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哦,也不知道昨晚誰纏著我讓我幫他洗澡、吹……” 莫凡一記刀子眼讓司昭廉閉嘴, 他賠笑道:“我想照顧你行不行?好歹在你家吃住,讓莫少養著,不出點力怎么行?” “你知道就行,反正又不是我要你照顧的?!蹦驳氖秤淮蜷_了,一口氣吃了大半碗,胃里有東西后力氣也恢復了一些,好奇地問,“為什么這粥有股甜味?” “我熬的時候放了幾顆紅棗,”司昭廉抽出紙巾幫他擦嘴,“怎么了?不好吃嗎?” “還行,不算難吃?!蹦卜磻^來司昭廉在做什么,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把臉移開,“誰……誰準你給我擦嘴了!” 司昭廉眨眼:“嗯?” “我……我自己來!我只是生病又不是殘廢了!”莫凡把紙巾搶過來,用力地擦了擦嘴角, 要把皮都擦破的力道,耳廓微微發燙。 司昭廉忍著笑,沒逗他, 轉移話題:“還吃嗎?” “吃啊,為什么不吃?”莫凡說,“浪費食物可恥?!?/br> 司昭廉實在沒忍住,笑出聲。 莫凡瞪他:“你笑什么?!” “笑你可愛?!彼菊蚜鐚嵳f。 莫凡額角跳了跳,恢復力氣,抬手想給司昭廉一拳,“你是不是想死?!” 司昭廉攥住莫凡的手腕,湊過去吻住他濕潤的唇瓣。 “唔——!”莫凡驚著了,瞪大眼,呼吸都停了。 俊美立體的容顏在眼前放大,濃密的眼睫近在咫尺,初陽從淺色的窗簾穿過,加了一層柔和的濾鏡一般,琥珀色的眼眸像兩顆溫柔又燦爛的寶石。 司昭廉含著莫凡的嘴唇廝磨一會兒,伸出舌尖沒什么困難地探進他的口腔,將他嘴里清甜的粥味嘗了徹底。 莫凡愣了幾秒,直到舌頭被人含著才受驚似的一把將人推開,酡紅rou眼可見的蔓上耳垂,惱怒地吼道:“你干什么!” 司昭廉理所應當地回答:“吻你啊?!?/br> “我他媽生病了!”莫凡難得羞臊。 司昭廉:“我知道,我不嫌棄?!?/br> “……放屁?!蹦惨а赖?,有些心慌意亂。 “真的,”司昭廉注視著莫凡的眼睛,“我不嫌棄,我身體很好的, 不怕傳染?!?/br> “誰他媽擔心你這個了!”莫凡呼吸急促,莫名不太敢看司昭廉的眼睛,里面的裝載的情緒讓他無力分辨,“我……沒刷牙!你也吻得下去!” 莫凡知道自己吐了,但不記得有沒有刷牙,醒來嘴里發苦,應該是沒有的。 就算刷了牙,可他還病著,這樣直白的唇舌交纏,也很容易感染。 莫凡潛意識里覺得此時自己是臟的,不應該和別人做這種事, 可司昭廉沒有芥蒂的吻上來,好像他們不是炮友,而交往已久的戀人。 同床共枕,照顧喂飯,甚至不在意病毒和衛生,親密地接吻。 炮友是不需要做這些的。 司昭廉步步試探, 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打破了炮友的界限。 他真的不知道這些不屬于炮友的范疇嗎? 莫凡篤定他知道,他是故意的。 而莫凡明知道司昭廉是心機用盡的情況下,還是被這些調情的舉動引得情緒失控,稍不留神就會掉入陷阱之中。 司昭廉瞧著莫凡警惕又緊繃的樣子,沉默一瞬,收斂了慣有散漫,“莫哥,你其實不用一直對我拒之千里?!?/br> 莫凡抿著唇,耳垂傳來細微的電流,眼里的戒備未松,呼吸輕了一些。 “你可以心安理得享受我的照顧,”司昭廉說,“因為我是認真的,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認真?!?/br> 第54章 【投喂】 莫凡的辦公室寬敞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半個城市的景色,白天遼闊,鱗次櫛比的建筑遍布錯落;晚上繁華,霓虹燈點亮城市,璀璨華麗。 莫凡坐在柔軟的辦公椅上,一手捧著文件,一手轉動筆,時不時咳嗽兩聲,唇瓣略顯蒼白,精神也不太好,眉宇間帶著一絲疲憊。 他一頁紙看了五分鐘,太陽xue時不時的脹痛影響著注意力,效率大大降低。 “啪”,文件夾被合上,莫凡按了按眉心,試圖緩解脹痛,心情有些煩躁。 看不進文件是其次,主要是腦中一直回憶起司昭廉在醫院說的話。 這是莫凡生病的第三天,昨天退燒后他就出院了,司昭廉帶著他回家,親力親為的照顧,沒有嬉笑調情,平和的態度中透出認真。 這份認真讓莫凡警鈴大作,或許是生病沒有精力和司昭廉繼續進退我進的游戲,打著要處理公務的借口,躲來了辦公室。 雖然莫凡沒有怎么談過戀愛,但這并不影響他對情感的感知,相反,他相當敏銳。 在游戲場上一旦察覺到對方有任何越界的行為或者想進一步地發展,他就會結束這段床伴的關系,然后兩袖清風的去約下一個。 ———想和他發展炮友以外關系的人太多了,想借著床伴勾搭他的也太多,莫凡都看在眼里,全都不以為然。 但這一次,莫凡覺得不太一樣。 司昭廉很會說話,而且非常高明。 他說得似是而非,沒有點透,具體意思全靠對方怎么理解。 說是趁機表白也行,是玩笑調情也行。 總之,只要話沒點破,那就有無限遐想的可能,這也是擾亂莫凡的原因。 司昭廉的態度模糊不清,莫凡不知道該怎么去分辨他的意思,久經炮場得來的敏銳在司昭廉身上毫無作用。 【“你可以心安理得享受我的照顧,因為我是認真的,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認真?!薄?/br> 莫凡的腦中浮現出司昭廉說這話的神色,閉眼按了按眉心,半晌,輕嗤一聲,譏諷不屑。 司昭廉談了那么多戀愛,每段感情都沒超過三個月, 他有什么資格說這樣的話? 他的認真就值三個月,又有幾分可信度? 莫凡靠在椅子上深深地吸了口氣,持續的頭疼令他精神不濟,腦袋混亂,同時也為自己被司昭廉輕飄飄一句話攪亂心神而氣憤。 那混蛋慣會調情,也許只是無關緊要的一句話,也許他自己說完就忘了。 莫凡覺得自己在這自作多情,精力不集中像個白癡。 他暗罵了幾句,重新調整情緒,從抽屜里拿出感冒藥吃了幾粒,重新拿起文件看。 沒多久,辦公室的門被敲響,莫凡說了句進來,助理拿著厚厚的一堆文件走進來,鋪在莫凡寬大的辦公桌上,按照重要程度一字排開。 “莫總,這些需要您過目簽字的,這些是ceo已經簽好字只需要過目的。還有這些是比較緊急的文件,涉及項目撥款,需要您在下午兩點前處理好?!?/br> 助理條理分明地說了一大堆,莫凡本就頭疼,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頭疼得更厲害。 他不會在人前露出疲憊的一面,淡淡地嗯了一聲,“都放那兒吧, 我盡快處理?!?/br> 助理:“如果您不舒服的話,也不用這么急,我會給項目部那邊溝通,您身體重要?!?/br> 莫凡抬頭看著助理。 助理跟了他很多年,深知他的脾性,沒有害怕,笑著指了指桌上的感冒藥,“您手背上還有針眼,應該還輸了液吧。是那晚喝酒造成的嗎?” 莫凡嗓子還有點啞,清了清嗓,視線回到文件上,冷漠地說:“少管, 出去?!?/br> 助理沒走,說道:“飯點兒到了,您要去食堂吃嗎?” 莫凡:“不去?!?/br> “那我給您點外賣?”助理拿出手機,“您想吃什么?這幾天還是吃清淡比較好吧?粥怎么樣?” 莫凡嘴里寡淡無味,又不想吃味道太重的,有點兒恰到好處的清甜最好。 他翻頁的動作頓了頓,視線停在某行,不經意地問:“有白粥嗎?” “白粥……”助理滑動屏幕,“好像沒有,有南瓜小米粥,海鮮粥,還有蔬菜rou末粥?!?/br> 莫凡蹙眉,“那不用了?!?/br> “那您的午餐怎么辦?我給您點一個南瓜小米粥可以嗎?我經常在這家吃,味道還不錯的?!?/br> 莫凡煩躁道:“我現在還不餓,餓了再說?,F在先出去,別讓我說第三遍?!?/br> 助理見他情緒不好,沒再逗留,把杯子里的水續上后,離開了辦公室。 幾分鐘后,辦公室門又被敲響了, 助理探頭進來:“莫總,我找到了一家白粥,但是有點遠,送過來要半小時,您看……” “我說了不用了?!蹦材托目旌谋M。 助理:“哦好的,剛剛司……” 莫凡懶得聽他啰唆,打斷他:“你很閑?工作這么不飽和,那就去把近期項目文件再整理一遍拿給我過目!” “……”助理覺得這一問果然是多此一舉,人家兩口子的事兒哪里用得著他這個外人來匯報,果斷閃退,消失得干凈利落。 莫凡嗓子干癢,又咳了兩聲,心情就是不痛快,面前的堆積的工作、腦中紛亂的記憶都在影響著他。 這點兒是午休時間,莫凡看不進去文件,略顯疲憊地靠在椅子上,扯了扯領帶,讓自己的呼吸更加順暢一些。 早上走得急,又想和司昭廉保持距離,故意沒有吃司昭廉準備的早餐,到公司去食堂拿了一份三明治,吃了兩口就扔了。 莫凡早就餓了, 可是又沒什么胃口,饑餓的狀態讓他整個人不太舒服,病沒有好全,不好好休息還處理了那么多文件, 精力透支,這會兒越發覺得疲憊。 他很多年沒這么生病了,非常討厭感冒發燒帶來的無力和脆弱。 莫凡的驕傲不允許自己脆弱,他必須強大,要永遠在人前保持尊貴得體的樣子。 這份高傲的自尊心維持久了會疲憊,生病之后加重了這份感覺。 莫凡懶得動彈,靠在椅子上閉目假寐,這時候辦公室門又被敲響了。 他猜測又是助理,不耐煩地擰著眉心,怒道:“張錚你到底想不想干了?!什么廢話一次性說不完?你要是再沒個重點, 就給我……” 怒罵沒說完,后半截兒戛然而止。 門口站著的不是助理,而是身高腿長,一身休閑裝的司昭廉。 莫凡看見來人愣了愣,眉心擰得更緊,“你怎么來了?” 司昭廉輕車熟路地走進來,將手中的飯盒放在辦公桌上,“我來給你送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