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5夢境末世見聞(12) ǐцz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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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焰柔被他關了整整兩周。除卻不讓出門以及過于頻繁的性事,一切似乎和高中那時候沒有什么兩樣,他也沒有打罵侮辱她,態度甚至可以稱得上溫柔,吃喝不愁,閑暇時還能看看書,在末世之中這樣的生活簡直可遇不可求。 但沒有人想被限制人身自由。他杜絕了她和外界的一切聯系,讓她只能徘徊在封閉世界中,仿佛眼里只要有他一個人就足夠。 安楚隨還是不信任她。正如之前她害怕他恢復記憶會厭惡她那樣,他也害怕她的再次離開。 安焰柔對他的情感很復雜。一方面她厭惡他愈發強烈的控制欲,另一方面卻又理解他的恐慌,以至于有時惡劣的話語到了嘴邊卻不敢說出口。 她依舊在后悔。雖然她是喜歡哥哥,但更多的只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對于一個溫柔體貼的成熟男性形象的欣賞與傾慕,而他后來展露出的偏執,只會讓她覺得窒息??蓛扇水吘寡獫庥谒?,又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要她對他狠下心做些什么她又做不到,只能任他施為。 因此,在某天察覺藤蔓的束縛失效時,安焰柔毫不猶豫地跑了出去。不是想要逃跑——畢竟這是她的承諾,只是想處理一些事情。 那本兩人小時候照片的相冊還在原來住的宿舍里,還有零零散散的一些生活物品,而且她突然消失會不會讓周玉成擔憂… 她先試探著去周玉成家敲了敲門,所幸對方今天休息在家,沒讓她撲個空。 “安焰柔?!”他的表情十分震驚,而后又像是松了口氣,“我還納悶之前怎么突然就斷聯了,打電話也沒人接…你這些天沒出什么事吧?” 她搖搖頭:“沒有,我今天來只想和你說一聲,不用麻煩幫我找新住處了,謝謝你?!?/br> “你這些天都在哪里?”?ρгǒμщê?.ī?fǒ(nprouwen.info) 安焰柔聞言,眼神不自然地飄向旁邊:“嗯…我和我男朋友,復合了,這幾天都住在那里?!?/br> “這樣啊?!?/br> 她對周玉成笑笑:“那我就先走了?” 對方在她轉身時拉住了她的手腕:“等等?!?/br> “怎么了?” “來都來了,要不喝杯茶再走吧,這么著急干嘛?!?/br> 安焰柔有些為難。她不想再惹哥哥生氣了。 “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訴你?!?/br> 他面上凝重的表情不似作偽。 “什么事?” 他看了一眼空曠的、隨時可能有人路過的走廊:“你確定要我在這里說?是關于…你和安楚隨的?!?/br> 最終她還是跟他進到了房間里。在沙發上坐了一會,一邊看他泡茶一邊寒暄了幾句后,終是按捺不住問道:“你要告訴我什么事?” 周玉成聞言一愣,把冒著熱氣的茶杯放到她面前后才開口: “我知道,你們是…親兄妹?!?/br> 安焰柔一下子愣住了,過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顫著聲問:“你…你怎么知道的?” “有人和我說的?!?/br> “誰?” 他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不如你猜一猜?” 不可能啊,她上大學以后就沒告訴過任何人了,難道是以前的高中同學?還是尚有聯系的遠親?可是他們怎么認識周玉成的? “安焰柔,你知道嗎?你一直是我們班…不,甚至是我們學校很多男生心里的女神,我們都覺得你漂亮又有才華,還那么潔身自好,好多人光是和你說話就覺得榮幸…”他站在背光處看著她,眼底帶著明顯地嘲諷,“現在才知道,你原來是個luanlun的敗類,放在古代你們估計要被一起浸豬籠吧?” 安焰柔握緊拳頭,盡量平靜地回答:“和你無關。如果只是為了奚落我的話,我想我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br> “別急著走。你不想知道是誰告訴我的嗎?” 她定定地看著對方,等待一個回答。 “是你們的父親托人和我說的,大概他也忍不了兒子和女兒做這種丑事吧…你的臉這么白,很緊張吧?我這幾天也很緊張,一直都找不到你,如果不是你今天主動來找我,我大概就得被逐出異能者小隊了…” 安焰柔察覺他話里有話,敏感地站起身,一句話不多說就往門口跑去。 只是沒走兩步,頭腦就一陣眩暈。 “對不起,我只是覺得惡心,但也沒想殺你…如果你要怪,就怪你的哥哥和父親吧…” · 好痛…好臭… 安焰柔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碩大的、腐爛的喪尸腦袋。 她嚇得尖叫了一聲,隨手抄起泥地里的一塊尖銳石頭用力往對方腦袋上砸,砸得它腦殼開花倒在地上才敢停手,也不管喪尸血是不是會浸自己一身。 好痛… 她下意識低頭看向帶來疼痛的部位。只見一把匕首正牢牢插在心口,隨著心臟每下跳動,那根匕首的柄還會輕微地顫動,攪得她更疼了,只想馬上拔出來。 正常人被這么扎一刀,早就死了吧? 她好像知道自己沒死的原因。原本纏在小腿上的藤蔓現在繞著匕首,其中最細的一小截跟著沒入了猩紅的傷口之中,止住了血,也維持住了她的生機。 突然吹來的風讓安焰柔瑟縮了一下,有些茫然地抬起頭看向四周。天色漸暗,荒郊野嶺,遠處還隱隱傳來了狼嚎,更別提不知何時就會出現的喪尸,提示她就算現在不死也活不了多久。 f市基地叁面環山,唯一的出口是東邊的小路。她看了一眼西斜的太陽,果斷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不管是不是,現在只能賭一把了。 她還算幸運,路上并沒遭遇什么野獸,碰到的幾只喪尸也都是老弱婦孺變的沒什么戰斗力,最后終于在夜半之前看到了熟悉的基地大門。 真是奇怪,門口怎么沒有負責檢查和守衛的人? 安焰柔試探性地走進了空蕩蕩的城門,繞過臨時隔離用的帳篷群,然后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不軟不硬的東西。 慘淡的月光從云層后躍出,照亮了整片陰森的水泥地。 人類的殘肢。 有什么東西在地上凝固了,不是石油,不是水,不是喪尸的體液,而是完完全全來自于人類的、鐵銹味的鮮血。 怎么會變成這樣? 今天的變故太多太突然,安焰柔尚未意識到發生什么,正舉目茫然時,胸口的藤蔓忽然抽動了一下。 “嘶——”本就捂在那附近的手掌此刻抓得更用力了,血又一次染紅了胸前的布料,緩緩蜿蜒下流,有小部分滴到了地上,和無數人的融為一體。 有一股力在牽引著她往某個方向走,走過尸山血海,走到某個藤蔓越來越密集的地方。 一個人影在高處靜靜地坐著。她看了一眼腳下的蠕動的無數根藤蔓和縫隙間迭在一起的、面容驚恐的尸體,漸漸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哥哥…”長途跋涉又滴水未進,她連簡單的兩個字幾乎都快說不出口,眼前因為失血一片模糊,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男人背對著她,抬頭盯著慘淡的月光,好像并不知道有人在靠近。 走得近了,她才發現他也很是狼狽,頭發亂糟糟的,身上全是血,還有幾處坑坑洼洼的小洞,大概是中了彈。 “哥哥…” 他聞言轉頭,面容一片灰敗沉寂,紅瞳渙散:“幻覺么?” 說這就伸手來摸她的臉頰。 直到觸及手心溫熱有彈性的皮膚,安楚隨才凝神正視她,心里涌起不可抑制的狂喜:“…小柔?” “是我?!?/br> 他一眼就看到了她胸口插著的匕首,面色愈發陰鷙:“周玉成…不該一下切死的,便宜他了…”說著就伸手握上了匕柄。 安焰柔制止了他把匕首往外拔的動作。 他一愣,低聲解釋道:“別害怕,血不會噴出來的,我會用藤蔓治好你…”語氣難免帶了誘哄。 “這么多人,都是你殺的嗎?” “開始只有一幫護衛攔著那個老家伙不讓我殺,后來人就越來越多…小柔,別哭啊,不會很疼的,一會就好了?!?/br> “是我讓你變成這樣的嗎?”她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想從這個血債累累的男人身上找到從前那個溫柔優秀的哥哥的影子,“是我讓你變得這么可怕的嗎?你知不知道我路上走過來看到了多少死人?他們不是喪尸,是跟我們一樣的人類啊…” “人和喪尸有什么不同嗎?更愚蠢,更貪婪,而且狡詐?!?/br> 只要是阻攔他的,都該殺。 “那我呢?我也是人啊?!?/br> “你當然不一樣?!卑渤S動作輕柔地抹去她臉頰上的污泥,“小柔,以后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待著了。我們換個地方生活吧,這里太臟了?!?/br> 安焰柔別過頭,避開了他的觸碰:“你讓我很害怕?!?/br> 只憑好惡做事,沒有同理心,沒有道德觀,簡直像個…怪物一樣。 他冷下臉:“你在為無關緊要的人害怕我?還是殺了周玉成,讓你不高興了?” “在我心里,人命不是草芥?!彼ǘǖ乜粗?,“如果這里發生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那么你把我也一起殺了吧…” “你在說什么胡話?” “安楚隨!”她忍著胸口的劇痛,厲聲說,“我沒有在開玩笑!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的家人以后該怎么辦?” “與我無關?!?/br> 她以一種匪夷所思的目光看著他:“你怎么會是這種人?是不是我的錯,我一開始就不該騙你,不,或許我們根本就不該認識…” 安楚隨這才意識到什么,顫抖這手捧起她的臉:“你…你在后悔…認識我?” “對。我想那樣的話,你至少愿意像個正常人那樣生活?!卑惭嫒岜еH罪的想法,一字一句地把心里話告訴他,“安楚隨,我現在才明白,我喜歡的不是你,是那個溫柔體貼、優秀矚目的哥哥,如果早知道你會變成這樣,我…” 話還沒說完,她的意識驟然涌入大片顯眼的白光。 夢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