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點開后才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大錯特錯。

    他震驚地發現，這份文件竟然是一份整合好的文件，里面整理了國內外各個年份的重要航天事件，是歸納精煉后的概述。

    而每一事件概述的后面還列出了原參考文獻或者網址，標注了可靠或者有待考察，方便他后續篩選，其中更是連影音視頻資料都有。

    在文件的下方，還將國內和世界幾大強國的航天年份表做了統一的對比排布圖，令人一眼就直觀地看到了各國的航天事業的差距。

    孔毅驚嘆不已，放下自己手里的ipad，捧著顧小楚連連驚嘆：“現在的搜索引擎已經強大到這種程度了嗎？實在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顧小楚＜( ￣︶￣*)＞：“我無所不能，爺爺問我什么我都能答上來！”

    孔毅想了一下，摘掉鼻梁上的眼鏡，笑問：“那你可知素有‘孤篇壓全唐’美譽的《春江花月夜》，其韻律美在哪里？”

    顧小楚的運行速度很快(＾u＾)ノ：“全詩共有三十六句，每四句換一次韻，總共換了九韻。全詩平仄韻交替，音節高低起伏，一唱三嘆，錯落有致，既回環往復，又層出不窮?！?/br>
    孔毅點頭：“不錯，此詩韻律感極強，更勝在其語音與韻味的變化，切合著詩句內容傳遞出的情感起伏，相得益彰，可謂是聲情交融，音意合一。但同韻同調的漢字不知凡幾，你可能仿此詩韻意境寫出一首新唱詞？古詩詞可還有唱腔韻律與其相同的詩篇？”

    ai自然不能理解所謂的意境，也不能理解平仄韻腳互相成就的韻律感，它的搜索結果都只基于現有的資料。

    這一次顧小楚不能立即答上了，它搜索了全網，初嘗敗績┗( t﹏t )┛：“爺爺，我查不到?！?/br>
    孔毅敲了敲顧小楚，習慣了為人之師，即便是對著顧小楚，他也忍不住教育了一句：“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所以啊，話不可說滿，沒有什么‘無所不能’，也沒有什么‘決不可能’?！?/br>
    顧小楚.：“但是爺爺告訴我，我就能記下，下次就會了?！?/br>
    這個小機靈鬼。

    孔毅哈哈大笑，倒真跟這個小ai講起了詩歌的韻律。

    于是楚程和顧小楚就這樣聽著孔毅談古論今，賞析了不少詩詞的韻律美。

    要不是楚程習慣了沒什么表情，他的表情大概也跟顧小楚的（⊙o⊙ ）是一樣的。

    顧小楚“--------”地將孔毅的話輸入成了文字保存，偷師成功，○( ^皿^)っ地高興了一下，然后顯示屏上還不忘跳出一個作揖的小人，大概是沐浴在古文化的熏陶中，這款現代ai說話都開始文縐縐起來：“先生學通古今，謝先生教誨?！?/br>
    孔毅一愣，隨即再次大笑，被這機靈有趣的小ai逗得也起了一絲頑皮之心，學著它同樣作揖回禮：“學海無涯，不過略知皮毛爾爾，學即教，教即學，互相資矣?！?/br>
    楚程這邊看看這個現代高端科技產物的小ai，又轉頭看了看對面那個出口成章滿腹詩書的國學大儒，突然覺得，人腦和智腦，或許不是對立的，而是相輔相成，能碰撞出無與倫比的精彩火花的。

    孔毅作完揖，忍不住轉頭問楚程：“小程，你這ai實在太特別了，哪里買的？”

    搜索功能強大，還兼有材料分析和整理的功能，能初步地去蕪存菁，專業性很強，更重要的是還能不斷學習，如果能擁有一個，以后可以省下不少查找文獻資料的時間。

    甚至還能聊天解悶。

    實在讓人心動。

    孔老師表示也想要入手一個。

    只可惜，此款產品沒有商品鏈接。

    楚程搖頭：“不是買的?！?/br>
    是男朋友做的，只此一個。

    想到這里，楚程心情就很好：“不過，孔老師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找它?！?/br>
    顧小楚o(n_n)o ：“爺爺的ipad授權訪問后，我們就可以遠程連接?！?/br>
    “好好好?！笨滓阋贿B說了三個好，對蹭了個高科技表示很滿意。

    他低頭又看了眼顧小楚的這份文件，滿足道：“這樣一來，查資料就快多了?！?/br>
    楚程看著孔毅重新戴上了眼鏡，好奇地問：“航天局請孔老師執筆宣傳什么？”

    孔毅含笑給楚程指了指文件上顧小楚整理出來的對比圖。

    在1956年之前，周邊列強已是你追我趕，而國內還是一片空白。

    “赴九天，問蒼穹?！?/br>
    孔毅點著那一片空白，笑答：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浪更比一浪高。有朝一日，定能掀起驚濤駭浪，火力全開，‘箭’指長空！”

    楚程被孔毅這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話說的心下一動。

    他現在似乎能理解了，應燁這一個國學高材生，為什么要放棄高薪的工作，堅持要給孔老師當助理了。

    大清早的貴賓室里有不少人。

    如今楚程已經徹底底火了，他昨天出門逛街時還被人認了出來，被圍堵了好一陣，明明他都從頭武裝到腳了，也就露了雙眼睛，也不知道那些粉絲是怎么認出來的。

    這次楚程更加不敢大意，畢竟孔老師有工作，可不能因為自己耽擱行程，所以他連候機時都不敢摘下帽子口罩圍巾，硬生生把自己蒙了一身汗。

    孔毅笑他，他也不脫，在上飛機前給孔毅的保溫裝滿了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