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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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馬車,便瞧見一身玄色暗紋錦袍的男人邁過地栿,正要出門。 看到馬車時大步向前,越過澤蘭想要接她家王妃的手,攬住蘇珞淺的細腰。 蘇珞淺連最后一階馬凳都沒來得及踩,就被人抱下來。 緊接著聽到陸璟肆開口,“路上是有何事耽擱了?” 她今日去元福寺他是知道的,照理說應該回來得比他早才是,卻沒想到一直等到掌燈時分才歸府。 蘇珞淺想起今日遇到的事,心間頗不是滋味,輕握了下他的手,“進去再說?!?/br> 兩人一同入內。 用過晚膳之后,她才將今日之事說給陸璟肆聽。 陸璟肆抬手揉了揉她微微泛紅的眼尾,“可是哭過?” 她有些詫異,“這你都看得出?” 其實倒也不是哭,只是一想到戚趙氏和她女兒的經歷,她實在心悶得很。 那口氣就這么堵著,憋得她眼眶微微泛紅。 陸璟肆在她唇上親了親,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只要足夠在意一個人,那無論是再怎么細微的情況,也能察覺到。 他說道,“魏崢此人我聽說過,是個有能力的狀師?!?/br> 不然亦不可能與蘇良卓合作了這么多年。 “若是以你所言,這案子勝訴的可能性比較大?!?/br> 京兆府尹齊子安持正不阿,勾欄院的那群人和那市井jian人到他手中,落不到什么好。 蘇珞淺握住他的手,輕聲道,“還有一事想和四哥商量?!?/br> “什么?” 蘇珞淺抿了抿唇,認真開口,“我想辦個女子學堂,免費的?!?/br> 陸璟肆一聽,立馬反應過來,她想辦女子學堂,應該是受了今日之事的啟發。 戚趙氏不識字,她八歲的女兒亦不識字。 這世間惡人防不勝防,讀書識字,至少能明辨是非,也能避免被人以文字蒙騙。 女子在這世道安身立命本就不易,能得到的機會遠比男子少之又少,可面臨的風險和危殆卻不比男子少。 陸璟肆漆黑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眼神溫柔得幾乎能化成水。 他傾身在她唇邊落下一吻,低聲道,“淺淺想做什么便去做?!?/br> “我家淺淺有能力有魄力又聰明,不過也請你記得,四哥永遠是你的底氣?!?/br> 他們是一體的,并肩而立,她并非他的附屬品,而是這大瑨朝的嘉敏縣主。 蘇珞淺雖然早在說之前就已經大概猜到他會支持,但親耳聽到這些話,心間仍是止不住泛軟。 她抬手抱住他,腦袋埋在他頸側蹭了蹭,“若是遇到什么難出,我可不會和承安王客氣?!?/br> 陸璟肆勾唇無聲輕笑,低應了聲,“好?!?/br> “那你可想好,學堂的選址在何處?” 下午在回王府的一路上,蘇珞淺確實想過這個問題。 “選址我想定在城南,不過具體的院落還得過幾日再去實地看看?!?/br> 城南的民宅多,住在那邊的多是平民老百姓,地點定在那兒,更方便孩子們上下學。 陸璟肆微一思忖,說道,“王府在城南有幾處小宅院,你可以去挑挑看有沒有合適的?!?/br> 蘇珞淺點點頭,“好?!?/br> 她名下在城南亦是有些房產,若是要去選址定下,那便一起都看了。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還是戚趙氏的案子。 陸璟肆默了默,又再開口,“戚趙氏擊了鼓之后,齊子安會派人去義莊驗尸?!?/br> 這是京兆府辦案的正常流程,陸璟肆再清楚不過。 但出現人命案,卻不是每一個苦主都接受得了給死去之人驗尸這一環節。 他說這話,是想給蘇珞淺提個醒,讓她提前和戚趙氏說一聲,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蘇珞淺輕聲應好。 ** 翌日,蘇珞淺便去了安寧坊小院,將此事說與戚趙氏。 又再一日后。 當魏崢將狀紙擬好,便陪著戚趙氏一同去京兆府門前擊了鼓。 一身官袍的齊子安端坐于上,眉眼威沉,厲聲問道,“你們二人擊鼓,所為何事?” 戚趙氏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將此事的前后全部說了出來。 說到最后,再提起女兒時,她仍舊忍不住落了淚。 跪在地上磕頭,“還請大人為我做主?!?/br> 而一旁的魏崢,則是將狀紙遞給差役,呈上給齊子安。 魏崢平日里和官府打交道多,齊子安自然是認得他的。 待他將狀紙上的內容看過一遍,再結合適才戚趙氏所言,心中陡生狐疑。 這戚趙氏一窮二白,經歷凄慘,是如何雇得起魏崢當狀師的。 他撩起眼皮,目光在魏崢和戚趙氏之間來回。 眼神里頗為凌厲,戚趙氏即使低著頭,也能感受到這份威壓。 而魏崢則是不卑不亢。 他身上有功名,作揖行了個禮之后,便一直站著。 齊子安收回視線,問道,“你女兒的尸體現在何處?” 戚趙氏連忙應道,“在義莊?!?/br> 聞言,齊子安微微頷首,幾息之間他心中便已經有了思量,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這案子。 他站起身,朝身邊的人低聲吩咐道,“分兩隊人,將勾欄院和那中間人給盯住,切不可打草驚蛇?!?/br> “叫上仵作,隨本官去驗尸?!?/br> 京兆府去義莊驗尸不是什么稀奇事,不過若是被勾欄院知道,只怕會提前跑路,因此還是將人看住較為穩妥。 第210章 你當個人吧 春雪消融,陽光和煦。 在京兆府大門斜對面,一個不起眼的巷道口,斜停著一輛馬車。 蘇珞淺坐在馬車之中,微一掀簾,便瞧見齊子安帶著人從里頭魚貫而出。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她放下帷簾,和澤蘭說道,“走吧,去城南?!?/br> 澤蘭不太明白,“王妃,咱們不悄悄跟過去看看嗎?” 蘇珞淺揚著唇輕笑,“不了?!?/br> 她此時在這里看著,只是想確定事情是否按照自己預設的方向發展,如今確定了,那接下來的事,自有魏崢把控。 況且齊子安是個剛直守正的,她無需擔心。 若是真的跟過去,被齊子安察覺到,反倒有可能弄巧成拙。 她猜到齊子安會對戚趙氏為何請得起魏崢存有懷疑,但以齊子安對公事的認真程度,他心中清楚,眼下最緊要的還是案子。 聽到蘇珞淺的話,澤蘭一知半解地點了點頭,朝外頭的車夫知會一聲。 車夫一拽韁繩,馬車離開了巷口。 —— 承安王府名下和蘇珞淺名下的宅院,自然都不是什么廢宅。 城南的這幾處宅子常年有人維護。 一個白天,蘇珞淺看了幾處。 倒也不是說院子不好,只是大部分的宅院相隔較遠,且有些院門朝向巷道,并不是很方便。 她希望學堂開在一個面朝寬敞街道,且采光極好,有較大庭院的宅子當中。 這樣學生們可以活動的地方比較多,上下學也不用走小小的巷道。 直至申時過半,蘇珞淺看了一天的宅院,稍感疲累,擺了擺手,讓馬車回府。 然而馬車才剛拐了個彎,便倏地停下。 蘇珞淺下意識掀簾,卻沒想到,下一刻,一只大手直直探入,在她柔嫩的臉頰上輕掐,語氣板正嚴厲,“戒備心太輕?!?/br> 若真是歹人,她掀簾豈不正好給了人家動手的機會。 蘇珞淺被他捏得一愣,反應過來之后拍掉他的手,杏眸里多少含著埋怨,“疼?!?/br> 她抬眸向外望去,男人騎著高頭大馬,一身長袍利落修身,端坐于馬背上,被落日的陽光一襯,周身仿似鍍著光。 澤蘭一看是王爺,立刻識趣兒地下了車。 而陸璟肆松了手,翻身下馬,入了車廂。 馬車繼續向前。 陸璟肆長指捏著她的下巴,將她剛才被他輕捏的那半邊臉轉過來,在上邊親了親。 “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