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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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白城:“這么說,你認得那位江洋大盜?” 僧人不疾不徐道:“相由心生,江洋大盜窮兇極惡,面容猙獰,小僧若是看見,定會有所察覺?!?/br> 應白城冷笑一聲:“那名歹徒被砍中左臂,流血負傷而逃,大師不如看看腳下?” 僧人低頭,在腳邊看見一點暗紅色的血滴,猝然一退,驚訝道:“小僧想起來了,今早是有一名大漢抱著左臂,不過他不是進來,而是出去,說他在柴房砍柴弄傷左手,出去找郎中了?!?/br> 應白城:“哦?我記錯了,我砍傷的是歹徒的右手?!?/br> 僧人噎住。 裴酌揣著手,彎腰看了一眼血跡,“大師,你說歹徒是往外跑的,從血跡上看,也說不通啊?!?/br> “人在跑動時,血滴落下以一個傾斜角度撞向地面,會拖出小尾巴,跑得越快,尾巴越長?!?/br> “這尾巴的方向,分明指著往里跑的?!?/br> 僧人:“……” 裴酌:“大師要是不信,可以親自試試,金塔寺沒有刀,應大人的刀可以借大師一用?!?/br> 應白城原先沒注意這個跟在太子身邊的美人,想不到美人竟有如此智慧和細心。 “正是如此,大師為何包庇一個江洋大盜?嗯?” 僧人被兩人夾槍帶棒地嘲諷,面色難看。 以往小衙役來捉人,說犯人在金塔寺里上香,他都是讓其在門外等待,出來方可捉人,今天踢到了鐵板。 “入我金塔門,沐浴圣光者,便受金塔庇佑,洗心革面,不再做惡,往事種種皆為云煙?!?/br> “上天有好生之德,修行代刑,殺眾生不如渡眾生,陛下寬懷仁慈,我金塔教正為陛下祈福,應大人明刀進入,壞了陛下的長生修行,小僧擔當不起?!?/br> 裴酌聽得頭疼,講不過就抬出皇帝,這是什么道理。 一些寺廟包庇罪犯,于是更多犯了事的人來投奔,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國法是陛下定的,教法難道大于國法!”應白城不跟他廢話,直接讓手下進去搜。 他環視一眼四周,指定一名侍衛:“你跟我來?!?/br> 裴酌試圖跟上去。 領子突然被人從后面揪住。 蕭循聲音微涼:“去哪兒?” 僧人如同見到救兵:“太子殿下,莫讓應大人沖撞陛下的長生壇!” 裴酌差點忘記正事:“沒去哪?!?/br> 蕭循:“走吧?!?/br> 僧人被忽視,氣得要命:“陛下龍體抱恙,太子殿下可是誠心來為陛下祈福唔——唔!” 李二直接捂住他的嘴巴拖下去,吵死了,包庇罪犯還敢潑臟水。 耳邊清凈了,裴酌指了指金塔的方向:“去那里?!?/br> 中心金塔在加大加高,那沉重的大金頂看著人眼前發暈,怕它下一秒砸下來。 周圍坐了千百號人,僧人和侍衛把這些人圍起來,免得沖撞太子。 裴酌隔著一條防線,觀望金塔:“既設了腳手架,為何還要在底下燃香?不怕失火嗎?” 距離他近的侍衛道:“金塔供奉不分晝夜,不斷一日?!?/br> “教眾也是,不論刮風下雨,虔誠修行者日日都要來打坐,倍有獲益?!?/br> 裴酌目光轉向那些信徒,發現他們臉頰微紅,在金塔四個角騰起的煙氣里,或坐或躺,輕裘緩帶。 他去看剛才注意到的孩子,發現他沒有鞋襪,腳腕細瘦,安靜地躺在母親懷里。 裴酌:“這些人天天來么?” 侍衛道:“中間那些是,因為離金塔越近,要捐的功德越多,有錢才能天天坐那?!?/br> 裴酌:“那個孩子病了么?怎么還在這里吹風?” 侍衛有點可憐道:“大夫說治不好,他娘就四處借錢,帶著他來金塔之下打坐。上次見到還穿好衣服呢,今天連衣服都當了?!?/br> 裴酌:“有用嗎?” 侍衛:“大家都說有…孩子不叫疼了?!?/br> 裴酌蹙眉,這難道不是因為又病又餓,根本叫不出來了嗎? 裴酌復又看向金塔燃起的煙:“殿下,我們走吧,把侍衛也撤了?!?/br> 他懷疑這些煙里加了五石散之類,令人燥熱愉悅,這些信徒雙頰暈紅,過于興奮。 但含量應該極低,范圍有限,僧人不長時間靠近金塔,一個個就挺耳清目明伶牙俐齒的。 金塔教日日宣揚金塔能聚集純陽之光,驅邪益壽,很多人便信了,只覺得是圣光沐浴而產生的修行裨益,絲毫不知是在慢性中毒。 “李二,你幫忙把那個孩子弄出來,找個太醫看看?!?/br> 裴酌緊張地抓著蕭循的手腕就往外走。 雖然那些僧人證明了煙氣的作用范圍只在金塔下邊一小塊地,他們還靠這塊寶地斂財呢,但裴酌一點都不想讓蕭循聞這個。 一絲絲都不行,晦氣玩意兒。 直到跨出大門,裴酌才松一口氣。 正巧,應白城也抓住犯人出來,想跟太子和裴酌打個招呼,目光下移,看見裴酌扣著太子的手腕。 裴酌一下子放開:“應大人?!?/br> 應白城面不改色:“下官回去審理竊賊,先行告退?!?/br> 裴酌:“我們也走吧?!?/br> 上了馬車,蕭循猜測道:“煙氣有毒?” 裴酌:“你也看出來了?” 蕭循道:“昨天姜祿來給你治病,說起金塔寺的煙氣異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