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孟祈棠撒了一把雄黃粉出去,眼鏡蛇像是通了靈性般躲開了。 它繞道而行,又一次出現在她身后。 這一次依舊沒有攻擊她。 孟祈棠很淡定地盯著地上的蛇,她收起登山杖,任由著眼鏡蛇圍著她看了一圈。 火堆映照的光并沒有驅散夜的黑,孟祈棠卻覺得自己看見了那只蛇的眼睛。 總覺得這條蛇熟悉,像是在哪見過。 恍惚間,她像是感覺眼鏡蛇并沒有害人的想法…… “棠棠!” 隨著賀慕沉的聲音傳來,眼鏡蛇瞬間被他拿著尖刀給刺死了。 他用木枝挑起蛇身,甩出去幾米遠。 而后十分冷靜地拿出酒精棉給自己的手消毒。 一套動作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棠棠,你沒事吧?” 賀慕沉走近,將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一遍才放心,“眼鏡蛇有劇毒,你就站在這讓它咬嗎?” 孟祈棠猛然驚醒,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只是深深看了賀慕沉一眼。 “棠棠…” 他伸手想拽著她,卻被她率先避開了。 孟祈棠去看了阮儀的情況,沒什么大事,就是被嚇壞了。 “真搞不懂阮儀跟過來做什么?” “她的主攻方向不是靈長目動物嗎,我們這次來霧城是找鳥類動物……” “誒你別說,阮儀的心思你還不懂???” “倒貼唄,你看賀組長愿意理她嗎?” “……” 一群人小聲念叨著,紛紛議論著阮儀。 “霧城的生物種類多樣,阮組長跟來自然有她的道理,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泵掀硖娜塘擞秩?,還是覺得同事們說話太難聽,便開口了。 等孟祈棠回到帳篷里,不禁想起前段時間在研究室里,她無意間看見賀慕沉的辦公室里放置了個養殖箱。 養殖箱里養著的也是一條蛇,模樣與眼下這只有些像。 該不會就是這只吧? 如果真的是同一條蛇,那賀慕沉將它帶來的目的是什么? 又為什么會讓這條蛇跑出來呢? —— “敘哥,你說啥?” “映雪纏梅”處傳出云北望尖銳的爆鳴聲。 “你自己都沒辦法收回孔雀翎了?”云北望急的在云敘白眼底下團團轉,“天吶,不應該啊,那女人只是個凡人啊……” 云敘白正百無聊賴地雕刻著手里的木雕,他吹了下碎木屑,“我還沒急,你急什么?” 云北望拿來日歷,語重心長道,“敘哥,現在是十二月四號,距離立春只剩下兩個月了!” “主啊,你知道立春對一個失去孔雀翎的成年孔雀來說意味著什么嘛?”他急的冒汗。 云敘白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就收回視線,唇角帶笑,語氣藏著幾分不正經,“怕什么?發.情的是我,不是你?!?/br> 云北望:“我接受不了敘哥對著一個凡人開屏!” “凡人怎么了?”云敘白將木雕放下,站起身動了動脖子,他半閡著眼,“當年神主選擇的也是凡人?!?/br> “主啊,這能一樣嗎?”云北望嘆了口氣,“當年柏總可不是凡人,他是淮木和天命一同選中的人啊,與神主是天定的緣分……” 他說到一半,猛然頓住,而后表情都變得難看起來,“敘敘哥…你,你不要告訴我,你已經對那個女人動心了?!” “啊,”云敘白慢慢悠悠開口,他輕抿薄唇,墨色的眼里暗藏漣漪,“那倒沒有?!?/br> 云北望這才松了口氣,“那就好?!?/br> “敘哥,這么下去不是辦法,我這段時間回趟靈蕪山,神主應該會有辦法的……” “我一定會在春天來臨前,拿回敘哥的孔雀翎?!?/br> 云敘白想說“不用”,卻敵不過云北望飛走的速度,那叫一個迅速啊…… 窗外大雪紛飛,純凈的白雪與濃烈的紅梅交相輝映。 落地窗的玻璃上蒙了一層水霧,男人伸出手,指尖在玻璃上滑動。 隨后一只活靈活現的蝴蝶出現在玻璃上。 下一秒,銀色的蝴蝶飛起,縈繞在他周身。 云敘白動作一怔,還沒來得及意識到自己臉上的笑意就指尖微動,蝴蝶消散不見。 他在干什么? 男人煩躁地撓了一把頭發,轉身離開了大廳。 他去了茶室,原本想靜下心來斟茶。 思緒卻飄遠,想起第一次見到孟祈棠的場景。 那時他遭天雷劈折了翅膀,摔在懸崖邊奄奄一息之際,他看見了一個女人朝他走來。 孟祈棠清秀的臉上一片沉靜,只是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宛若深林處的一汪清池,澄凈清幽得不可思議。 看向他時甚至沒有一絲波瀾。 氣質過于干凈,甚至是有點不染塵埃。 云敘白在她身上感受不到圣靈的氣息,知道她就是一介凡人。 這樣虛弱的他落入凡人手里,還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白孔雀使勁所有力氣朝她嘶吼,孟祈棠蹲下身,絲毫沒有怕的意思。 而是嫻熟地觀察他的傷勢,接著將整只白孔雀抱起來。 “你好重!體重超標了吧?” “是不是你的尾巴太大了,所以更重了點?” “沒關系,翅膀我會給你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