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大楚
雖然知道那俞司堯肯定已經走了,但她還是悄咪咪的去那別莊外圍走了一圈,她都不用喬裝,就她這身灰麻衣還有她身上臉上粘的灰塵,再加上她“已死”的身份,她不擔心會有人認出她。 不過還好,那混蛋早在一年前就走了,只是可惜她救了他的命卻沒有半點酬勞,還差點丟了命,真是賠本買賣! 在街旁邊的小攤子上吃了碗陽春面,解決了五臟廟,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在思考出路。 目前她身上只有兩根發簪,還是跳崖那日她簪在頭上的,從法陣出來時她帶上了,剛剛在當鋪好說歹說當了八十兩銀子,哎,因為之前只想著赴死,也沒想著多帶點金銀財寶,還有她之前那五百兩銀票,早知道還能活她肯定都帶著了,真是越想越氣,都怪那死混蛋,詛咒那俞狐貍吃飯被噎死,喝茶被嗆死,出門被馬車撞死?。?! 此時的大楚上京城,丞相府里。男人打了個噴嚏,讓一旁的墨齊不禁悄悄看了他一眼,也沒見他家大人著涼呀。 自從一年前自梁國回來,他家大人是越來越不好伺候了,明明已經解了毒,可是依他家大人的吩咐,沒有對外聲張,甚至丞相府其他人都不知道,還終日避不見客,長期告假待在家中,整個上京如今都在傳他家大人命不久矣,大人也不在意,隨他們傳,只是經常接連數日不在府中,他和墨書一人打掩護,一人假扮。 而有時他會看見大人書房里的畫,那一顰一笑,除了那個時琳瑯還能是誰? 想起那姑娘,其實他也不是很清楚,那幾日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兩個多月她都沒事,身體好得不得了,最后一次之后人就突然不行了,師神醫給的說法是被下了毒,可是誰能悄無聲息的在他們眼前下毒?估計和之前給他家大人下毒之人是同一個,這人著實可恨! “大人,魏小侯爺上門請求見大人一面,大人,是不是要見他?” 俞司堯看著匆忙進來的墨書,應了一聲。魏延來找他不用想也知道為何,昨天才從邊關回來,今天就來見他? “俞大人,請問琳瑯如今身在梁國何處?” 魏延實在太急切,自離別后,他在邊關多熬了一年零六個多月,好不容易可以回京,要不是怕被非議,他都想直接從邊關去梁國找她。 之前他久等不到俞司堯回來,而一年前他外出一趟,人已經過了邊關回京城了,這才趕來問他。 “她如今在梁國有自己的產業,日子過得很好,還請小侯爺不要惦記,也不要去找她,這對你以及對她都沒有好處?!?/br> “那她有說會回大楚嗎?” “沒有,她也不想回來?,F如今新帝即將登基,想必魏家事多,小侯爺還是回家去吧” 打發走了魏延,俞司堯屏退侍從,坐在書桌前,把最下面的畫抽出來,靜靜地看著畫中人,“琳瑯,承諾你的我至少做到了一樣......” 楚皇和那三皇子早已去地下給時家眾人賠罪,而如今太子蕭亦瑾即將登基。 這大楚蕭氏皇族,總有一天會全部覆滅! 乖氣浮張,逼則受擊,退則遠之,則亂自起,過往一年,他用他在晉國的勢力,挑起楚國和晉國動亂,并讓楊安誘著三皇子蕭亦煬帶兵攻打晉國,又憑他之前在梁國國君面前所為,梁國主動出兵,所謂微隙在所必乘,微利在所必得。 而如他所料,大戰之始,晉國連連敗退,蕭逸煬那蠢貨乘勝追擊,后被他的人射殺于沂水城,大楚兵瞬間亂作了一團,晉國趁機反攻,其雖追回了城池,但也傷了元氣。 他那好皇兄即墨寂凌恐怕此時也在焦頭爛額吧。 累其氣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即墨寂凌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而梁國,他也并未承諾過什么,而他們也得了幾分利不是么。 看著窗外的落日,確實很美,美景的確可以配美人,浮玉山是個好去處,難怪你會選擇那里。 他其實很想剛剛他騙那魏延的話是真的,你如今在梁國有自己的產業,仗著自己的小聰明,還有不錯的武功,日子肯定自在逍遙。 他其實早就后悔了,在看見她吐出的血,蒼白的臉時,或許是更早,第二次解完毒,他問師白衣有沒有保住她性命的辦法時。 只是星靈草百年難遇,一時之間找它談何容易,而同樣再找一男子的解毒方法,她估計不愿,因為她和他不同,他可以騙人性命,她卻不會。 過了十多天,上京出現了一個出乎意料的人,那消失四年多的異性王戰王莫千洐! 那莫千洐是誰?將門世家,十八歲一戰封為異性王,一時風頭無兩。 只是隔年就失去了蹤跡,莫家就此沉寂,連同從小定下的親事也被人截了,如今嘛,有好戲看咯。 京城眾人都在談論著。 上京,莫家戰王府。 管家崔文看著突然出現的主子,一時百感交集,熱淚盈眶,招呼著洗漱再著人擺膳食。 只是他想讓婢女布菜主子給拒了,提起跨火盆去去霉運也不感興趣。 又說起主子爺的那門頂好的婚事沒了主子爺也只是聽著,最后淡淡應了一聲,還看著門外輕笑一聲? 只是在問起他這四年多去了何處時,他只字不提,他也不好多問。 想起主子爺真是命運多舛,本來是個單純善良又帶些頑劣的小公子,卻因為莫家兒郎除他以外皆戰死,不得不擔起莫家重擔。 那幾年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他看的都心疼,而好不容易熬出頭,封了異性王,沒風光兩天人就不見蹤影,就連定好的那親事,那上京第一才女慕家慕挽歌,也在他消失兩年后便嫁去了東宮,為太子側妃,現在太子馬上登基,怕是要封妃了! 而現在,他莫家沉寂太久,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笑話,他家主子爺,瘦了,也更沉穩了,也不知道這四年多發生了什么...... “崔管家,去請林太醫過來?!?/br> “誒,好?!?/br> 既然真是消失了四年多,那么她確實沒說謊,他們確實相處了一年多,雖然他早就猜到。 只是自那日離開梁國,一路上他總是忍不住想起那女子,飛撲到他身上的她,悠閑躺著的她,說自己胡說八道的她,假意奉承他的她,吃東西的她,翻白眼的她,最后是那不曾回頭的背影...... 心口微痛,他不知怎么了,為何總是想到她?他為何一下就失去了那四年的記憶? 那么,會不會同樣的那四年多他也不記得他是誰? 如果他真的在那被困之地愛上了一女子,而又把她給忘了...... 他不敢往下想,他甚至能想起她的表情,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受傷,然后是虛意逢迎,到最后是釋然一笑...... 瑯月,她真的叫這個名字嗎? 還有阿九,阿九..... 頭好疼,不能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