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四爺后院背了首詩(清穿)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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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側福晉!您說什么呢?。?!????。?!說好的招攬江南士子呢?! 你要擇什么?你再說一遍你要擇什么?!雍親王還不配做你的貴婿嗎?! 凌霄繼續說:“我有一句話要問你?!?/br> 袁仲良下意識回道:“小姐請講?!?/br> 凌霄張口就是一記直球:“公子你可有婚配?” 袁仲良:“……” 袁仲良悄悄紅了臉。 資料上寫的是沒有,凌霄微微偏頭,余光掃過面目極度扭曲的松岳,心想,我散心挑個對象,但他實在也不是我初戀,你如果敢讓我無意間插足,你就等死吧! 第44章 真乃是西湖比西子 凌霄說要留宿寺院, 護衛們一點磕巴不打,立刻給寺院交香火錢租下了一間客院。什么?側福晉獨自在外留宿不妥?這不是住下來之后立刻派人回府給王爺打過招呼了嘛。 只有洞悉一切的松岳扭曲著臉給侍衛們訓話,這是在漢人的地盤上, 都不準透露身份, 安保要做好,保密也要做好, 頂天了叫一聲格格。 侍衛們都覺得理所當然,還覺得他啰嗦,兄弟們是這么不懂事兒的人嘛,松哥你就放心吧! 松岳:我不放心!我一點不放心! 松岳捂著牙去跟凌霄復命, 格格, 兄弟們的口徑都對齊了。 凌霄點點頭,挺好, 出門在外, 身份是自己編的。 “格格,織造署那邊送來了鋪蓋?!比f年春進門回報, “王爺說了,織造廠自有曹颙盯著, 格格只管開心玩耍?!?/br> 松岳:“……” 王爺你就寵她吧?。?!你知道她在外面多開心嗎?! 他忍不住又盯著格格瞧,格格,你就一點不感動嗎?真的忍心這么糟踐王爺一片真心嗎?! 凌霄隨口說:“別什么‘織造署’‘王爺’的, 就改口都叫‘家里’?!?/br> “是, ”萬年春非常順溜地改口:“家里還叮囑說, 誰讓格格不開心了, 都記下名字!” 松岳憋著氣看萬年春一眼, 把她叫出來說話。 “今兒下午格格跟姓袁的說的話,你沒聽見吶?!” “我進宮學的第一件事, 就是聽主子的話?!比f年春反問這親王府的正四品二等護衛,“咱們格格是心里沒數的人嗎?” 外面伺候的不清楚,萬年春可是門清兒,王爺從來沒進過格格的屋子! 她轉身要進屋,還不忘回身點點外面伺候的,威脅說:“你要是敢讓格格不高興,你的名字我也是要記的?!?/br> 松岳:“……” 仗著你如今在內務府幫著格格胡作非為是吧?! 你拿王爺威脅我!誰是忠臣??!王爺你可要辨明忠jian! ……嗯?王爺你能辨明忠jian的對吧? 松岳心事重重地離開院子,一出門就撞上了隔壁院子的方秀才,方秀才整個人都呆住了:“兄臺,你怎么在此處啊……” 松岳理都不理他,冷笑一聲,當然是因為你們在此處!原以為你們靠才學,結果是靠臉! 方秀才看著已經有持刀護衛把守的、一下子級別都不一樣了的隔壁院子,瞪大了眼,一下子竄進長住的寺廟客房:“仲良!” 袁仲良正在進行內心的激烈斗爭,這口軟飯,我要不要努力吃一口呢? 他會讀書,年不到二十便是舉人,家里遲遲沒有給他定親,就是指望他一口氣考中進士,自然有好的親事找上門,什么座師之女、清流閨秀,都是可以匹配的。 如今人在廟中坐,滿洲貴女天上來!袁仲良再也沒想過能遇見這樣的姑娘! “仲良你冷靜?!狈叫悴艖n心忡忡,“你不覺得這里面有問題嗎?” 你仔細想想今天的事兒,不就是個大號的荒山遇野狐劇情嗎?她說她是格格她就是格格?格格親自出門擇婿?你聽聽,多荒唐! 不過是兩匹馬幾個護衛罷了,真演這場戲也不是演不出來。你袁舉人可是貨真價實青年才俊,值得被人做局??! 袁仲良被友人一勸,發熱的頭腦也有些冷靜。 “她怎么騙你的?”方秀才胸有成竹,“她是不是說要帶著半城嫁妝嫁你為妻,還保你官運亨通?” 袁仲良:“……她說出門逛逛可以約她一起?!?/br> 方秀才:“……” 方秀才思來想去,也只能說,“如果她要哄你錢財,你可千萬要和我商議!” 袁仲良默默拿出一個精美的匣子,打開,里面一摞價值千金的絕版書:“這是格格今天贈我的……” 方秀才:……臥槽!借我看看??! 第二天,方秀才特意陪同袁仲良一起去佛殿見這位貴女格格,見她眸正神清,姿容絕代,倒覺得也不怪好友動搖,雖然還是很不理解你們滿洲貴女都自己出門談戀愛嗎…… 護衛們遠遠跟著,松岳和萬年春緊緊跟著,方秀才也一起,凌霄由老住戶袁仲良介紹著逛寺廟。 她拿一把輕巧宮扇,有時扇風,有時遮陽,舉止曼妙,氣度儼然。袁仲良什么時候見過這樣的神仙妃子,往往介紹著佛陀就看住了。 凌霄用扇掩著半面,看他的呆樣笑得樂不可支,金步搖在頭上亂顫。她笑起來更生動,不是他家中姐妹的“矜持”小姐樣,另有一股從未見識過的風神,蠱得袁生頭暈目眩。 哎呀,凌霄忍不住想,四大爺固然是條剛強漢子,如何比得上眼前袁生可憐可愛? 凌霄用扇子拍拍袁生,“晚上想吃什么?我請客?!?/br> 晚飯方秀才就不摻和了,他好友畢竟是男人吃不了虧,松岳和萬年春也退后,留下凌霄和袁生在四面開闊的亭子中對飲醇厚的黃酒。 今日夕陽正好,天朗氣清,凌霄與袁生談玄說道,似醉非醉間,看他面容如昔,不由恍惚。 從前她和初戀第一次約會的時候,兩個人壓馬路逛街,都不想自己先認慫,硬是一走一天,留給對方的第一印象是真能走?,F在回想,仿若蓬萊舊事,煙靄紛紛。 “沒想到能遇見你?!绷柘鲟f。 “什么?”袁仲良關切探頭。 凌霄微微搖頭,我本想在廟里隨意找個無牽掛的外地書生,自保他榮華富貴。你生了這樣的臉,性子又平和有癡性,倒有些不忍將你牽扯進來。 “你怎么哭了?”袁仲良有些怯怯的。 凌霄并不做拭淚動作,只說:“沒什么,我只是……想起一首詩?!?/br> 她微醺著舉起杯子,一字字念從前不懂的詩:“千家笑語漏遲遲,憂患潛從物外知。悄立市橋人不識,一星如月看多時……” 袁仲良被詩作一驚,卻無心品味,脫口說:“你一定過得很難吧?!?/br> 權貴家的私生女,本該由家中安排著嫁給相應的門戶,怎么會淪落到來至山寺尋友? 凌霄本要說不難,她如果說自己難,已經被她忽悠“得罪”的那些貪官污吏、權豪子弟又算什么。 但念及雍王爺始終掛在腰上的石青色荷包,對唱的白蛇許仙,深更半夜找她解釋美人的行徑——一點喜歡就足以把她逼上鐘山緊急抓個書生當對象。 “你擦擦眼淚吧?!痹倭伎聪矚g的姑娘眼淚如珠滾滾而落,只覺得心都被她哭軟了。 “別?!绷柘鰯r住他掏手帕,“不想讓他們看見我哭?!疫^得倒是不難,就是如履薄冰罷了?!?/br> 袁生也就不說話了,安靜陪她坐著,間或與她喝幾杯。 天色漸晚,松岳往前來,凌霄也扶著桌子站起身,趁最后一點時間與他說,“這首詩,別往出傳,可以嗎?” 袁仲良立刻承諾:“自當守密!” 凌霄一笑,由迎上來的萬年春扶著回小院了。 袁仲良無意識地跟著她的背影,追到了院門處,松岳瞪他一眼,狠狠關上了門。 “格格!側福晉??!”松岳當著個個恍惚的侍衛們的面兒,給凌霄跪下了,“您再這樣,我們就真告訴王爺了!” 凌霄被嚇得酒都快醒了,訝異道:“你還沒告訴王爺??” 你不告訴四爺,我不是白來一趟嗎??! 松岳:“……” 侍衛們:“……” 凌霄環顧一圈說起來也混得很熟的侍衛們,情不自禁笑起來,越想越高興,樂不可支。 她重重拍一把松岳的肩膀:“你真沒告訴王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行,好樣的,有賞!” 松岳:“……” 松岳看她不像說笑,整個人又懵了。他帶著這樣的迷惑,親自連夜奔了江寧織造署。 雍親王已經歇下,然而這個點凌霄側福晉身邊的松岳緊急求見,蘇培盛是一秒也不敢耽擱的,小跑著進去通稟。 四爺披著衣服就出來了,劈頭就問,“格格出什么事了?!” 松岳愣是給問懵了:“格格……無事,平安得很?!?/br> 四爺這才松了口氣,往椅上坐了,蘇培盛連忙上前為他穿好趿拉的鞋子。 松岳張張嘴,更不知如何開口了,我是不是被格格忽悠了,我說了會不會死……王爺真的能辨明忠jian嗎……自古jian妃陷害忠良…… 眼見四爺灼灼盯著他,松岳硬著頭皮說:“格格前日游覽鐘山,路遇一書生,名叫袁仲良……”他根本不敢抬頭觀察王爺的神色,一口氣把話都說完了,包括格格得知他要稟報的反應也沒落下。 屋中一片寂靜,偶爾燭花爆了一聲。 “……松岳?!彼臓斀K于開了口,“你可還記得,我調你去歲榮軒守門時說過什么?” 松岳滿頭大汗:“主子吩咐說,格格一切事宜,一個字不許泄露?!?/br> 四爺站起身,淡淡說:“你去吧?!?/br> 松岳輕輕應一聲,踉蹌著往后退。 “等等?!彼臓敽白∷?,松岳抬頭,只看見自己主子的背影。 “格格是怎么‘路遇’這書生的呢?” “格格在亭中閑坐,吩咐我們不要近前……”松岳愈答愈是心驚rou跳。臥槽,格格你是偶然看中這書生,還是打一上山就決定挑個書生喝酒??! “你回去告訴格格……”胤禛斟酌許久,還是原本的那一句話,“她只管開心玩耍?!?/br> 松岳上馬時險些沒踩上馬鞍,還是身邊護軍扶了一把,跟來的護軍也見到今日側福晉與那書生的親密態,心驚膽戰問:“王爺可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