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也被稱為情感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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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焦躁。 莫名其妙的對身邊的人產生厭惡。 原來有病的人從始至終都是她。 常妤攥住手指,壓抑著心底愈發肆虐不知名的負面情緒。 她想起小時候病情最嚴重的那段時間,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習蓮和宋伊嵐對話里的中度焦慮癥是什么意思。 她縮在墻角望著房間里的大人,聽他們討論自己的病情。 不論何時,她的腦海里只有被綁架期間所見到的恐怖場面。 一旦想起那些,她就會止不住的顫抖、出汗、肌rou緊張。 持續的恐懼不安,呼吸急促。 他們靠近的時候,她會受驚,大叫。 習蓮每日都會來家里看她,安撫她,哄她喝藥。 白天,她乖巧的配合習蓮治療。 晚上,她把自己鎖在浴室里,趴在馬桶邊緣嘔吐,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一遍又一遍的響起那兩個女孩被殺害的過程。 再后來,她開始了一系列傷害自己的行為。 故意淋雨、用水果刀劃破手臂、用頭軀體堅硬物體…… 有一次,她無法控制情緒在心里亂竄,她被折磨的快要瘋掉,痛苦之中,她將鋼筆對著手心刺入。 剛好,常慕那時端著牛奶擰開她的房門。 他親眼看到她用鋼筆扎進手指,血液流到桌面。 常慕手里的牛奶落地,玻璃杯碎成渣。 家里人聞聲趕來…… 她被帶到醫院,處理好手上的傷口,再一次,接受心理治療。 她又聽到幾個陌生詞匯,中度焦慮癥、輕度抑郁癥、MECT治療。 什么是輕度抑郁癥。 什么是MECT治療。 當她被控制在病床上,無助的盯著微弱的燈光,手指頭緊張的的撥弄著床單的邊緣,動作無力又機械。 醫生和護士們忙碌地準備著治療所需的設備,他們的對話聲,和儀器的嗡嗡聲,在寂靜的病房中回蕩。 她害怕的閉上眼睛,試圖屏蔽外界的一切,但那些聲音卻像無形的波紋,不斷地沖擊著她脆弱的神經。 隨著麻醉劑的緩緩注入,她的意識開始模糊。她感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仿佛所有的痛苦和焦慮都消失不見。 然而,就在她即將陷入沉睡時,一種強烈的恐懼感突然襲上心頭。 她感到自己的心臟狂跳不已,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試圖掙扎,但身體卻像被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一樣,動彈不得。 …… 他們在她的身上連接好監測設備,在她的頭部部放置電極,直接傳遞電流來引發大腦的抽搐。 …… 她在十二歲至十三歲的時候,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MECT治療。 手術結束,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短暫的失去了一些記憶,忘掉了周圍的人。 可它不會永遠將那些記憶抹除。 多次的MECT治療起了作用,她也終于知道了那些詞匯之意。 …… 只要不觸碰那段記憶,似乎一切都會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直到那天,警察走進家門。 提起當年的案件,說出周遼這名字。 那一瞬間,塵封在心底的記憶翻涌而出,她被打回十幾年前。 那一刻,時間停止,她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自己,崩潰的呻吟。 她知道,自己可能又要生病了。 熟悉的焦躁心悸感。 不斷浮現在眼前的幻覺…… …… 常妤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起身走進浴室。 洗完臉,她的精神狀態才好了一些。 她看著鏡子里臉色蒼白的自己,瞳孔黑而無神。 一個小時后,常妤踏進了市第一醫院的精神科。 …… CE集團大廈頂部, 裴矜看了眼費錦,翹起二郎腿隨手拿來旁邊架子上的書籍,翻閱。 “你猜我那會兒在醫院看到誰了?!?/br> 費錦處理著手頭的公務,語氣冷淡:“有話直說?!?/br> “常妤?!?/br> 看他神色一頓,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裴矜笑了笑:“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是從精神科走出來的?!?/br> …… 傍晚六點,天邊紅霞未落,空中下起大雨。 常妤喝完藥,將剩下的藥藏進客房的柜子里。 她望著窗外,雨滴沖刷著眼前的玻璃,外面的景色模模糊糊。 習蓮的話縈繞在腦中。 「你的病狀應該是由焦慮癥所引起……常妤,你該早點過來檢查病情的?!?/br> 「情感淡漠癥也被稱為情感麻木,或情感冷漠,是一種常見的心理狀態,表現為個體對他人的情感反應減弱,對周圍事物的興趣下降,以及對自己情感體驗的減少?!?/br> 「情感淡漠癥會讓你對社交活動失去興趣,難以與他人建立深入的情感聯系,可能會讓你在無意識中,傷害到他人,或者傷害自己?!?/br> 「你這個癥狀應該很久了,是你自己沒有察覺到?哎,記得按時過來復查?!?/br> 雨聲淅淅瀝瀝,常妤盯著費錦的車從遠處駛來,進入地下車庫。 她回頭下意識的看了眼未穿拖鞋的腳,動了動冰涼的手指,轉身去把鞋穿上。 他一如既往的帶了飯菜回來。 常妤就站在二樓,俯視費錦。 費錦抬頭之際,也看到了她。 目光交織,是他先開口:“下來吃飯?!?/br> 常妤原地不動望著他,過了十幾秒才挪步下樓到來餐桌前。 四菜一湯,一份主食。 都是她愛吃的。 坐下后,常妤垂眸細嚼慢咽的吃著,神色卻有些心不在焉。 他呢,他喜歡吃什么。 兩人都沒有說話,但她能感受的到,費錦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臉上。 于是她忽然抬起頭與他對視,只見他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常妤臉色淡然,放下筷子。 平淡的問了一句:“你不討厭我嗎?” 可能這么多年,自己對費錦的傷害,不止于她目前所看到的這一些。 以他大少爺的性格,換做其他人估計早就沒法兒在黎城待下去了。 費錦注視著她的雙眼,想要從中看出一些東西來,可惜她平靜如水,就像是隨口一問。 他反問:“討厭的話,你會改么?” 常妤彎唇道:“不知道?!?/br> 她沒有說不能,而是不知道。 費錦沒再說什么,兩個人很少有這么平靜的相處過,他不想打破這短暫的美好。 把粥推倒她面前:“紅薯糯米粥?!?/br> “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