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他
沉茗第二天被賀瑾叫醒的時候感覺一整晚都沒怎么睡著,但除了眼睛有些酸脹外,她的腦子十分清醒,甚至有些過于精神了。 所以她幾乎沒怎么賴床就起來了,難得和賀瑾一起擠在衛生間里洗漱。 “怎么這么開心?”賀瑾一邊刮胡子,一邊看著鏡子中沉茗朝氣十足的臉說道。 “唔…哪有…” 還好沉茗正在刷牙,含糊兩句就低頭吐掉嘴里的泡沫,不再和鏡子中的賀瑾對視。 “我洗漱完了,先出去了?!背淋S便在臉上抹了兩下面霜就從賀瑾旁邊鉆了出去。 她還有些不適應賀瑾突然一副負責人家長的模樣——好像他們從沒上過床,而他也只是個普通長輩,會悉心照顧她的生活、關注她的情緒。 沉茗甩了甩頭,她覺得這只是賀瑾最近工作壓力太大而導致的性欲下降,以他反復無常的性格來說,說不定過幾天又會像八年沒做過愛一樣。 正胡思亂想著,沉茗就看見賀瑾洗漱完神清氣爽地從衛生間走出來。 “我去做飯,你去收拾上學要帶的東西?!辟R瑾看見沉茗在客廳無所事事,指揮她去收拾書包。 “哦?!背淋苈犜挼攸c了點頭,其實賀瑾除了zuoai之外,在其余時候都是個十分稱職的大人,沉茗甚至有些不道德地祈禱賀瑾要是能突然陽痿就好了。 聽著廚房里賀瑾煎雞蛋的聲音,沉茗在房間里收拾課本,突然間她看著自己手中的書包停了下來。 ——她記得自己是中午回來的,從那之后她就被賀瑾關在家里,這期間也沒別人來過家里,那她的書包和這些課本是誰幫她拿回來的? 沉茗覺得自己在家待得久了都有些遲鈍了,明明每天都在看這些課本,卻從來沒想過它們是怎么從學校跑到家里的。 “是賀瑾去學校拿的嗎?” 可沉茗又覺得賀瑾實在不是那種會cao心她學習的人。 但除了賀瑾,她在學校初來乍到的,又會有誰幫她呢? ——總不能又是顧祈榮吧? 沉茗滿腦子都是“不會真是顧祈榮吧”,拎著書包就去找廚房的賀瑾。 “這書包是你幫我拿回來的嗎?” 賀瑾正忙著做飯,瞥了眼門口站著的沉茗,隨口說道:“你同學送來的?!?/br> 還沒等沉茗接著問,賀瑾又補充道:“好像是叫顧祈榮?!?/br> “…他什么時候來的,我怎么不知道?還有他怎么會知道咱們家在哪?” 賀瑾被沉茗一堆問題問得頭大,他拿著鏟子,瞇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才說道:“你剛回來的那天,他來的時候你正好在睡覺?!?/br> 沉茗有些尷尬地干笑了兩聲,嘴里不停說著“是嗎”“這樣啊”,轉頭就灰溜溜地回了房間。 帶著滿腦子的疑問收拾完了書包,賀瑾就喊她出來吃飯。 吃完早飯賀瑾開車去送她,沉茗扒著車窗看著路兩旁光禿禿的灰色樹干,從沒覺得這條黯淡無趣的路有這么親切。 下車的時候沉茗明顯感覺到比前兩天更冷了,呼出的白氣很久之后才能混著霧霾消失在周圍的冷空氣中。 沉茗拉緊脖子里的圍巾,低著頭往前走,以免冷風灌進鼻腔里,在進校門之前她特意抬頭看了眼從對面方向走來的學生——意料之中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走在樓梯上的時候沉茗還有些緊張,就像在任何一個較長的假期之后,再次回到學校,她都會有種局促的感覺。 不過這種緊張感在她真正踏入教室的那一刻有所緩解——溫暖明亮的教室里大家都忙著各自的事情,打聽到早讀要檢查作業在拼命抄答案的、狼吞虎咽往嘴里塞雞蛋灌餅的、和同桌女生打情罵俏的… 沉茗吸了吸鼻子,走向她的座位。 在早上陽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到座位上有一層薄薄的灰塵,她伸出手指去摸旁邊禮司睿的桌子,發現也是如此。 她在座位旁呆呆地站了一會兒,被后面要路過的同學提醒后她才有些心神不寧地坐了下來。 ——怎么回事,禮司睿也一直沒來嗎?他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早讀的時候沉茗滿腦子都想著這件事,好幾次班主任巡視走到她旁邊,她都想問問她禮司睿去哪了。 可她又不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問禮司睿的事,只能數著時間等下課。 下課鈴聲剛響起沉茗就跑了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這么急是要去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