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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做著研究,實驗項目是在研究一項新材料,勉強算是專業相關。最開始林海跟不上其他研究員們的思路,幸好同事是個話多的。林海默默聽著,一邊做好自己的事。 林邇有些煩人,但比起近在眼前的林路,遠在天邊林邇就讓人好接受的多了。 僅僅透過打字,仿佛平等交流似的對話的確會讓人更加放松。 生不起討厭的情緒。 以前只是不想回家,現在林海連下班都不想了,連出實驗室的門也不愿意,幾乎快睡在實驗室。 要補的功課實在太多,她幾乎使上以前高考的勁頭。 恨不能頭懸梁錐刺股。 短時間內要想摸魚都成了一件難事。 幸好這種努力也出成果,死記硬背讓林海增進不少。 “林海,外面有人在等你?!庇喾乙呀洆Q下實驗服準備回家,但又折返,掛著神秘的微笑。 “我還有工作,叫他先走?!绷趾2惶敢庖姷綄Ψ?。 但很快身后聲音響起聲音。 “很忙嗎?我在這里陪你?!?/br> “你怎么進來的?實驗室不允許外人進入?!庇喾揖杵饋?,反身去翻自己的包,疑惑自己剛進來時明明關上門了,怎么這人還是能進來。他明顯沒有進入實驗室的資格,余芬厲聲呵斥青年離開。 “我和實驗室負責人認識?!绷致氛驹陂T前,沒有出去,“謝謝你給我帶路?!?/br> 余芬原本是見過林海和林路的,知道他們確實是朋友,才愿意幫他傳話,現在林路卻擅自進入實驗室,她滿臉慍色?!澳愫驼l認識是你的事,但我們實驗室的規矩就是不允許任何外人入內,你就是要等林海應該在外面等她。請跟我出去?!?/br> 余芬叫閃著紅眼睛的機器人過來清理地面。硬是把林路拽了出去。 看見林路吃癟,林海剛心情好了一瞬,沒過一會,卻又看見標志性的灰發映入眼簾。 林海唇角的笑僵住。 “讓她給林斯河通電話,就聽話了?!绷致氛驹陂T內,余芬不知道去了哪里,應該是被勸走了?!敖裉炀湍阋粋€人加班?” 眼睛圍著目所能及的周圍轉了一圈。 “走吧?!?/br> 林海收拾好東西,光腦告知余芬自己也下班了。把實驗服迭好,放回更衣室,走到林路面前。 “不是要加班嗎?”林路垂著眼睛,和她對視上,身體一動不動。 明知故問。 實驗室有規章制度在,不允許外人進入。 “走吧?!绷趾@怂幌?,沒拉動?!拔铱磿鴮W習,實驗室清靜些,但回家看也一樣,回家?!?/br> 她沒撒謊,林海盯著自己的袖子,目光又落在林路灰色的發尾。 “可以在實驗室親嗎?” “滾?!绷趾Q杆倬芙^,并文雅地丟出一個字。 換在北葉鎮的時候她就直接說臟話了,現在林海已經進化了。 林路冷笑了一下,將手搭在林海肩膀上。 林海一動不動,肩膀上傳來沉重的壓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路才慢慢直起身,邁動腿腳,起步離開實驗室。 攝像頭能觀察到飛行器下的天橋和穿梭如流水般的人群。 路面與天空全部都熙熙攘攘,零星還有一些喊著游行的口號。 但比起之前大陣仗規模小了太多。 加之實驗室加強了安保以及隔音措施,對工作的影響就不太大了。 “我買了很多東西?!绷致废萝嚂r從車廂里卸下許多禮盒,放到林海面前。 進門前拎著大包小包。 “睡一覺,就把我當你女朋友了?”林海啐他一口,沒要。 “女朋友?”林路重復這個詞。他從來沒想到過,男女朋友在這個時代很稀少。而且他們也從來不是男女朋友。 馬上開了門,林海沒再回他。萊恩在客廳做作業。兩個人平平聊著天,甚至降低了音量,盡量不打擾她。 萊恩知道林路是她的兒子,是萊恩自己的小哥哥的。 林海決定不思考這些煩惱。 又買了一些藥,一家人身體逐漸好轉,咳血的頻率隨之降低。 全家用餐的時候,扎哈拿出幾瓶營養液,說是她路上看見買的,很有意思。 林海拿過去看一眼,藍色瓶子,薄荷口味的。 喝下去口舌蒸發一樣,瞬間幾乎冷透了,失去任何知覺。 只有扎哈一個人喜歡。 扎哈和林斯河胃口大,兩個人一餐都要喝好幾瓶營養液。 桌面擺了兩位數的營養液瓶子。 “格林尼治是觀星之城,也是實驗之城。扎哈,我們的起源或許能在這里找到答案?!弊罱淅浯鋷缀醭蔀榉律说娜碎g之城,贏得了圣城的美譽,所有仿生人都想去翡冷翠。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越來越擁擠的翡冷翠以后會爆發怎樣的亂象。林海不愿意扎哈也去翡冷翠,雖然她現在說不去,萬一哪天就又想去了。 扎哈愣?。骸熬瓦@樣簡單?” 來處是每個仿生人都會在夢中追求的答案,一般仿生人一輩子也不會得到回答,甚至找不到相關的線索。 “不簡單,我的研究和生物科學搭不上邊,目前只有一點線索。但以后級別高了,大概率能打探到。只是需要一點時間?!绷趾R矝]打包票,只是畫了一個小小的餅。還特地問了下林路,獲得他的肯定。 林路是學霸,也是仿生人,但是他對尋找血緣沒有多少執念。 扎哈找到工廠的工作,原本已經安然躺平,聽到林海這么一說,卻默默又叫萊恩幫著找面試資料,再看看怎么能當上實驗室的保安。 扎哈說了謝謝。不太板直的背都正了一些。 朋友之間哪需要說謝。林海當然擺手?;畹浆F在她和扎哈萊恩她們早就是一家人了。 只要扎哈高興,她也就高興了。 家人之間,更不用說謝。 在家里不用偽裝,林海笑容也少了許多。機械式喝完營養液后,找塊木頭做一些木工。 木頭碎屑堆在桌上。 林路喝著水,被排除在話題之外,林海,扎哈,萊恩三個人太熟悉了,渾然一體,不需要叫名字就能知道彼此在叫誰,說什么事。 氣氛融合地怎么也插不進去。三個人也對冰冷的視線毫不察覺。 “……” 林海要去上廁所。 順便給林斯河發個消息,維護關系。 頃刻間陷入黑暗。 她被人捂住了眼睛。柔滑的布料蓋到身上。冰冷的呼吸打在她脖子上,林海剛洗完手,脖頸,手指都濕噠噠的。 大手蓋住了眼睛,鼻子,大半個額頭。 另一只干燥的手解開她的衣服扣子。 林海聽到急促的呼吸,她的心跳也不由加速。 基本能猜到背后是誰。 “林路” 他把她壓在鏡子前,留在密閉空間里,細細從背后打量。 “給你買了衣服。我不高興?!?/br> 順著下擺鉆進衣服內,胸前撐起手掌的形狀。嘴巴貼在耳后,氣體節奏緊密地沖刷她的耳廓。 林海幾乎快要習慣林路的陰晴不定以及見縫插針。 說好的暫住早已變成長居。 林海把門關上了,但林路還是莫名其妙出現在了洗手間。 “我們是特殊的,親密無間?!辈粩辔侵难劬捅亲?,一路向下。無機質的灰色眉眼沉沉地轉動,把林海側過去的臉龐掰正,“你說是不是?” 偏執地瞪大了細長的灰色眼睛。 就好像,反駁他就會招致厄運。 哪怕扎哈就在一墻之隔的客廳,哪怕她們剛剛聊得正歡,情瀰欲卻囂張地在衛生間肆無忌憚地肆虐擴散。 暴露對其他所有人的惡意。 林路只在乎林海。 他必須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等待黑暗完全覆蓋林海的那一刻,他狠狠猛的向前挺身,劈開貪吃的軟瀰rou,終于占有了她。 “好歹讓我把光腦關掉……”沒多少力氣未落下的話音也迅速被黑暗吞噬。 一個任性的孩子,任性把天平往自己的一方加重砝碼。 在不屬于自己的家庭中要強行創造一席之地。 林海機械式吞下口中傳遞過來的唾液。本身的唾液也已經被兇狠地盡數擄走。 打樁機運行一般每一次都用盡全力撞擊。 他不一定會殺了扎哈萊恩,卻絕對會奪走投射到扎哈萊恩身上的所有目光。 “你為什么非得纏著我。非得敵視扎哈她們?!绷趾6祭哿?,疲憊地問。仿佛被青年吸取了精氣神。 “明知故問。雙標?!绷致窙]有明確回答,薄薄的唇極其吝嗇言語。 好久才開始回憶。 “小時候,你沒有多少時間陪我們玩。但我還記得你給了我一只小熊?!蹦敲炊嘈值芙忝枚荚诹w慕他。 哪怕他被賣了,林路依然相信,他在她心底是特殊的。 接著很快,臉色更冷了。 林海幾乎快被撞散架了,骨頭連不上一般。 林路往后撥林海濕潤的發梢病嬌,捧起那張不夠美麗,卻絕對對他有吸引力的臉,以便她能夠更加清楚記住自己,再一次攻擊扎哈:“她還想找其他母親,我卻只有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