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這才是你親近程教練的目的是吧?”司昭廉冷笑一聲, 手臂上青筋凸起,更加用力地攥著莫凡的手腕, 看著他有些承受不住疼痛, 臉色崩盤的樣子。 “司昭廉,我cao你大爺,給老子松手!”莫凡另一只手直接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司昭廉力氣大,莫凡力氣也不小, 這一耳光有點分量,直接把司昭廉的臉打偏過去, 臉頰泛紅。 “……”司昭廉的口腔內壁被牙齒磕破, 淡淡的鐵銹味在嘴里蔓開。 他頂了頂傷口處,目光沉下來,捏著莫凡的下頜粗暴地吻過去,蹂躪著他的唇瓣, 然后重重咬了一口,聽著莫凡倒吸一口涼氣正欲罵人時,手指用力掐著他的臉頰讓他說不出話來。 “莫凡,炮友是你自己說的,我這個教練也是你承認過的。我知道你花名在外,我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下了床的事兒誰也管不著誰的,但是———” 司昭廉停頓了一下,注視著莫凡充滿火氣的眸子, 緩緩逼近,“我是你教練,只要在拳擊館,你就是我的人,你得聽我的?!?/br> 第19章 【誠意】 你是我的。 這四個字落在莫凡耳朵里挺好笑的,也挺新鮮的。 他在炮場混了這么些年,還從來沒有人敢給他說這種話,包括之前為數不多的一兩次戀愛。 他常年處于上位,每段關系都是由自己掌控,該進該退心里都有數,沒有走心的時候,自然也不會擅自說出這種曖昧的話。 莫凡知道司昭廉和他不同,談戀愛跟玩兒似的,情話張口就來,又長得這么帥,隨便幾句就把人迷得五迷三道的,什么理智都沒了,變成知道附和的戀愛腦。 莫凡不是司昭廉以前勾搭的那些小軟0,如果他這會兒十八歲,可能會被“你是我的”這四個字觸動到,可現在他二十五了,這些話對他沒用。 誰不知道誰啊,在他面前還搞什么占有曖昧這一套,哄哄那些純情小可愛的罷了。 莫凡是真的被逗笑了,嗤笑一聲,眼里是不加掩飾的戲謔和譏諷,把掐著自己臉上的手掰開,“司昭廉,怎么說你也是二十四的成熟男人了,怎么著?還跟我玩兒霸總那一套?智障小說看多了吧你,'我是你的'?哎喲可別,我這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他媽還不如直接跟我打一架來得痛快。你是不是沒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別因為我跟你上過床就太把自己當回事,是炮友,那又怎么樣?我微信里一群炮友,發個信息爭先恐后往我身上貼,你還真排不上號,我莫凡十八歲之前屬于父母,十八歲之后只屬于自己。這種惡心話別在我面前說第二次,不然我立馬換了你?!?/br> ———真他媽搞笑,打個拳、上個床就扯到“你的我的”了,把他的隔夜飯都要惡心出來了。 莫凡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桀驁不羈,嫌棄又厭惡,司昭廉和他挨得近,自然將他的種種神情盡收眼底。 司昭廉聽完這些話后沉默了一會兒,眼底的情緒突然的散了,身上尖銳的刺也收起來,短短一秒從強硬變得柔軟,一低頭,把臉埋在了莫凡的頸間,低著聲音叫了一聲:“莫哥……” “……”莫凡還沉浸在“你是我的”的憤怒和惡心之中,這人這么快轉變態度讓他有點兒接不上。 “別他媽膩膩歪歪的,”莫凡蹙眉,“滾開,少在這裝嫩?!?/br> “莫哥,你的教練是我?!彼菊蚜f話時的呼吸噴在莫凡的頸子上,“你跟其他教練學拳算什么意思?” “……”莫凡這人吃軟不吃硬,如果跟他對著來,他絕對跳腳和你撞個頭破血流,可如果把毛捋順了,他也就沒那么多臭脾氣。 況且單純這事兒來說,他確實是不占理。 莫凡不耐煩地推了司昭廉一把,這人死沉死沉的推不動,“我尋思著,也沒有規定說學員不能跟著別人的教練學習???你在這狗叫什么?” “可是你的教練是我,”司昭廉說,“你這樣讓別人怎么看我?把學員教得去找了別人,我豈不是成業內笑柄了?” “你少誆我,當我是傻逼呢?”莫凡說,“衛末霖這拳館你也有一份, 你就算半個老板,誰敢笑話你?!” “正因為我是老板,如果連學生都教不好,那得被人笑話成什么樣?”司昭廉說著說著就輕輕地嘬吻莫凡的鎖骨和脖子。 酥酥麻麻的熱感從皮膚上傳來,莫凡微微仰頭,臉色稍霽,縱使有氣也挺享受這種討好。 二人剛洗過澡,用的是同款沐浴露,相同的味道糾纏在一起, 頭發都沒吹干,身上海還保留著剛洗完澡的水汽,特別是莫凡還沒穿衣服, 只是用浴巾簡單地圍了一下腰。 司昭廉吻著吻著就有點變味了, 一開始是用嘴唇含著皮膚廝磨,現在又伸出舌尖在上面留下濡濕的痕跡。 “嗯……”莫凡發出低低的鼻音,意識到事情有點往奇怪的方面發展,攥著司昭廉的頭發把人扯開,“那你想如何?” “反正在哪兒練拳都是練,”司昭廉說,“莫哥,去我拳館練吧?我的私人訓練室,就你上次去過那里,比這里大多了?!?/br> ……上次? 莫凡瞇了瞇眼,想到上次在拳館里發生的事情,窩火得很,干脆地拒絕,“不去?!?/br> 司昭廉笑了一下,“怎么了?害羞???” “害個屁,我就不知道害羞倆字怎么寫!” “那怎么不去了呢?”司昭廉湊過去在莫凡身上又蹭又抱的,像個粘人的金毛,眼底始終清明,深處藏著步步為營的籌謀,“莫哥,我求你去?!?/br> 求這個字本身就帶著服軟的意味,甚至比服軟更低微的位置,算得上卑微了。 司昭廉是多驕傲的人,家世、樣貌、能力樣樣出挑,能讓他說“求” 這個字的人寥寥無幾,可以說是沒有,至少莫凡知道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說出這個字。 因此司昭廉說求他時,心里有些意外,挑眉反問, “求我???” “是,求你?!彼菊蚜⒁曋驳难劬?,坦然地懇求,“莫哥,去我那里吧?嗯?” 莫凡哼笑一聲,“你讓我去我就去?那我多沒面子?!?/br> “我都求你了,你還讓我怎么辦?”司昭廉問。 莫凡和司昭廉對視幾秒,倏爾勾唇笑起來,抬手捏著司昭廉的下巴,手指在他的薄唇上揉了揉,“第一次求人嗎?沒點兒誠意算什么求人?” 司昭廉張嘴將莫凡的指尖含進嘴里,牙齒輕咬著他的指腹,“莫哥想讓我做什么?” 莫凡的視線下移,目光落在司昭廉的嘴唇上,眼神輕佻又挑逗, 言簡意賅地說出兩字:“蹲下?!?/br> 其實這兩個字都是多余的,都是久經炮場的人,睡人比吃飯還熟練,眼神里就飽含了明目張膽的暗示。 莫凡的眼神很勾人, 勾引和張狂揉碎在鋒利的針芒中,撩撥得羽毛里藏著鉤子, 一進就被刺得生疼,一退又被弄得心癢難耐。 他們之間的關系一直都是被他被司昭廉引著走居多, 莫凡經常被氣得情緒失控, 又打又罵的,司昭廉永遠笑吟吟地以不變應萬變。 但一切說開之后,當莫凡接受自己被上這個事實之后, 心態的調整他重新拿回了掌控權。 至少在此刻,他們之間的關系驟然對調,馴服野馬的韁繩回到莫凡的手里。 司昭廉瞧著莫凡這副桀驁又撩撥的模樣喉結攢動, 笑意退了幾分,嗓音沉沉,“你憑什么認為我會答應?” 莫凡倒是無所謂,“不然怎么說誠意呢?” 都是心高氣傲的人,都明白這件事意味著什么。 “求”這個字已經露出卑微,莫凡不知足,他要在這個字上再加上“羞辱”。 司昭廉沒動也沒說話,只是氣場不似剛才那般隨和了。 “你不做也可以, 反正我也無所謂,”莫凡哼笑著把人推開,他也壓根兒沒指望司昭廉會做這個,“今兒給你上一課,求人要有求人的樣子,毫無誠意地求人,可……” 話沒說完,司昭廉就把他拉了回來,蠻力讓莫凡的背重重地抵在墻上,下一秒, 腰間一空。 ———司昭廉在他錯愕的視線下緩緩蹲下去。 私人訓練室最大程度保護客人的隱私,沒有安裝攝像頭,三面墻是光潔透亮的鏡子, 屋內的種種完方位無死角的展示。 鏡子里的莫凡仰著頭,喉結滾動,和穿戴整齊的司昭廉形成鮮明對比,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被熱氣蒸紅。 他的手時輕時重地抓著男人的頭發,隨著他低頭呼吸略重,濕潤的劉海垂下,發尾落在眉眼,將他的情緒欲遮欲顯,莫名的風情。 司昭廉不熟練,異常的青澀,可偏偏這種青澀讓莫凡爽到了。 莫凡拿過衣兜里的煙點上,呼出白霧,似嘆息似愉悅,捏著司昭廉的后頸,眼底的水汽越來越重。 莫凡抽完了一根煙,煙灰簌簌落下,guntang的余溫砸在司昭廉的肩背,獨樹一幟的旖旎。 “咳咳咳——”司昭廉被嗆到,蹲在地上狼狽的咳嗽,抬眸沉沉地望著莫凡,眼底意味不明。 莫凡還在喘氣,居高臨下地看著人,戲謔道:“怎么?不情愿?搞清楚,我可沒逼你。別做出這副受委屈的樣子,給誰看?” 司昭廉的嗓子咽了咽,站起來二話不說吻住莫凡,舌頭在里面掃蕩,也借著這個吻發泄著情緒。 “cao!你別他媽吻我!”莫凡被這味道激得頭皮發麻,可司昭廉的力氣很大,他反抗不了。 “怎么?嫌棄?”司昭廉的嗓音很啞,喉嚨明顯充血,讓他的聲音聽起來又低又沉,很有壓迫感,“莫凡,這是我第一次給別人做這個?!?/br> 莫凡唇舌反擊:“巧了,我也是第一次被別人上?!?/br> 司昭廉按了按被撐得發疼的嘴角,笑了笑,“那我們算扯平了?” 被睡至少能爽到,可這個卻是當單面的取悅,承受者感受不到任何愉悅, 只有痛苦。 司昭廉以前不需要做這個,有的是人貼上來取悅他,他的驕傲也不允許他給人弄這個。 可是很奇怪,他卻心甘情愿給莫凡做了,一個才認識半個多月的炮友。 不得不承認的是,莫凡和以往任何一位床伴和男友都不一樣,他耀眼、桀驁, 給他做司昭廉不覺得屈辱,反而看到莫凡因為他失控的樣子有種成就感。 “扯平?”莫凡覺得好笑,“除非你讓我上回來,否則永遠不可能扯平。再說了,這不是你求我的誠意嗎?” 司昭廉問:“那你的答案呢?” 莫凡被伺候得舒服,在不應期里有股懶勁兒,推開司昭廉去拿紙巾擦了擦,將紙團扔進垃圾桶,懶洋洋地道:“行啊,你司昭廉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我有什么不行的?不就換個地方練拳嗎,不能辜負你的嘴巴不是?” 第20章 【車里】 莫凡被司昭廉屈尊降貴地討好取悅到了,走出拳擊館腳步帶風,吹著口哨特別的輕松愉悅。 司昭廉見他無形中的那股傲然勁兒,無奈地笑了笑,嘴角的疼痛還在,莫凡的尺寸不比他小多少。 “莫哥,一會兒有空嗎?”司昭廉問。 天色黑透了,霓虹燈照亮城市,夏日的夜晚總帶著些許悶熱。 莫凡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點過了,“一會兒?你是指多一會兒?” 心情好的時候說話都平和,難得他這么平靜的和司昭廉對話,頭一次沒有冷嘲熱諷、針鋒相對。 “現在?!彼菊蚜咴谒磉?,用低沉的語氣在耳邊說,“要不要去我那里?” “為什么要去你那里?”莫凡哼笑一聲,看著他的嘴唇頗是玩味,“吃了那么多,還沒滿足?” “被你弄了這么久,我嘴還疼呢。你看,嘴角都裂了?!彼菊蚜^續湊近,眼底掠過暗光,“莫哥爽了,總要滿足一下我吧?好歹是炮友呢?!?/br> 司昭廉很會步步為營,他懂籌謀這一套,在心里把莫凡分析了個透徹,先示好,再服軟,把人哄舒服卸下防備心之后再一舉拿下。 他低眉順眼讓莫凡答應去他拳館,這會兒乘勝追擊,想把人拐回老巢。 還真別說,莫凡確實是這樣的性子,他桀驁不馴,需要人追著捧著,如果硬碰硬,他就掙得頭破血流不會讓對方如意。 看似莫凡“羞辱”了司昭廉,可實際上是司昭廉設下囚網,引誘著莫凡走進來,一點點收網將獵物掌控其中。 有了剛剛司昭廉“卑躬屈膝”的第一次,此刻莫凡就不可能冷冰冰地把人拒絕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