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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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昱趁機后退,只是他失去了真氣,對身體的控制大不如前,后退時腳下便有些打滑,看看站穩,就見莫翛然伸出手,做了個往前推的動作。 羽林衛手中的鶯啼便刷得往前一刺,正好插入王昱的咽喉。 從外人的角度看,好似是幾個羽林衛合力將劍捅了進去。 王昱一死。 縈繞在皇宮上方的靈氣便爭前恐后地散了開去。 莫翛然看著王昱魂魄溢散,不理鬼吼鬼叫的羽林衛等人,雙手負在身后,悠悠然地掠向鐵塔。他手下死過太多人,高的矮的都有,就算是個皇帝,也無法使他動容。 鐵塔上,鄭佼佼終于將手中的真元放入了陣眼中。 第221章 關鍵有轉折(中) 真元放入陣眼的剎那, 鐵塔附近的人仿佛都聽到了成千上萬人共同發出的凄厲哀嚎,天上那未完全散開的雷云竟又有緩緩聚攏的跡象。 矗立在朱雀門外的鐵塔呈現出沉穩的氣勢,與這滾滾天雷也不相讓, 通體的烏黑中顯現出些微光亮, 漸漸的,光亮越發耀眼。 從皇宮里涌出來的靈氣都被其吸納在內, 形成一座頂天而立的巨大靈器。 鄭佼佼站在塔尖下方, 正中央的位置,隨著體內真氣流轉, 身體竟慢慢變得透明,呈現最原本的魂體狀態。 當日他與程鶴成之戰, 也付出慘重代價, 身毀不說, 連魂魄也遭受重創, 若非前后吞噬程鶴成、烏玄音的魂魄修補, 只怕此時未必能承受進階金丹的力量。 正在思忖間,他突然覺得鐵塔有些不大對。按新城那次, 此時鐵塔應該貫通天地, 將鎬京城中生靈的魂魄吸納為靈氣, 沖擊天關。 可此時, 鐵塔既然沒有貫通天地, 也沒有吸納靈氣,那顆放在陣眼里的真元倒是在源源不斷地傾吐著靈氣與魂力,只是那靈氣與魂力全都依附在鐵塔之上,形成一座監牢。 監牢! 鄭佼佼猛然意識到不對, 想要將真元從陣眼中拿出來, 可真元與鐵塔已然融為一體, 他的手剛放上去,便被一道吸住,真氣源源不斷地被吸收過去。 到了現在,他當然意識到鐵塔出了問題,只是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他腦海飛快地閃過一切與鎬京大陣相關的細節。 陣法是他吞噬程鶴成的魂魄后,從他記憶里得知的。之后,他將陣法交給胡珞珞,由靈教依樣畫葫蘆,建造一座更小的新城做實驗。 難道是尺寸? 不。鎬京有的,新城都有,就算有問題,也不該是尺寸。 之后,他就聯絡秦效勛,帶走了新城鐵塔。他特意造了一座假的木塔讓梅下影明目張膽地帶入北周,真塔由他親自拆解,送到鎬京城外,直到幾日前,他為了壓住莫翛然,才交給沐開森。 難道是沐開森? 還是他背后的白虎王? 亦或是,白虎王背后的莫翛然? 此時此刻,他再也克制不住本性,猜疑的種子剛剛種下,頃刻間就枝繁葉茂,長成參天大樹。他的眼睛惡毒地看向塔外,掃視著附近的人。 是誰,究竟是誰?! “給我出來!” 鄭佼佼驅動無回門的掌門魂印,鐵塔附近的無回門人都感覺到腦子嗡得一聲,若他們還在修煉破玄要術,只怕此時都要受到魂印牽制,可惜包括沐開森在內,幾人都改修別的功夫,因此雖然受到了影響,卻也不大。 老者疑惑地抬頭,似乎不明白鄭佼佼好端端的發什么瘋,只是他沒參與新城之戰,自然不知道如今鐵塔的狀況不正常。 他只是想著,與其在下面胡亂猜測,倒不如上去看一看。 “師父?!便彘_森站在他身后,有意無意地喊了一聲。 老者驀然回頭:“你動了手腳?你投靠了莫翛然?” 沐開森坦然地回望著他:“我沒有?!?/br> 老者狐疑地看了他兩眼,倒是沒有再打算上去了。 而此時,倒是有一個人踩在了頂樓之下那層的屋檐上,與塔內的鄭佼佼對視著。只是看他一眼,鄭佼佼就知道誰才是幕后黑手。 “又是你,莫生?!?/br> 看著他滿臉恨意,莫翛然平靜如同吹不皺的鏡湖:“你叫我成全你的鎬京大陣,我以三魂立誓,如今三魂猶在,就說明我未毀諾,你因何恨我?” 鄭佼佼的真氣已經快要見底,魂魄開始被迫轉化為魂力。他的眼神越發瘋狂:“你算計我?” 莫翛然說:“不,我算計的從來不是你?!?/br> 鄭佼佼發出極為難聽的冷笑,那聲音仿佛來自陰曹地府,帶著滲人的寒氣。 莫翛然說:“我當年想騙的是程鶴成,可惜被你捷足先登?!?/br> “你遲遲不想下手,是想用陣殺他?”鄭佼佼一邊與他說話,一邊抓著真元,與陣法對抗,想要將其從陣眼中移出來,“連風燭殘年的程鶴成你都不敢自己下手?” 莫翛然目光在他手背上慢悠悠地掃過,落到他的臉上:“沒看出來嗎?無回門最后一個魂印不除,這天下就出不了金丹。我若殺了他,魂印就有一定的機會落在我身上。只有用鎬京大陣,將其慢慢煉化,才能為天下修士爭回通天之路?!?/br> 鄭佼佼心頭巨震:“這陣法是……”他心神失守,原本已經挪出一寸的真元又回到原地。他只覺得身上魂力流失的厲害。 莫翛然說:“根本沒什么鎬京大陣?!?/br> “什么?” “鎬京只是一座建得方方正正的城罷了?!蹦浫徽f,“所謂的鎬京大陣,不過是我研究了陣法之后牽強附會而已,真正生效的是這座正反鎖魂大寶塔?!?/br> “怪不得,怪不得連宋磊明都說研究不透這鎬京大陣,因為根本就是假的?!?/br> 莫翛然說:“造城者或許學過陣法,只是沒有真正運用而已,若非如此,我也不能瞞過這么多人?!边@個鎬京大陣,前前后后騙過程鶴成、鄭佼佼、胡珞珞、烏玄音、班輕語……甚至裴雄極、王昱等人,自然不可能就靠兩片嘴唇上下一合,鎬京城暗合諸多陣法原理的規劃設計功不可沒。 “正反鎖魂大寶塔又是什么?”光是聽名字,鄭佼佼就感覺到陣陣惡意。 莫翛然還好心地解釋道:“以煉丹爐為基,傾靈教全教之力煉制的靈器。班輕語用的時候,是反鎖,故而那些寶塔吸收的是外面的魂魄,在你搬塔之前,我將它調成了正鎖,所以它就變成了向內吸。只是這座塔雖是靈器,卻只是地階,尚不足以鎖住你,為了加強寶塔的威力,只能借用班輕語那顆吸收了數萬魂力的真元啟動陣眼?!?/br> 若非鄭佼佼是魂體,此時怕不是要氣得口吐鮮血。 他千方百計地算計,先是與烏玄音交易,后又與莫翛然協議,都是為了班輕語的真元,沒想到到頭來竟是親手敲響了自己的喪鐘。 “既然要煉制我,你當初在南虞為何還聯合大將追殺我?莫非也是演戲?” 莫翛然道:“故意從他手中搶走班輕語的真元是演戲,以免你將信將疑,中途變卦。殺你是真的。因為在那之前,我一直以為得到魂印的人是大將?!?/br> 鄭佼佼對他的解釋表示懷疑:“是我殺了程鶴成?!?/br> 莫翛然說:“我知道。但當時你殺程鶴成那日大將在場,我以為他才是拿到好處的人?!?/br> 還是那句話,若是鄭佼佼的身體還在,這時候他大概要吐第二口鮮血了。 “我當時聯合他追殺你,一是為了殺你,以免你日后壞事,二是為了引他出來?!蹦浫恢卑椎貒@了口氣,“直到你親口承認殺程鶴成的人是你,拿走他魂魄的也是你,我才知道,原來大將沒有拿走魂印?!?/br> “你想說什么?” “也許他也知道了不能拿吧?!蹦浫晃⑽⒁恍?,“這樣倒使事情簡單了?!?/br> “是嗎?” 鄭佼佼冷笑著反問,他抓著真元的那只手,突然抬起食指,用力地戳了進去,真元內魂力流散,鄭佼佼瘋狂回吸,想要將失去的魂力補回來。 莫翛然冷靜地看著他,面上一派平靜。 無論鄭佼佼如何垂死掙扎,從他放入真元啟動陣法的那一刻起,他的命就已經交出去了。這座塔除非從外面攻破,里面的人不管怎么上躥下跳,都不可能逃出來。 他抬頭。 鐵塔上空,魂力直沖九天。 的被王昱聚攏的雷云越聚越,紫光不見,但金光閃爍,這才是無回門世代流傳的雷劫純正顏色。 他迎著拂面的清風,正緩緩露出笑容,就感覺到一股殺氣撲近,側首望去—— 王昱一身帶血的紫金甲,手持鶯啼,正穿過承天門街,急速朝他靠近。 莫翛然微微蹙眉,從塔上落下,老者正好過來,問他:“塔里怎么了?” 莫翛然理也不理,只對沐開森說:“管好你師父?!?/br> 老者眉頭一皺,正要說話,眼睛就瞟到了沖向鐵塔的王昱。王昱看著臉還是那張臉,人還是那個人,可眼中全無神采,血粼粼的紫金甲仿佛在吸血一般,那么多的血水竟然沒有一滴落在地上。 “這是北周皇族的紫金戰甲?” 老者的聲音遠遠傳來。 莫翛然在心里回了一句廢話,人已經迎了上去。 沐開森怕老者插手,忙問道:“師父,何謂紫金戰甲?” “紫金戰甲乃是擁有天階實力的地階靈器,也是北周皇族壓箱底的反擊手段?!崩险哳D了頓道,“它之所以會被壓箱底,是使用的條件太苛刻。啟動它,必須將黃道絕學紫氣東來練至武王境,以鮮血供應。而且戰甲一出,不死不休?!?/br> 這也是紫金戰甲只能作為壓箱底手段的原因。沒有一位武王能夠忍受一邊作戰一邊被戰甲吸血吸到死,所以北周皇族第一次,也是王昱之前唯一一次使用戰甲,用的便是開國皇帝親弟弟的新鮮尸體。只是戰甲無魂,用起來便是無差別殺人,王昱這次似乎有些不同。 沐開森看著神色木然的王昱,驚愕道:“那建宏帝如今……” 老者看著與莫翛然交上手的戰甲,終于發現了不同之處,眼睛中也不禁流露出些許佩服:“他也是個死人了,只是他在死前存下一魂于戰甲中,如今的戰甲正是以魂念而戰。如今就看是魂念先消,還是鮮血先盡了?!?/br> 與此同時,親手將皇帝遺體送入戰甲的羽林衛們滿懷悲憤地沖出宮門,殺向鐵塔。 建宏帝已底牌盡出,接下來就要看……命。 第222章 關鍵有轉折(下) 紫金戰甲不愧是用武王鮮血澆灌出來的戰甲, 哪怕王昱已經沒有了神智,但是穿上戰甲后,依舊給莫翛然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莫翛然本不想浪費時間與他硬碰硬, 想將它引去別處, 但是紫金戰甲并不跟著他,一旦他脫離鐵塔范圍,紫金戰甲便會去攻塔。 正反鎖魂大寶塔如今開啟著內吸的模式,對外便會脆弱,莫翛然不敢冒險, 只能將人引到老者面前。 老者背著手,腳步拖拖拉拉地往旁邊躲。 莫翛然閃身到他背后:“難道你不想晉級金丹了嗎?” 老者不得不抬手擋了一記王昱的攻擊, 那紫金戰甲十分邪門, 原本正氣凜然的紫氣東來突然變得陰邪無比。饒是老者出身無回門,手掌擦過紫金戰甲的表面時, 也感覺到了一陣震顫。 莫翛然借機脫身, 想要回去盯著鄭佼佼, 哪知他這邊一動,王昱就不管不顧地沖上來, 舉起鶯啼就朝他砍去。 莫翛然一閃,鶯啼砍在鐵塔上, 發出嗡的一聲。 塔內,魂印漸漸散開,融入魂體的鄭佼佼突然覺得手中的吸力一松,好似有人將們開了一條小縫隙, 讓他等到了片刻喘息之機。