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體弱多病 第113節
溫久放下勺子,笑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的溫家沒?那么?多規矩?!?/br> 祖父在時確實治家森嚴,自己?一輩子恪守清規不說,也要求他們兄妹端方守禮。 但溫太?傅對?待下人并不十分?嚴苛,相反還很寬厚。 “哥哥以前就不把家規祖訓放眼里,更別提現在是他當?家了?!?/br> 溫久拍了拍身邊的位子:“所以趕快坐下來吧?!?/br> 得了溫久的話,雙兒拋開?顧忌和?扭捏,在溫久身旁坐了下來。 主仆倆說說笑笑,一頓飯很快就過去了。 飯后,溫久隨手挑了本兵書打發時間,然?而沒?翻幾頁,便被連續兩?道敲打窗框的聲?音打斷。 謝懷藺立在窗外,以窗臺為?支撐點,單手托腮,目光灼灼,也不知看了她多久。 月華初降,朦朧的銀輝在他的發絲上閃耀,映照在他眉梢和?眼眸之上,柔和?了他的輪廓與棱角。 他笑意吟吟地站在那里,像極了十五六歲時的模樣。 若是不主動出聲?,以溫久看書時的投入,很難注意到窗外多了個人。 既然?沒?有通報,他肯定不是走尋常路進來的。 溫久合上書頁,因?為?過于驚訝,話都說得磕磕絆絆:“你、你翻墻進來的?” “嗯?!?/br> 謝懷藺單手撐在窗臺,一個旋身翻了進來,動作熟稔,同樣的事少年時期他做過沒?有千回也有百回了。 “你要來堂堂正正走大門就是,怎么?能翻墻呢?”溫久輕責。 他如今身份地位不一般,還干翻墻這種事,萬一被人看到,君王的形象可就毀于一旦了。 謝懷藺哼了聲?,不大高興。 這些日子溫初言百般阻撓他和?溫久見面,若是走了正門,謝懷藺毫不懷疑溫初言明天就會閉門謝客。 對?此他也不是毫無頭緒,大概能猜出溫初言是在報復他先前對?溫久冷臉。 是,他造的孽他活該受著,溫初言可以打他罵他,但不讓他見溫久是怎么?個事兒? “我要是再不來,只怕有人都要把我給忘了?!敝x懷藺幽幽道。 “……不成體統?!?/br> 溫久沒?什么?底氣地說。 最近她確實光顧著兄長,冷落了謝懷藺好幾天,此刻對?上他幽怨的目光多少有些心虛。 尤其是看到男人眼底的倦色,更加過意不去。 溫久琢磨著要不要說點什么?,可她在感情一事本就遲鈍,更別提哄人了。 正苦惱著,謝懷藺已經黏黏糊糊靠了上來,長臂一伸,毫無保留地將她攬進懷中。 男人的胸膛比夏夜還要燥熱,溫久動了動,試圖拉開?距離卻徒勞無功,只是被擁得更緊,被迫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宮里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男人將下巴擱在她頭頂,軟玉溫香在懷使?得他逐漸心猿意馬,聽到問題也只是輕輕嗯了聲?。 溫久眨了眨眼,意識清明了幾分?后,她驀地想起一個很重要問題。 “宋彧的遺體最后怎么?處理了?” 謝懷藺手臂一僵。 “葬在宋氏皇陵了,他終歸是前朝皇帝,沒?法像宋莜嵐那樣隨逝者心意處置?!?/br> 溫久干巴巴地哦了聲?,喃喃:“他……真的死?了么??” 她露出幾許迷茫和?遲疑的神色,不知在問謝懷藺還是在問自己?。 “難說,尸體受損嚴重,臉毀壞得看不出原來的樣貌了?!?/br> 謝懷藺淡淡陳述事實,眸光晦暗,讓人分?辨不出其中情緒。 他捏住少女的下巴,態度看似強硬,眉尾卻向下壓著,漂亮的丹鳳眼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忐忑和?惶恐。 “舍不得么??” 這個問題在溫久得知宋彧死?訊那天他就想問了,但又不敢知道答案。 謝懷藺也不明白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患得患失,猶如驚弓之鳥般可笑。 但他沒?辦法不擔憂、不害怕。 就像宋彧曾對?他說的那樣—— 宋彧和?溫久自幼相識,有著總角之交的情誼,論認識的年頭宋彧要比他多出好幾年。 如果宋彧縱身躍下城樓單純是為?了用?死?亡在溫久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的話,他又該如何應對?這個結果呢? ——活人是贏不過死?人的。 他的驕傲和?自信,在失而復得的珍愛之人面前不堪一擊。 謝懷藺凝望著少女姣好的容顏。 她分?明近在咫尺,就在他觸手可及的位置。 但謝懷藺總感覺只要他一松手,少女就會像鶯雀一樣振翅飛離他的掌心。 或許溫久認為?他還是當?初那個明烈的少年郎,但經歷這么?多風雨,他的心性和?十五歲的謝懷藺終歸有差別。 他從未自詡過正人君子,在他內心深處,也關押著一頭野獸。 看著雀兒飛落在眼前,心癢難耐,卻因?為?害怕嚇到對?方,只敢收起利爪和?獠牙,在她面前敞露柔軟的肚皮。 那是他不敢宣之于口的欲.念的化身,全憑理智壓制著。 倘若雀兒有一天要飛走,他便無法保證心中的野獸是否會沖出牢籠,不計手段將雀兒囚在身側。 謝懷藺靜靜注視著少女,內心微苦。 然?而溫久聽到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困惑地歪了歪頭。 “那是他理應付出的代價,我為?什么?要舍不得?” 溫久說:“尸體的臉不是被破壞了嗎?我擔心宋彧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腳……” 宋彧不像是會自尋短見的人。 他最擅長隱忍和?蟄伏,溫久怕的是他還留有后手。 謝懷藺神情一松,多日來盤旋心中揮之不去的陰霾漸漸散去。 “我讓李百薇驗過尸了,她說那具尸體的特征和?宋彧幾乎一致,有八.九成的可能是他,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br> 沒?有十成十的把握,就一天都不能放松警惕。 謝懷藺又皺起了眉,反而是先提起這個話題的溫久覺著自己?是不是過于敏.感了。 宋彧是在眾目睽睽下跳下城樓的,在那種情況下,真的能逃脫嗎? “許是我多慮了吧?!睖鼐玫?,“城門口有守衛盤查出入行人,宮中更是戒備森嚴,即便宋彧有心,應該也掀不起什么?風浪……” 紅艷艷的小嘴一張一合,但張口閉口都是那個討人厭的名字。 謝懷藺攥著她肩膀的手稍稍用?力?,吻住那柔嫩的唇,將她剩余的話吞入腹中。 不管多少次,溫久都會被他弄得面紅耳赤。 “別鬧?!?/br> 她推開?他,氣息儼然?亂了:“哥哥一會兒就回來了?!?/br> 大抵是從小熟讀家規祖訓,在溫府里做這種事,她總有點心虛。 “怕什么?,今晚他不到三更估計回不來的?!?/br> 謝懷藺吻著少女的唇角,聲?線沙啞低沉,染上不可言說的欲。 “可是……” “他也游手好閑好一段時日了,該為?新朝做點貢獻?!?/br> 謝懷藺咬著后槽牙,沒?忘記先前溫初言是怎么?阻礙他來見溫久的。 “所以我給他封了個首輔的官做,這個時候,他恐怕在醉仙居醉生夢死?,忙著應付他那群難纏的同僚吧?!?/br> 謝懷藺冷哼道。 “哥哥才不會喝得酩酊大醉呢?!睖鼐眯÷?反駁。 溫初言表面上懶散不正經,可一入官場便如魚得水。 以前任工部?侍郎的時候,每逢應酬勸酒都能巧妙化解,從來不會被灌醉。 “酒量不好、醉后還容易失態的是你才對??!?/br> 誤會還沒?解開?時,謝懷藺醉酒夜闖青鸞殿,不依不饒地要補什么?洞房花燭,那次真的把她嚇壞了。 溫久瞪了謝懷藺一眼,杏眸里嗔怪的意味十分?明顯。 謝懷藺顯然?也回想起那件事了,勾了勾唇。 “嗯,是我不對??!?/br> 他的語氣聽不出多少誠懇:“所以——要不要把當?時沒?做完的事繼續做下去?” 溫久沒?做過那事,但三年前出嫁時嬤嬤也多少跟她說了一些基本的常識,她懵懵懂懂地知道那件事對?女方來說還挺折騰的。 “我……我有點累,想睡了,你回去吧?!?/br> 她下意識想逃避,別開?臉,因?為?太?緊張,耳垂紅得滴血。 謝懷藺低低一笑,笑聲?里帶了幾分?愉悅:“沒?事,你累了就睡,不會累到你的?!?/br> 溫久心如擂鼓,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陣天旋地轉,陷入柔軟的床榻,青絲如潑墨般鋪在錦被上。 腰帶不知何時松散開?。 男人常年習武,手指修長,指腹粗糲,溫久能清楚感受到每個關節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