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說好,是門的錯
十分鐘之前,蒙特學院用慘痛代價以微弱優勢贏得了洲際賽的冠軍。 哨聲吹響的那一刻,狂熱的觀眾們朝圣般在蒙特競技賽場內山呼海嘯,喜好這項運動的人們見慣了鮮血與廝殺,在這舉世矚目的賽場上呼喊著他們的名字。 那些崇拜的、敬仰的、充滿偏執般的狂熱情緒,最終成為了競技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然而所有聲音像是被按下靜音鍵般離她遠去??粗粨芴氯サ年犛?,克莉絲第一次覺得勝利的果實是如此苦澀。 她不想慶祝,也沒有隊友想要慶祝。她記得萊昂內爾給了自己一個擁抱,但沒有什么實感。她失魂落魄地往前走,不知不覺就遠離了人群。 對面傷亡也不小,都是為了團隊,她不能去怪誰??死蚪z明白大家都不會有事,但隊友相繼倒下的場景始終在她腦海中反復播放,那么多的血。 今夜注定無眠。 她靠在墻壁上不斷深呼吸,直到那陣持續不斷的耳鳴終于淡去,五感才開始恢復運作。她茫然地抬起頭。 又是那種咖啡味。 克莉絲支撐起身體,她已經疲憊不堪,但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牽引著她向香味源頭走去。她扶著墻壁慢慢走著,最終來到了一扇緊閉的門前。 好像是放置雜物的房間??死蚪z用力嗅著,味道似乎就是從門后面傳來的。她試探著敲敲門,沒有任何回應。 于是她擰開了把手。 安德烈·雷德克里夫在比賽結束哨聲吹響的那一剎那終于徹底支撐不住,他瘋了似的跑下場,想要回休息室拿抑制劑??申爢T通道內一片混亂,休息室門口全是工作人員,他如果就這樣大搖大擺走過去一定會被攝像機團團圍住。 這時突然有一隊醫護人員向他的方向走來,安德烈慌不擇路,隨便躲進一個無人的房間。 門一關閉,前任主唱立即痛苦地倒在地上。他撕下隔離貼,信息素如墨汁入水般擴散到整個屋子。還好有個空房間,他也反手上了鎖,現在只要熬過這段時間…… 安德烈劇烈地喘息著,他覺得口渴,心跳的很快,體溫高的嚇人。 他想不通為什么易感期會突然發作,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被其他人看到。安德烈不顧地板上滿是灰塵,用力蜷縮成一團,想要靠意志力撐過身體的欲望。 還沒等他緩過勁,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尼特隊長如同受驚的小動物般躲到一堆雜物后面,屏住呼吸祈禱門外的人快點走開,這副模樣要是被外人見到了后果不堪設想。 然而命運沒有站在他這一邊,他明明記得上了鎖,可那扇該死的門竟然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開了。 克莉絲不確定在這里的是安德烈,但不管是哪個易感期提前的alpha,她都愿意找人來幫忙?!鞍驳铝谊犻L,是你嗎?” 安德烈聽出了來者的聲音,是那個很害羞卻下手精準的女孩。他在腦中迅速回憶此人的相關信息,想起她是一個不完整的alpha,有天生的基因缺陷。 他略微松了口氣,至少暫時保證了自己人身安全。 沒等到回應,女孩再次開口:“需要我找人來幫忙嗎?我們的隊醫非常專業……” “不行!”安德烈終于說話了,聲音低沉嘶啞?!氨?,原諒我的語氣,我有些不舒服,請問你身上有抑制劑嗎?”克莉絲搖搖頭,又發覺對方看不到,連忙開口,“沒有,我可以幫你叫人來?!?/br> 謝天謝地她不算真正的alpha,否則不知道要鬧出什么亂子。安德烈想到這里,語氣平和了許多,“請幫我叫尼特學院的隊醫勞拉,麻煩你了?!?/br> 克莉絲也不想多呆,冠軍和亞軍共處一室實在有些尷尬,更何況不到半小時之前他們還在場上廝殺。于是她轉身開門,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擰不動把手。她用力推拉,門像是被卡住一般紋絲不動。 女孩傻眼,剛才還好好的,怎么這個時候添亂。她拼命嘗試打開這扇門,弄出不小的動靜,安德烈還以為她要把門拆了。 完了,被關在這了。alpha猶豫著要不要喊人過來,下一秒忽然被一只熾熱的手掌捂住了嘴。安德烈附在她耳邊劇烈地喘息著,腿軟的隨時都要支撐不住,像是知曉他心思般懇求道: “別叫人,拜托了……” 男人似乎隨時都會暈倒,克莉絲連忙扶著他坐下。她理解對方不想被人看到易感期的狀態,便輕聲安撫說,隊友應該很快就會來找你的。 然而這些話語起不到什么作用,安德烈只覺得頭腦越來越混亂,身體的本能叫囂著鼓動他做出出格的事。他無意識地靠在克莉絲身上,緊抓著她的衣服不放。 克莉絲被空氣中濃郁的咖啡味熏得頭昏眼花,雖然她不會受信息素影響,但這么強烈的味道沖擊頭腦讓她也有些迷糊。為了保持清醒,也為了讓安德烈振作一些,克莉絲開始轉移注意說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安德烈聽不清女孩在說什么,只覺得對方嘮嘮叨叨真的很煩,他好想用什么讓她停下。于是他抬起頭,毫不猶豫堵住了女孩的嘴——用自己的。 啊,終于安靜了。 安德烈先是緩慢地舔弄試探著,甜甜軟軟的,有點像果凍。他好渴,這樣完全不滿足,干脆雙手捧住對方的臉頰不斷加深這個吻。 比賽已經結束,克莉絲的體溫早就降下來,略低的體溫對此時連呼吸都guntang的Omega來說簡直是久旱逢甘霖。 安德烈的吻技不算好,在失去理智的狀態下更是一通亂親,捧住克莉絲用力啃咬,克莉絲嘗到嘴里的血腥味時終于清醒過來,猛地推開對方。 誰知男人像八爪魚一樣纏過來,不管不顧地想要繼續親吻??死蚪z胡亂躲著,安德烈的嘴便不停地落在她的臉、眼睛、脖子上。 這段時間她算是見識過發狂的alpha是什么樣了——拜奧斯卡所賜,她知道這時候講道理對他們來說純屬對牛彈琴,干脆坐起來,揚起手朝他臉上扇去。 “啪”清脆的一聲響,男人平白無故挨了一巴掌,動作停下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安德烈隊長,我可以安撫躁動的alpha,如果你信任我,我可以盡力一試;如果你不愿意,我會把你打暈然后再叫人來,你選哪個?” 然而安德烈迷迷糊糊只聽到“安撫”“信任”之類的詞,他已經在剛才親吻的過程中徹底失去了神智,便胡亂點點頭??死蚪z不明白他的點頭究竟是同意哪一項,又有些狠不下心真的將他打暈,干脆直接掰過他的腦袋露出脖頸,手心覆蓋了上去。 隨后她切實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平地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