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就這樣,等第四顆都去完皮了,謝玦才意識到阮時樂把土豆全塞他手里,他自己完全沒試。 謝玦抿了抿嘴角,把土豆丟水盆子里清洗,瞥向杵著又毫無頭緒的阮時樂,“把蒜頭剝一顆,先剝開蒜瓣,再頂端和尾部切一絲小口破皮就行,再用刀拍蒜?!?/br> 阮時樂從刀架上拿出一把刀,謝玦道,“這是三文魚刀,換寬背面的大刀?!?/br> “好噠,這就照辦?!?/br> 照著謝玦說的做,掐頭去尾后,阮時樂看著砧板上的蒜瓣疑惑了,怎么拍? 他猶豫了下,為了不把蒜瓣拍飛,他手指按住蒜瓣一角,拿刀面小心的拍打蒜。 啪的一下,捉住蒜瓣的指尖一縮。 “嘶~” 謝玦聞聲扭頭,見阮時樂握住指尖眉頭緊鎖,眼底映著那發紅的指尖。 他蹙眉道,“拍到手了?” “給我看看?!?/br> “連蒜都拍不好,你還能做什么?” 阮時樂氣地低頭,搓搓指尖充血回流,淺褐色的眼眸浮現一絲霧氣,要哭不哭的;看著謝玦伸來的手,抱著手指回縮,氣狠狠道,“不用你管?!?/br> “這是工傷,我需要根據你手部受傷情況給與相應賠償?!?/br> 嚯,阮時樂眼里的水霧瞬間放晴。 甚至還抱著手指狠狠掐了下指尖,指尖充血通紅了才滿意地遞出去。 “快點看看,能賠多少?” 他五指張開湊到謝玦眼前,謝玦看著小財迷附身的少年,手指白皙細長,指甲圓潤的指尖泛紅的血液回流,最終透著薄粉。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快點?!比顣r樂見指尖顏色快恢復正常了,著急催促道。 “三十?!?/br> “??太少了吧,謝總能多給一點嗎?” “最高五十?!?/br> “為什么?” “給多了,你就走上碰瓷訛我的道路,我豈不是虧了?!?/br> 阮時樂被點破心思,悻悻收回手指,五十就五十吧。 之后的炒菜,阮時樂一個人忙的雞飛狗跳,鍋碗瓢盆叮當響中,喊得最多的就是,“謝玦謝玦怎么辦……” 謝玦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遠遠坐一邊,中途斷機,完全不理會阮時樂著急呼喊,樂見其成地看著阮時樂瞎折騰。 靜靜地看廚房鬧劇,主角就是阮時樂。 這時候,叫阮時樂買配料的好處就體現了。 阮時樂自己買的東西他自己清楚,起碼不會混淆廚房原有繁復的調料,讓場面顯得更加慌亂,也不會把糖和鹽弄混。 最后飯菜上桌,西紅柿炒雞蛋做成了西紅柿湯,上面飄著黑乎乎的胡椒點,酸辣土豆絲做成了油炸“薯片”,清炒上海青倒是沒什么毛病。 “謝玦你不是說好指點我的!” 這點菜還摸摸索索做了兩個小時,阮時樂又餓又氣。 像是在廚房干仗,火燒眉毛的關鍵時刻戰友臨陣脫逃,只他一個人油煙大作戰,一片嗆聲中油頭熱臉的狼狽。 阮時樂的火氣只消謝玦看他一眼,他又慫了。只敢側身坐下,小聲又怨氣十足的樣子,“背信棄義?!?/br> 光潔薄汗的額頭黏著一縷頭發,手忙腳亂后的阮時樂臉頰白里透紅,看著像是從枯葉樹叢里鉆出來的煙熏流浪貓,兇巴巴的。 謝玦忍住嘴角笑意,冷淡著臉道,“坐下吃吧?!?/br> 偌大的圓桌上,兩菜一湯看著十分凄慘沒有賣相,但阮時樂餓了,自己做的也不挑剔。 阮時樂剛端起碗筷,謝玦那不容忽視的視線掃了過來,下顎微抬意味十分明顯。 好,好,要先伺候老板吃飯。 阮時樂到底忍住了咕咕叫的肚子沒先下筷,給謝玦盛了碗飯,雙手遞上筷子,“請謝總用餐?!?/br> 謝玦接過筷子,在阮時樂的期待目光中夾了一根青菜,慢條斯理的入口。 “味道不錯,第一次做就這么好吃,你也不是一無是處?!?/br> 阮時樂忍耐厭煩的神情唰地綻放成了喇叭花,被順毛后的小貓十分乖巧又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下。 然后又立馬收斂笑意,得勝似的挑釁發言道,“沒有你指點,我一樣能做好?!?/br> 說完,他迫不及待的夾了青菜,往嘴里一塞。 “呸呸呸~”阮時樂小臉擰巴一團皺出了貓咪紋。 咸苦了,嘴里像是含了一包鹽。 謝玦這個騙子! 難怪他吃飯前,從冰箱拿出一排礦泉水放桌上。 謝玦慢悠悠的端著水杯,欣賞著阮時樂痛苦到瞇眼的樣子,喝著水漱口。 “水!”阮時樂堪稱皺成了包子。 謝玦擰開礦泉水放在阮時樂面前,見阮時樂慌忙拿起,手指點著桌面不緊不慢道,“去洗漱臺漱口比較快?!?/br> 阮時樂連忙跑去料理臺漱口,謝玦見人離桌后,面色破裂再難維持冷靜,擰著眉頭連喝了幾口水下肚。 在阮時樂漱口時,管家推著純銅法式彩繪的兩層小餐車來了。 等阮時樂狼狽的回來,滿桌海鮮盛宴燭光晚餐,謝玦正搖晃著酒杯,一派資本家悠閑奢侈做派。 “哇,好多海鮮全是我的最愛!” 謝玦側眸一掃,視線將將擦過他紅潤泛著水光的唇瓣,他微微抬眼將視線落在阮時樂驚喜的眼底。 “你好像忘記了你的身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