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四面環山的一處偏僻鄉村,曾經這里鳥語花香,雖茅屋小道,但勝在寧靜平淡。 可惜就是這樣的一處悠然鄉村,不久前被殺戮一空。 血色和殘肢涂滿茅屋和黑色土地,可見殺戮者的殘忍非同一般,她明明是個修士,殺掉這些凡人不過揮手之間,卻還是多此一舉的折磨玩弄了他們。 那位殺戮者帶走了一個幼兒,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幼兒。 …… …… “呼、呼……”水雨喘著粗氣,精疲力竭的扶著一棵粗壯的樹大口喘息。 鐵甲死了。 真的為她擋下必死一擊死了。 一切都好似不是真切。 水雨短暫的迷?;秀?,眼神很快就恢復堅韌。 她壓下悲傷,緊繃著精神在荒蕪的枯樹林中尋找藏身之所。 腿腳不聽使喚的發抖發軟,水雨有些怒其不爭地捶打一下,咬牙扶著她手臂粗細的枯樹繼續前行。 左右都是毫無遮擋的,天空刺目炙熱的光要將她直接燒化,水雨逃了太久。 那些修士修為大她一個大境界,她實在難以抵擋。 不知多久后就會找到她。 水雨悵然。 水雨想去東方看看,手腳卻不聽使喚,向著北方奔跑起來。 和rou體不支的發軟完全就是兩個概念。 水雨眼睜睜看著本來累的抬都難得抬起來的手腳此時靈活有力的揮動,一邁就是好大的步子。 唯獨身體的主人水雨知道,每一步跨出去都是撕裂的疼。 她的身體根本支撐不住這樣劇烈的運動了。 就是這樣,手腳還在揮動奔跑。 水雨從一開始的驚慌到后面的坦然接受。 cao控他身體的人自然會出現。 水雨跑了半炷香,果然看到了一個人。 那一抹粉黛顏色,在枯色遍野里宛若海棠花開,美麗魅惑,又十分虛幻。 她的腳邊是一頭白虎。 水雨見到楚海棠心底生出一把火來。 怒目而視道:“是你搞得鬼?!” “自然了?!背L乃斓膽怂甑脑?。 在楚海棠眼中,水雨現在不過是她手里的一只提線木偶,她自然隨心所欲,無需遮掩。 楚海棠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有什么話想說的嗎?”她鄙視的打量水雨被繃帶纏滿的身體,嫌棄道,“你被毀了容貌變成這一副丑陋模樣,怎么有臉活到現在的?丑鬼都趕緊去死啊?!?/br> 水雨抿著唇不為所動,暗自掙扎企圖奪回身體的控制權。 她就是被野狗咬死,也不要死在楚海棠手里。 她不甘心! 好在楚海棠也不想把水雨一殺了之,她知道水雨在掙扎,她也不忍心讓水雨輕易死掉,她不僅要折磨水雨的rou體,更要摧殘水雨的精神。 想到那次她被魔氣嚇跑,她就渾身被螞蟻咬的難受,腳趾甲都要把云霄宗的地板扣爛。 “哼!丑貨你知道你的位置是誰告訴我們的嗎?” 既然問了,水雨也就能猜到,只是要拖延時間,水雨也就問楚海棠是誰了。 倒是楚海棠見不到水雨歇斯底里的嚎叫心里不爽了。 楚海棠說:“是趙敏,趙敏告訴的哦!” 水雨不理她。 趙敏和水雨交際是有,但也到不了那種付出生死的地步,他們只是友人和曾經的戰友,水雨或許有沮喪,但卻不怪趙敏。 總不能讓趙敏遇到了云霄宗的逼問,就是死也不說吧。 水雨還沒有那么死心眼。 都是可以理解的。 楚海棠又道:“趙敏本來是死也不說的,但你猜他怎么又說了?” “為什么?”水雨眉頭一皺,便知事情不對。 “哈哈!”楚海棠笑起來,“他可真是個大孝子啊?!?/br> 水雨頓時一驚,冷汗冒出。 “你……”水雨語言都一時難以組織出來,瞪著眼張嘴無言,好一會才啞聲怒道:“你們做了什么?!” 水雨是知道的,趙敏一生唯獨在意的母親。 魔界攻打過來時,夜里趙敏就坐在一個矮矮的山崖邊撐著下巴說出他的身世,那時趙敏的眼底是那么的落寞無奈,水雨一直記得。 “媽的……!”水雨絕無僅有的爆了粗口,她咬牙切實,眼神恨不得殺了眼前的楚海棠,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楚海棠如愿以償看見了水雨的失態,就差拍手叫好慶祝了,“我們就當著他的面拔了她娘的舌頭,鋸了她的腿,你是沒看到趙敏那個狼狽的樣,哈哈,比狗還好笑!” “混賬!”水雨閉著眼罵道,“你們簡直狼心狗肺,畜生不如!” “哎呀~”楚海棠也不怕連身體都控制不了的水雨,走過去勾住水雨臉上繃帶的一邊,道:“你猜我們除了你的位置還問了誰的位置?” 水雨沒有說話,心里卻恐慌萬分。 只聽楚海棠說:“云霄宗有一種秘法,可以通過敵人至親之人的血rou神魂控制敵人的rou身?!?/br> 楚海棠聲音婉轉甜膩,落在水雨耳中卻是天崩地陷的恐怖低語。 水雨臉色蒼白,渾身失了力氣,“你、你們把我的孩子怎么了?” “哈哈哈,簡直了!你和趙敏看到他娘的時候語氣一樣,一模一樣!哈哈哈……” 楚海棠笑了,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