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jiejie,求求你,給我
“難道要我跪下來求你嗎?” 王柏雙手握住麗珍的肩頭,語氣激動,臉色漲紅。 跪下來求她? 呵—— 她斜眼睨他,眼底盡是冷色。 再搖,她要把午飯給吐出了! “我試試”,她沒一口應承下。 王柏喜出望外,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 麗珍說:“你先回病房看婆婆?!?/br> 王柏是個明白人,曉得不能逼太緊,要留點空間給麗珍打電話,對她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樓梯口。 麗珍站在窗口前發了一會兒的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思來想去,她打電話給肖雅。 肖雅電話響起的時候,她正在飯桌上和家人用午飯,手機擺在桌面上,發出滋滋的震動。 桌子是梨花木制的長桌,她哥肖祁和她嫂子坐在她的對面。 肖雅看見來電顯示,下意識的抬頭看她哥的臉色。 “怎么不接,”肖祁說,神色如故。 肖雅不曉得她哥到底有沒有看見麗珍的名字,接起電話,把手機放在耳邊。 她小心謹慎的措辭,掛了電話后,發現她哥一瞬不瞬的在睇她。 在外人看來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眼底有一抹憂郁又文弱的肖祁,實際上不茍言笑時,嚴肅得令人倍感壓力,作為哥哥,肖祁對她很嚴厲,她一直有些怵他。 也許是血脈壓制。 這么多年來,肖祁的性情一直很穩定,深不可測,肖雅窺見她哥唯兩次發瘋,一次是麗珍悔婚,另外一次是她同別的男人領證的消息傳來。 一向把情緒掩飾得很好的人突然……喝得爛醉如泥,撒酒瘋。 聽見肖祁的問話,肖雅咽了咽口水,瞥了一眼旁邊的嫂子,肖祁尋了借口支開妻子。 目送嫂子上樓,肖雅不敢隱瞞,如實道來。 肖祁微笑,笑容溫柔,卻不達眼底,眼底冰冷一片:“這就是她費盡心思選的男人?” “值得嗎?” * 肖雅回麗珍電話,事情辦得很順利,皆大歡喜。 王柏很高興。 嫂子很歡喜。 除了麗珍,最后一絲驕傲的尊嚴,都要被撕碎。 下午辦理轉院手續,轉入的是一家口碑不錯的私人醫院,安排住的事單人病房,房間明亮寬敞,獨立衛生間,安排專門照顧病人的護工。 嫂子咂舌,說:“這病房,住上一天得花多少錢?” 麗珍從果籃里拿了個橘子開始剝起來,她低頭,橘子飽滿,多汁,弄得手上都是味道,從前她是不肯剝橘子的,等待家里的傭人切好水果,再裝盤送上樓給她。 她說:“費點錢算什么,要給咱媽最好的醫生治療?!?/br> 張桂娟即使想要罵人,聽見麗珍說這話,罵人的話如鯁在喉,不上不下,臉色變換,青綠交加,叫人忍俊不禁。 王柏去付住院費,卻被護士告知,有人墊付過,他以為是麗珍,回來滿面笑容的夸贊麗珍是賢內助,醫藥費付清都不給他說一聲。 麗珍用濕紙巾擦手的動作一頓,她低頭沒說話,有些走神。 “媽,你從前對麗珍嚴厲了些,你瞅我媳婦對你多好,不僅給你辦好轉院手續,還一聲不吭的付完昂貴的醫藥費?!蓖醢亟o張桂娟扒柑橘吃,嫂子站在邊上好奇地詢問一天的住院費是多少。 王柏給嫂子說了個數字。 嫂子咂舌道:“這錢是我們家一個星期的買菜錢了?!?/br> 王柏忽然笑起來,眼底含殷勤的笑意,說:“嫂子,這算什么,麗珍的好家世你又不是不懂,她爸爸是金融巨鱷……” 麗珍仰首瞅他一眼,態度冷淡:“我有些累了,先回家休息?!?/br> 王柏此刻心情正好,沒空計較她不在病床前伺候婆婆張桂娟一事兒,反而熱切的詢問她怎么了? “沒什么,忙了一天有點累了?!彼炝送祠W邊落下的碎發,無心敷衍這對母子。 跨出病房的當下,風依稀送來張桂娟同她兒子說她閑言碎語的聲音。 有些人的心腸比狼還要焉壞,養不熟的…… 麗珍不在意,加快離開的步伐。 她在意的是誰墊付醫藥費這事兒,她向來是不喜歡欠別人人情的,這份人情,總要歸還,她的驕傲不允許接受別人的憐憫,不然早就同父親低頭,不至于淪落如此地步。 麗珍在醫院的大門附近等出租車,日薄西山,半輪紅日漸漸沉入地平面,天邊暈開一道道金紅色的光芒。 待紅日徹徹底底的被湮滅,天邊最后一道紅色的光芒轉化為深淺不一的暮色,麗珍回神,決意打電話給肖雅。 肖雅很快地接聽電話,麗珍直接開門見山的感謝:“讓你幫忙,還讓你破費了,醫藥費多少,我給你轉過去?!?/br> “什么醫藥費?”肖雅小小聲的嘀咕,聲音不大,卻傳入麗珍的耳中。 不是肖雅! 是誰? 答案呼之欲出。 麗珍心跳加速,手心冒汗溽熱一片,黏膩得難受。 掛了電話,坐上出租車沒一會兒,一個陌生號碼撥打過來。 麗珍盯這串號碼出神,她大致猜測出這串號碼的主人是誰,她猶豫一會兒,最終接起。 “喂?!?/br> 這聲音麗珍再熟悉不過,溫柔,令人沉醉的好聽。 “麗珍?!彼八拿?。 麗珍的眼眶一下紅了,鼻子酸澀,眼底迷離起來。 她的名字他喊過無數次,這熟悉的聲音,一下子令她想起過往,仿佛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七年一下子煙消云散,她仍然是方家的千金,他的小尾巴。 她不說話。 他喊完她名字后同樣沉默,兩個人清淺的呼吸彼此清晰可聞。 麗珍的嗓子干得說不出話,千言萬語堵在嗓子眼里,她想問他為什么幫她,可憐她,憐憫她嗎? 還是…… 笑話她眼神不好,淪落至今。 心思百轉千回,話說出口,卻是鋒利的刺:“非常感謝肖先生的施舍?!?/br> 頓了頓,她又說:“見我過得不好,你是不是很開心?!?/br> “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對你感恩涕零?”她斬釘截鐵的說:“不會?!?/br> “怎么?肖先生這回又想玩什么游戲?” 肖祁沒說話,沉默一會兒,道:“麗珍,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br> “上次見面匆忙,不如我們見面吃個飯聊聊?!?/br> “晚點我叫我秘書聯系你,安排時間?!?/br> 麗珍沒來得及拒絕,肖祁說完便掛了電話,或者她打心里的希翼一些什么。 舊情復燃?——不太可能。 兩個人之間的恩怨像是死結。 暮色送來夜風,麗珍拎手包去乘坐電梯,電梯門快要合上,她深知來不及,放慢腳步,電梯門卻又突然的緩緩打開,想來是里頭的人看見了她。 麗珍仰修長的頸瞧他,他也低頭看她,眼底滿是溫和的笑意。 少年許是打完籃球回來,穿紅色球衣和黑色運動短褲,渾身汗津津的,笑容陽光又燦爛,麗珍的壞心情一下子轉好,她的眼底浮動流光。 麗珍叁步并兩步的走到少年跟前,踮起腳尖,摟住他汗濕的脖頸,送上一個吻。 少年沒想到女人這么大膽,他并不膽怯,很快地熱絡的回應她。 她吻得很急促,很熱烈,像是尋求安慰的小獸,急需溫暖的回應。 他被動的回吻,被她的熱烈打得措手不及。 漸漸地,事態不可控起來。 少年人血氣方剛,不經撩撥,反應極大。 電梯里有攝像頭,裴恒不得不克制,又因為克制微微顫抖。 麗珍站在他跟前,兩個人貼得很近,能感知自己身后貼的熱源,以及蹭她的臀部的燥熱。 他伸手,從身后單手攬住她的肩頭,喘著難耐的粗氣。 “怎么?”她明知故問,眼底閃爍笑意。 這種能掌控的感覺,是她需要的。 她不需要的,是被他人玩弄,掌握。 “jiejie……”他趴伏在她的肩頭,斷斷續續的說。 “求我?!彼芷届o的提要求。 他的睫毛一顫一顫,身體的燥熱掌握主動權,他低聲懇求:“jiejie,求求你,給我,我想要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