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之前葉小塵夫夫還住在村里的時候,他就經常上門討好,打著親情牌說盡了好話。但葉小塵早不是小時候還渴望父親撐腰的小哥兒了,他不耐煩見他,常常是喊陳叔陳嬸把人打發走,連見一面都嫌煩。 這不,他經常來,但幾乎每次連面兒都見不著。 趙安月惡狠狠瞪他,又對著門邊的兩個跑堂伙計說道:“這就是咱村里的老潑皮,上趕著來打秋風的!你們下次再遇到了,直接大棒子打出去,別叫他壞了我小塵哥的心情!” 兩個跑堂伙計連連說話,說著就從門背后拿出了兩根少兒手腕粗細的大棒子,揮打著將葉大成給攆走了。 葉大成一手抱著竹簍,一手又提著兩個菜蘿卜,連滾帶爬地逃開了。 趙安月這才高興地拍了拍手,又走回了田二郎和秀姐兒身邊,皺著鼻子說道:“這老混蛋隔三差五就來sao擾小塵哥,是看他賺了錢,又想上來把哥兒和姑娘認回去!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兒,什么便宜都讓他占去了!他去年還去杏花的鋪子堵杏花呢,可把小塵哥氣壞了!” 真是堵過一次,鋪子里若不是有福子在,只怕杏花和鵲兒兩個姑娘家要吃虧。 那次也把葉小塵氣狠了,一個孝字背在背上,他明面兒上不好做什么,但立刻招來了阿南和阿北,穿著黑衣蒙著臉,大晚上跟在他后頭,罩了麻袋狠狠打了一頓,那次把他打得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能爬起來! 也是葉大成臉皮厚,被打了一次還敢繼續糾纏,只能說錢字惹人眼紅。 田二郎對此也明白,甚至還感慨說道:“我懂我懂。我娘也來找過我幾次,不過我和秀姐兒一般都在外頭跑生意,她次次撲了空就不怎么來了?!?/br> 田大郎因為打虎的事情落了殘疾,前幾年就熬不住死了,當爹的又被拉去充了兵丁,也沒有再回來。這當娘的日子不好過了,底下還有個小兒子得拉扯,這不,又把小心思打在田二郎身上了。 她熬不過苦日子求到田二郎門前過,想著要他給些錢養弟弟。當時趙田氏還擔心呢,二郎打小是個孝順孩子,就是因為孝順從前才能被父母拿捏,當時真是怕他松口。 不過這人也真是變了,說斷就斷,不走回頭路。他只給了當時分家時談好的養老錢,多的一分一厘都沒有。 趙安月也聽得點點頭,末了又擔心地說道:“那你這次回來,舅娘肯定又要來鬧事了!你千萬得小心了!秀姐兒還懷著寶寶呢!” 秀姐兒在一旁安安靜靜聽著,面上帶著笑,聽了從前那些糟心事也面不改色,瞧著真是解了心結。 她還笑著說道:“我和二郎在路上就商量好了,到時候請個護院,她要是來鬧事就趕走,我倆連面兒都不會露的。而且我們搬了家,她一時都找不到我們住哪兒?!?/br> 這六年里,田二郎四處奔波跑生意,不敢說賺了大錢,但咬咬牙請個護院還是請得起的,總得把媳婦兒的安危放在第一位,錢花出去也還能再掙回來! 趙安月連連說好,眼看著看病的隊伍排到頭了,又立刻扶著秀姐兒進了側堂。 趙安業也在呢,抬眼就看到了幾人,微驚問道:“誒,二郎回來了!怎么不回家到這兒來了?聽說秀姐兒有了身孕,怎么?是身體不舒服?” “呸呸呸!”趙安月立刻就沖著哥哥一通呸呸,說道,“凈說些晦氣的!木頭腦袋,也就葵哥兒受得了你!” 田二郎倒是好脾氣地傻笑了一會兒,又扶著秀姐兒在椅子上坐下,先對著趙安業說道:“沒哪兒不舒服,就是來看看胎兒養得好不好,求個心安的?!?/br> 趙安業身前也有病人等著診脈呢,他簡單說了兩句,又立刻扭頭對著病人講了起來。 李介丘臉上倒是掛著笑,先請秀姐兒將手伸到了脈枕上,又探出三根手指細細把了一會兒。 他突然搖頭輕笑起來:“孩子長得不錯……只是孕婦情緒多變,二郎這幾個月要多哄著些?!?/br> 第463章 番外·看胎 “孩子長得不錯……只是孕婦情緒多變,二郎這幾個月要多哄著些?!?/br> 田二郎被李介丘一句話干懵了,總覺得這話里有話:“???” 李介丘沉默了片刻,抬頭注視著秀姐兒通紅發腫的眼眶,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和他們解釋孕激素這件事情。 他思索了一會兒才說道:“很多懷孕的婦人情緒多變,有的易燥易怒,也有脆弱愛哭的,可能性格也會變,脾氣不穩定還有攻擊性,氣起來甚至想打人。這些其實都很正常,當丈夫時刻貼心照顧著就好,事事順著她來?!?/br> 田二郎似懂非懂地點頭,悶著腦袋琢磨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自己還什么都沒說呢,這大夫只是把了脈就知道自己媳婦愛哭了。 他連忙問道:“秀兒最近特別喜歡哭,我想著總這樣哭下去對身體也不好啊,我聽說懷孕時哭多了容易落個見風流淚的毛病……而且,秀兒一直哭,是不是對孩子也不好?” 田二郎說了許多,但落在秀姐兒耳朵里只有最后半句了,她低垂著腦袋沉悶不說話,呆了許久忽然又開始掉眼淚了,憋了好一會兒的抽泣聲總是憋不住漏了出來。 田二郎一時如臨大敵,立刻低下頭詢問道:“怎么了?怎么了?秀兒,又怎么了?” 秀姐兒癟著嘴委委屈屈問道:“你就只關心孩子,我哭我的,孩子怎么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