這不是上趕著找晦氣?怎么如此不智呢! “好了?!彼臓敶驍嗨麄?,“一個老八要我為老九求情,永和宮……要讓十四分紡織廠一杯羹。老八有句話倒說得對,不是個虧本買賣?!?/br> 康熙爺能察覺不出這臺底下的暗涌嗎?他不過是要最后再看看他擇定的繼承人怎么應對各方的需求。 四爺若當真去為九爺求情,康熙八成會允準的。至于讓十四爺拿紡織廠分紅,只要舍得出錢,那更是簡單極了。 在場眾人卻都安靜下來。如此有利,卻憋屈。但換句話說,雖然憋屈,卻能當太子??! 大不了,秋后算賬嘛…… 十三爺開口道:“我與十四在昭仁殿中同住,倒比往日更親近些,便把我得的股轉給十四罷?!?/br> 四爺立刻惱了:“這怎么行?” 凌霄冷著臉看她祖宗一眼:“十四爺擺明車馬上門求見,難道爺還趕他走不成?要德妃娘娘替他出頭,他倒也有這個臉!” 你特么不挪屁股就想拿錢?想得美! 凌霄越想越氣,一拍桌子:“八爺老老實實認個慫,便是向乾清宮認個慫,老爺子畢竟是親爹,還能圈他兄弟一輩子?造我的謠去逼人求情,他好大的威風!” 她把話一說,幕僚們都沒話說了,道理大家都懂,但搞政治頭一個就得身段柔軟…… “不就是說我想做武則天嗎?”凌霄撫案起身,環顧左右:“我有一釜底抽薪之計!” 四九城里消息傳得快,起碼是權貴圈里的消息傳得快,凌霄側福晉在永和宮暈倒把德妃娘娘氣病的事兒不過一日就傳得沸沸揚揚。 你倒是剛強。八爺差點樂出聲,啊呀四哥,你真是成也蕭何敗蕭何,到頭來不會真竹籃打水一場空吧?! 轉日小朝會,十爺當著滿漢重臣的面兒跪在皇父面前伏闕陳情:“求皇父圈了兒臣吧!” 康熙剛要變臉色,皇十子嚎啕大哭。 皇父懲治兒子是應該的,可九哥明晃晃得罪了雍王側福晉,等到日后側福晉做了皇貴妃,哪里還有九哥的活頭!干脆皇父連兒子也一道兒圈了,落個干凈! 皇子里打頭的三爺倒吸一口冷氣,老八,你這是要西林覺羅氏死??! 這還沒當貴妃、皇后就把多羅郡王逼到自請圈禁,日后老四登基,哪里還有皇子們的生路?! 三爺自從昭仁殿關了一回,有些認命的意思,他可不像老四能殺個人頭滾滾。如今旁觀這場大戲,三爺奪嫡的心又躍躍欲試起來,他暗自觀察著面沉如水的老皇帝,時刻準備跳出來補刀。 康熙不理會伏地痛哭的人,他的目光在殿中掃了一圈,在垂首肅立的胤禩身上頓了頓,最后看向了胤禛:“老四,你怎么說?” 四爺還沒開口,太監魏珠進殿稟報:“雍王側福晉自景和門求見!” 今日一大早剛開宮門,永和宮的太監就往外宣德妃娘娘的兒媳婦們進宮侍疾。 十三福晉、十四福晉帶著府中側福晉們往永和宮院子里一聚,目光就都集中到凌霄身上。 雖然雍王有三個側福晉,如今說起“雍王側福晉”內外公認就是喊這一位,乃至連雍王兩個字都可以直接省去了。 果不其然,德妃娘娘連面都沒露,召了三個正經媳婦兒進屋,剩下的側福晉們在院子里請過安,都趕到側殿為德妃娘娘跪經! 婆婆折騰兒媳婦兒,還要什么理由,讓你跪經撿佛豆是你的福氣呢。 就算是有的人不能單獨折騰,要拉著三府的內眷一起,那跪著的也得有你一個! 凌霄朝永和宮虎視眈眈的宮人們笑一下,看一看天色尚早,頭一個進了佛堂。 “你可有孕了?若有孕不要硬撐?!绷柘龅吐晢栆慌缘哪陚雀x,這位可是跪德妃喪禮跪沒了半條命的人。 “我無事,你不必擔心?!蹦陚雀x握住她的手,“倒是你……”年側福晉有心勸她效仿自己恪守禮儀,又無論如何說不出口,只是長嘆一聲。 李側福晉在三府內眷之中年紀最長,格外有威儀,要永和宮宮人開窗點燈。 如今宮中悉知雍王將做太子,宮人們無論如何不敢得罪雍王府,管事嬤嬤還板著臉,已經有機靈的小太監端了油燈來為諸位抄經的貴人們照明。 管事嬤嬤只管看凌霄安安分分跪在蒲團上揀佛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當沒看見,往正殿向德妃稟報去了。 德妃的確在喝安神順脾的湯藥,她倚在榻上休息,三個兒媳婦頗有體面地坐在一旁,室內無聲。 越無聲,四福晉越心驚。就那位主兒,婆婆捂胸口,她敢當場暈倒,如今在側殿撿了半個時辰的佛豆…… 四福晉是不敢想這在佛前積下的功德得怎么回報給德妃。 凌霄頗有耐心地撿完兩筐豆子,揀一顆就念一聲阿彌陀佛,直把李、年兩位側福晉念得汗毛豎起心驚rou跳。 太陽升得老高了,凌霄款款停了手,站起來活動活動腿腳。 管事嬤嬤立刻警惕向前:“側福晉要做什么?” “我為娘娘抄經祈福?!绷柘鲂Φ?,“我也識字的呀?!彼俗谧腊盖?,大喇喇要過紙筆,毫不見外地在一旁不知誰府上側福晉的硯臺上蘸足了墨,筆走龍蛇地寫了幾行大字。 同桌那位側福晉瞥見一眼,毛筆從手里滾落,頓時把抄了半頁的佛經染得不能看了。 “側福晉往哪里去?”管事嬤嬤上前攔住凌霄。 凌霄推過她徑直往前走,出了佛堂直奔永和宮大門。她畢竟不是由德妃管束的小妃子,雍王側福晉何等鼎鼎大名——起碼宜妃娘娘半閉宮就跟她脫不開干系,守門的小太監對視一眼都不敢攔。 出永和宮,過承乾宮,走廣生左門,景和門后就是乾清宮。 “煩請通稟,雍王側福晉西林覺羅氏求見皇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