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岑清皺著眉向里看,“老板?” 里面竟然也沒有人坐臺。 破敗的房間、骯臟的環境,不對勁的感覺愈演愈烈,在看不到人時終于達到臨界點。 岑清得知一個事實。 ——這個旅館似乎多年沒有經營了。 那照顧他的老板是誰? 脊背微微發涼,岑清吞了下口水,看著蜿蜒向上的樓梯,怎么也不敢再上去,倒退著走到了旅館門口。 天色陰沉,墻壁上掛著的鐘表還在走,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岑清對時間不怎么敏感,只覺得這里日子過得好快。 旅館坐落在廣場角落,被一層民居遮擋著,只能繞過去才能走到教堂。 岑清站在門口,忽然聽到一串重重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涌來,期間夾雜著好像有人在地上滑行似的聲響。 他連忙遮掩身形,看到街道對面,走出一群穿著黑色衣服的鎮民,他們全身都包裹的嚴嚴實實,和岑清見過的旅館老板都不相上下。 但有一點不同。 他們的脖子上,都掛著海神圣教的金屬神像。 而此時,這些人宛如被什么所振奮似的,像一群見了鮮血的野獸,一股腦的涌進了教堂。 作者有話說: 被基友夸副本劇情好,色色可以少一點了,我不禁開始思考,難道我真是個天才? 第267章 15 理智回歸 人數之多,幾乎整個鎮上的人都涌入教堂。在最后一個黑衣人匆匆進入教堂的時候,天完全黑下來了。 冗長的鐘聲響起,宛若海底低沉的嗚鳴。 “wuu——” 仿佛預兆著什么可怖的、暗如潮水般夜晚的開始。 岑清站在旅館門口,臉色微白,一步也不敢踏出去。 他本來想沿著邊緣小路回到海岸上的小矮房,但窺見這大陣仗的一幕,心頭仿佛有個聲音告訴他,哪里都不安全。 岑清只得再度退回破敗的旅館內,他上了樓,回到如今唯一安全的房間內部,呆坐了一會兒,悄悄推開窗戶。 從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教堂,以及佇立在廣場中央的那棟黃金雕塑。 教堂內點了燭火,數扇黑灰色的菱形花窗燃起一點明黃色。 似乎在舉行什么神秘的儀式。 三連連成一點,他無法越過雕塑,便也正好與那只眼睛對視上,明明是偏側著的,岑清卻有一種正在被某種降臨在它上方的東西注視的錯覺。 腦海中仿佛有什么立刻被改變。 岑清指尖一抖,慌慌忙忙地將窗戶拉回來,試圖營造并沒有開過的表象。 因為用力有些大,白嫩的指節險些被彎曲的鐵片割傷。 他坐在床上,對著指節上硌出的紅線“噓噓”吹了一下。 眼瞼濕濕紅紅,盈著一層淚光。 “嗚……” 好痛。 少年蜷起雙腿抱著,脊背靠在床鋪所靠的墻壁上,這白日陰沉昏暗的天氣,夜晚卻有明亮的月光,岑清睜著眼看著屋子內的一切,哪怕困意來襲,都不敢睡過去。 直播間里的彈幕十分心疼,紛紛想要進來陪老婆。 清清居然連覺都睡不好了! 但這個副本阻擋外來物質的屏蔽力度十分強,就像是有一層古老強大的高位面邪神在坐鎮,在祂所撐起的區域,精神污染仍在加劇—— 岑清在無意識間產生幻覺。 他盯著指節上的那條紅線,思緒在某一瞬間像是抽絲般從身上剝去,沉甸甸的落入大海。 有什么在發生改變。 紅線變成一條、兩條、三條……許多許多無法形容之狀的產物,纏緊他的指尖,隔著薄薄的肌膚觸碰他的血液,誕生出奇異的酥麻感。 抬眼時,整個屋子都是詭異的紅色絲線,攀爬、纏繞在墻角與身邊。 岑清的指尖被吊起來,紅線在空氣中震蕩,呼吸,像是在龐大異物的內部。 瑩潤的眼瞳逐漸渙散。 暈暈乎乎的時候。 他聽到水聲—— “滴答、” 那是從高高的,倒掛的石頭尖端匯聚出來的冰冷水滴,滴入終將匯入海洋的深冷陳潭。 蕩起黑色的水波,無聲的漣漪。 沉重的眼皮逐漸合上…… 像是墮入無法醒來的夢里,黑色的海底深處有黑乎乎的、粘稠若沼澤的霧氣進入身體,無形無蹤,白日的經歷再度翻涌出來。 …… 海浪撞擊在礁石上,更帶著其上的漁船發出明顯的震蕩。 黑色的黏液和泡沫聚滿整個甲板的地面。 在船只一點點下沉的時候,穿上的詭異油污便越來越多,幾乎湮沒了岑清瘦白的腳掌。 他茫然的抬眸看去,卻見這些怪異的黏液,是從三個船員的腳下蔓延出來的—— 這是一層他不曾看見的黑色泡沫。 原來早就流淌在他腳下,怪不得摔倒的如此輕易。 那三個黑影衣服被黏液腐蝕掉落,身體是類人而非人的具象物,它們長著碩大的背部魚鰭,黑暗中凸起的無神的眼球,黑漆漆的掌蹼,一嘴鋒利的牙。 岑清似乎被這層詭異的畫面驚呆了。 他在夢中問道,“你們為什么會流出泡沫?” 而話音剛剛落,夢境的構造者便將回答灌入了岑清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