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米正清楚路夏槐的作息,打過去的時候路夏槐已經洗漱完了:“媽?!毕肓讼胍膊缓谜f什么,就說,“書房進門第二個博古架底下的小抽屜里,您自己拿一張消災解厄符,重新放在荷包里?!?/br> 路夏槐一聽,就知道兒子生氣了。 她也沒有哄孩子的經驗,有點無措:“……哦?!?/br> 兩個人干巴巴地說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路夏槐其實知道符放在哪兒。 平時他們三個人在書房,米正又不瞞著她。 進了書房之后,她很容易就找到了符。 她本來還擔心自己搞不清楚符的種類,但抽屜里頭規規矩矩擺放著一沓牛皮紙信封,上面端端正正地寫著是什么符。 消災解厄符的信封里總共就兩張。其它的信封鼓鼓囊囊的,不用打開就知道有不少。 不用特意說明,就知道非常難得。 路夏槐拿了一張。 嶄新的符大概有半本書那么大,路夏槐還擔心怎么折進荷包里。 結果符紙拿在手上,她就感受出不同。 紙,很薄。 和她以前接觸過的紙張的觸感很不一樣。 她只會對折再對折,折完之后能夠輕易塞進荷包,又從米正平時做手工的材料柜里拿了一根紅繩,穿好了重新掛在脖子上。 想了想,她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兒子:“我都弄好了,別擔心?!庇盅a了一句,“幸虧有我們家小正?!?/br> 米正看到,哼哼了一聲,把手機放回桌子上。 河州理工是名校,發生點什么本來就容易引起關注。 這件事情經過一個晚上的發酵,在互聯網上已經沸騰了起來。 不僅是秦文華的資料和背景,連路夏槐都給人扒了出來。 不少自媒體已經開始編故事,從秦文華學術不端,到三個人三角戀什么角度都有。 加上路夏槐公開的學術成就不多,有人直接說路夏槐是關系戶之類的。 河州理工氣得不行,但作為官方他們不能太情緒化,琢磨怎么回復比較穩妥。 一夜沒睡的校領導愁得僅剩的頭發都岌岌可危,突然聽到秘書說道:“軍方出聲明了?!?/br> “???說了什么?” 秘書把手機屏幕給他看:“說路老師的研究成果過于先進不便展示。那幾個胡編亂造的自媒體這下全都沒聲了?!?/br> 有軍方在前,學校方面的聲明就好寫多了,態度展現出了少有的強硬。但是關于大眾關心的案情,表示等公安機關的調查結果。 像這種引起廣大輿情的案子,都會盡可能快的偵辦。 而且這件案子本身并不復雜,又牽連到了路夏槐,偵辦力度非常大。 秦文華經過搶救,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在醫院里躺著的時候,本來還可惜沒能讓路夏槐擋刀,害他現在都不知道以后怎么辦。動手術的時候,他隱約聽到傷到了腎臟,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他的父母已經趕了過來,只是暫時沒有陪護在他身邊。 專業的護工也得等等才能請到。 由于傷在后腰上,他只能趴著,感覺一陣陣胸悶。 麻醉漸漸褪去,疼痛迅速上來,他很快就疼得不行,按鈴讓護士給他上鎮痛。 護士對他有點愛答不理:“您這情況不好上鎮痛,只能忍忍。過了這一陣,就習慣了?!?/br> 秦文華差點破口大罵。 什么叫忍忍就習慣了? 但他實在疼得不行,渾身都在細微地抖動,每一次抖動又似乎牽扯到了傷口,就更痛了。 護士走到床頭,檢查了一下他的輸液情況,給他蓋了被子,蹲下來小聲說道:“秦老師?” 秦文華下意識扭頭看過去。 護士年紀很輕,就像校園里的女大學生,長得非常漂亮皮膚還很白皙,有點過于白皙…… 護士彎著眼睛笑了笑,原本是很正常很漂亮的表情,但眼睛和嘴角的弧度一直擴散開去。 臉上的其它五官消失不見,很快只留下括號一樣的兩道眼睛和能夠連到耳后根的嘴巴的弧度。 “嘻嘻?!?/br> 秦文華喉嚨里發出“咯”的一聲,兩眼一翻暈了個干脆利落。 護士站起來,看到推門進來的秦文華父母,笑了笑說道:“秦老師剛醒了,已經睡下了?!?/br> 老夫妻點了點頭,看護士出去。 病房門關上,一個小紙人順著房門滑落,又貼著門縫鉆了進去,迅速和醫院的白墻融為一體,正對著秦文華的病床咧著嘴彎著眼笑。 米正知道路夏槐待在家里,其它各方面已經被控制住,就把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事情上。 還是昨天從機場把他們接回來的大巴,這次坐得人更少。 秋姑姑讓米正和姜稷坐在靠前的位置:“讓孫風說說那邊的情況?!?/br> 孫風三十來歲,瘦長條,一身精悍的氣息。 米正看著覺得這人就差臉上帶一道疤,就能去演土匪。 不過從面相上看,這個人渾身正氣,還做了不少好事。 孫風直接開門見山,坐在椅子上轉身對著身后的人打開平板上的照片:“這是東康村目前的情況。草比人高,還有毒蟲毒蛇,下車前把褲腿袖口扎緊?!?/br> 南方這種溫暖濕潤的氣候,非常適宜蛇蟲鼠蟻的生長,大部分都體型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