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姻后兩條咸魚被迫翻身 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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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小鳥:【起床了嗎?有一家很好吃的早餐,要幫你訂一份嗎?】 孔淮殊正想著起床吃什么,看到這條消息在床上翻了個身,抱著被子回復了個“要”。 …… 婚禮的前一天,孔淮殊和展煜就到了湖心島,但孔家和展家來的人太多,兩家分別在島兩側的莊園住下,要忙的事很多,兩個人竟然沒碰上面。 這個時代的仍有找個伴郎的婚俗,展煜以前有很多狐朋狗友,但他現在回想起那些事,只覺得遙遠又模糊,展灼隨便給他安排了個旁支的表兄弟湊數,他也沒反對。 只是當晚他做了個夢。 夢里有一群面目不清的人,圍坐在篝火邊,雖然看不清臉,但展煜直覺他們年紀都不大,因為談笑的聲音清脆活潑,帶著獨屬于青年人的活力。 “老大,你要是有一天真能和那誰結婚,記得請我們做伴郎團!” “草,那老大豈不是嫁入豪門了?” “老大你聽說了嗎?他家對后代要求很高的,必須有個健康的alpha繼承人,小心你嫁進去就要一直生娃!生一個軍團!” 展煜聽見自己的聲音,含著笑罵道:“滾蛋,欠抽了是吧?” 轉眼間,那些人消失不見,篝火卻越燃越烈,逐漸鋪滿整個夢境,龐大的軍防要塞像重傷力竭的巨獸,在無法傳遞聲音的太空中發出無聲的嘶吼,拖拽著漫天火光墜落向恒星。 頭疼…… 展煜在這一陣頭疼里醒來,窗簾縫隙中透出熹微的光,天才破曉。 他捏著眉心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精悍的上身,緩了一會兒,頭暈腦脹的感覺才好一些。 他掀開被子,赤著上身下了床,嘩的一聲拉開落地窗的厚重的窗簾,窗外晨光初綻,因為島在湖心,清晨處處都是薄霧,遠處火紅的楓林氤氳成一片艷色,遠遠看去像火焰。 微涼的空氣激的皮膚微微戰栗,他想回憶夢境,卻想不起那些人說了什么,只隱隱能回想起幾人身上黑色的作戰服。 他曾經參軍? 但檔案上并沒有記錄,是秘密參軍? 可根據這幾個月他私下的調查,他的的確確在遠星留學過六年,無數影像資料和人證物證都能證明這一點。 其實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把展灼綁起來打一頓,看能不能問出什么,可展灼那樣的人,他如果肯說,根本不用綁,如果他不想說,就算把他一片片剮了,那嘴都得是硬的。 細數回到琉森星這些日子,展灼對他實在不薄,他也下不去手。 等等,他為什么會覺得活剮掉一個人是一件家常便飯般的事情,他以前混的是正規軍嗎? 然而不等他再仔細琢磨,昨晚定的鬧鐘已經響了,清脆的機械鐘聲在臥室里回蕩,兩個小時后,婚禮就要開始了。 …… 孔淮殊睡眠質量一向很高,從不做夢,一覺睡到婚禮開場前五十分鐘,然后被孔淮安派來的保鏢砸開門拖起來,洗漱后半閉著眼送到了造型團隊那邊。 可化妝師面對打著哈欠的孔少爺只覺得無從下手,皮膚冷白,沒有瑕疵,眉形完美,不用修飾,他甚至因為睫毛濃密而自帶天然眼線! 最后還是簡單修了下眉毛,淡色的唇上了一點點顏色,發型師吹頭發時,他在低頭看終端上的消息,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冷清的男聲。 “我記得你說過,結婚會請我做伴郎?!?/br> 孔淮殊一怔。 這聲音太久沒聽到,已經有些耳生了,然而那清冷的腔調卻格外耳熟,他回頭,房間門口正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青年。 他相貌不太出眾,戴著眼鏡甚至看著有點呆,這樣低調普通的人,很難想象他和處處張揚的孔淮殊會是朋友,然而事實就是如此,初中時他和孔淮殊在一場競賽中互為對手,互相欣賞,下了賽場成了朋友,這人家境不好,孔淮殊有一段時間還“資助”過他,兩個人也沒有因為家境差距產生隔閡,一直到高中…… 孔淮殊突然就不學習了。 有時候分道揚鑣的理由就是這么簡單,沒有什么轟轟烈烈的決裂,孔淮殊吃喝玩樂的生活這個男生融入不進去,兩個人一起泡圖書館學習的日子一去不回了,之后男生以優異的成績考入帝國中心科技大學,畢業后進入帝國科學院,主攻腦神經與精神力方面的研究,年紀輕輕已經是帝國頂尖的科學家之一了。 而孔淮殊,前年才勉強從他那個私立的貴族商學院畢業。 他早早就把資助的錢還給了孔淮殊,孔淮殊收到錢的那天,還以為這輩子倆個人都不會有交集了,然而現在他竟然來參加他的婚禮,還要當伴郎…… 孔淮殊一時沒回過神,那男生立刻有些不安的低頭揉了下衣角,低聲問:“你是不是,都把我忘了?!?/br> “沒有?!笨谆词饨兴拿?,“蘇澄,你能來我很高興?!?/br> 蘇澄是個beta,當年因為家世和性別沒少被一群a欺負,孔淮殊把他當朋友,總替他出頭,這些年,隨著頭銜和地位的節節攀升,他已經不會露出揉衣角這種怯懦的姿態了,但在孔淮殊面前還是沒控制住,仿佛還是那個沉默軟弱的少年。 換伴郎沒什么問題,畢竟今天那位表兄弟也是被拉過來湊數的,孔淮殊讓人帶蘇澄去換衣服,沒太把這事放心上,時間過去太久了,什么樣的情誼經年不聯系都會淡去,當年有人說過蘇澄忘恩負義,孔淮殊倒是沒這么想,道不同不相為謀,他理解,現在蘇澄來交好他也不會拒絕,畢竟他們家在帝國科學院里還沒有熟人,有個朋友打探消息會方便很多。 這么個換伴郎的小插曲并沒有影響婚禮的進度,賓客已經紛紛入場,舉行儀式的地點安排在一處巨大的花房,一大半透明的玻璃天幕如同倒扣的天穹,里面粉白主色的巨大變異繡球花從花蕊處灑落著銀色的點點花粉,腳下是泛著淺金色的流沙草,另有其他各種珍奇植物,宛如一個大型花卉展覽。 受邀而來的媒體拎著伴手禮縮在角落,身后跟著展家派來的人,人家說能拍,他們才敢拍,剛才賓客入場前,他們已經提前進來把場內布置拍了一遍。 趁著陪同人員不在,小助理小聲問主編:“這就是兩大豪門的聯姻嗎?我覺得這現場布置,雖然清新好看,但好像……沒那么……” “閉嘴?!敝骶幍伤谎?,壓低聲音說:“沒見識的東西,這里隨便拎出來一朵花,都比你的腰子還貴,你腳下的流沙草,中心區房價多少錢一平米,它就多少錢一平米,我再告訴你,除了草坪,這些花平時打理的時候,園丁都要套著防護服,這樣一場婚禮下來,這些遠星移植的植物大部分會直接凋落,人家完全是把這些東西當一次性筷子用的?!?/br> 小助理:阿巴阿巴。 原來金碧輝煌不一定真要有金子,突然覺得地面燙腳是怎么回事? 場地之中只布置了十幾排白色長椅,宴客廳另有安排,觀禮之后賓客會乘觀光纜車轉移。 孔淮殊站在花房一側的白色實木雙開木門之后,等著兩人高的雕花木門自動開啟,和緩的音樂前奏里,他竟有些緊張。 松了松脖子上的領結,他緩緩呼出一口氣,耳邊的音樂節奏漸漸變的明亮歡快,沉重的雙開大門在他眼前緩緩打開。 身后蘇澄好像低低說了句什么,不過孔淮殊太緊張了,壓根沒聽,再說等著卡點進場呢,他哪有空聽伴郎說話。 對面的門也打開了,展煜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扉后,他們今天是同款的禮服,展煜的領巾仍是那條墨綠色的,但這次,孔淮殊的禮服里面,搭了一條金棕色的領帶,并且配了一枚飛鷹狀的領帶夾。 孔淮殊還整理了一下領帶,對著展煜眨了眨眼睛。 展煜明顯注意到了,唇角的弧度更大,門還沒有完全打開,他就大步踏上了鮮花中間鋪出來的石頭小路,快步向孔淮殊的方向走過來。 展灼:嘖,賠錢貨。 兩人在司儀面前站定,這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是孔家的一位長輩,和展家那些為老不尊的不一樣,他是真正受人尊重的長者,一生醉心學術,疼愛小輩,婚姻圓滿幸福。 帝國有這樣的傳統,這個時代的人相信,找一位德高望重并且與伴侶恩愛一生的老人來主持婚禮,就能將美滿的姻緣傳遞下去。 對于這位叔公,孔淮殊還是很尊重的,他和展煜并肩而立,右手按在心臟的位置,跟著那道蒼老的聲音一起,一字一句的念完了結婚誓詞。 老爺子抬手撫摸兩個年輕人的頭發,“愿群星賜福你們?!?/br> 孔淮殊和展煜趕緊乖乖低頭。 之后,兩人交換了婚戒。 到了展家和孔家這個層次,任何珠寶都不足以匹配身份了,因此兩個人的戒指倒也沒極盡奢華,只簡單的鑲嵌了遠星開采的科諾因寶石,家徽被能工巧匠雕刻在寶石底座上,帶上彼此的家徽,這一場聯姻也就圓滿落幕了。 孔淮殊垂眸給展煜帶戒指,他的掌心還殘余著剛才宣誓時心跳的躁動,捻著那枚戒指的指尖微微顫動,當淺金色的金屬戒環套上展煜修長的無名指,孔淮殊莫名的冒出一個念頭。 像給展煜打上了他的標記,至少在聯姻結束前,展煜也算是他的人了。 …… 婚禮結束,賓主盡歡,來參加婚禮的賓客除了一部分確實有事要提前離島,大部分人選擇留下過夜,畢竟這是難得的社交場合,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天,談談生意,第二天再由兩家統一安排離島。 孔淮殊和展煜完成了使命,晚上的環節和他倆就沒多大關系了,因此早早躲進房間里休息。 他們兩個必須住一間房,這件事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哪有人“新婚燕爾”就分房的? 原本孔淮殊是不介意的,大不了他睡沙發上嘛,然而推開門的一瞬…… 他又把門關上了。 跟在他身后的展煜腳步停住,疑惑的問他:“怎么了?” 孔淮殊抬頭看門牌號,又問展煜:“你確定是這間房?” 展煜打開終端,又確認一遍,點頭說:“是這間?!?/br> 孔淮殊退后一步,遠離那扇門,喃喃自語:“一定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要不你開門試試?” 展煜:…… 他謹慎的推開雙開的大門,然后被撲面而來的紅沖擊的愣在原地。 套間里,處處都是盛放的玫瑰,客廳里的玫瑰花瓣鋪成了一條小路,蜿蜒進臥室,想也知道臥室里是一副什么樣的光景。 兩個人在門口沉默的站了許久,最后展煜忍不住解釋:“這不是我的安排?!?/br> 孔淮殊頭皮發麻,“也不是我?!?/br> 這時,大門上夾著的一封信箋終于掉了下來,展煜撿起來,孔淮殊也湊過來看。 “小殊,你請叔公做司儀,叔公很高興,房間是我和我老伴一起布置的,希望你喜歡,祝你新婚快樂,和小展白頭偕老?!?/br> 老爺子一手漂亮的毛筆字,金鉤鐵劃就寫了這么一段話,看的孔淮殊哭笑不得,難怪這房間布置有一種上了年紀的美感,也難為兩位老人了。 “行吧?!笨谆词馔浦轨线M了門,“反正也就對付一晚上,應該不至于被晃瞎眼?!?/br> 只是真往這鋪天蓋地的紅里一站,還是難免有些尷尬,孔淮殊咳了一聲,“那個,我先洗澡?” 話說完他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這話怎么聽起來怪怪的? 但展煜只是神色淡淡的嗯了一聲,單手解開西裝的扣子,指著臥室說:“我去看看臥室被折騰成什么樣,簡單收拾一下?!?/br> 孔淮殊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時,展煜已經從臥室里收拾出來一堆花瓣了,黑襯衫的袖子挽在小臂上,修身的西裝馬甲襯得整個人肩寬腿長,十指指尖都掛著艷紅的花汁,正低頭看著從被子里抖出來的一大堆玫瑰花瓣,大概是在琢磨怎么處理。 “別管了,放那兒堆著,明天會有人來收拾?!笨谆词鈸Q了居家服,舒舒服服的往床上一撲,“我就躺一下下,一會兒我去睡沙發……” 床單也是叔公的審美,流金的紅色,這種顏色單看難免艷俗,但躺在上面的人肆無忌憚的滾了一圈,紅色就泛起了漣漪,孔淮殊一條長腿支著,深藍色的絲綢居家服下擺被他蹭起來了,布料堆疊在腰間,露出一截窄瘦的腰。 冷白陷在靡艷的紅色之中,展煜突然后悔了,他不該把花瓣收拾的那么干凈,這樣的話,也許就會有緋色的花汁沾上冷白的手腕、腳踝或者腰間…… 喉結滑動,他移開視線,開口時嗓音有些低啞,“你睡床,我睡沙發?!?/br> “其實也沒必要?!笨谆词夥碜饋?,拍著蓬松柔軟的被子,“這么大的床,完全可以一起睡,我就是擔心你不習慣……” “習慣?!闭轨峡攘艘宦?,“我沒問題?!?/br> 孔淮殊愉快的一拍枕頭,又躺了回去,“那就都睡床?!?/br> 他躺的不舒服,往下蹭了兩下,那截腰又露出來了,人魚線很漂亮。 展煜匆匆移開視線,帶著換洗的衣物去了浴室,然而溫熱的水汽里,龍舌蘭的酒香又若有若無的纏了上來。 往下看了眼,展煜嘆了口氣,抬手把水溫調到最低。 …… 他出來時,孔淮殊整盤著腿坐在床上擺弄一款全息的游戲頭盔,見他回來了,隨口問了句:“洗這么久?” 展煜擦頭發的手一頓,耳根有些發燙,他不動聲色的轉移開話題:“要玩游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